面对任昊如此强硬的措施手段,这些被赶出来的才子们虽然不敢在抱怨抗议,但他们却怀恨在心的直接跑去御史府状告任昊。
御史府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监察世侯百官诸吏的地方。
此时御史府的当值府尹是御史中丞陈泰良,官值正四品,每月五百石俸。
陈泰良这个年仅三十出头的放浪公子能坐到御史中丞的位置,也都全靠亲爹陈御史的帮助。
那句老话说怎么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咚咚咚。
随着一阵传来的鼓声,陈泰良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哈道:“府外何人击鼓?”
一名监史上前说道:“禀中丞,是京中的一些才子们要状告当今户部司空任昊。”
“哦,让他们都进来吧。”陈泰良顿时提起了精神,想趁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把柄整治任昊一顿。
自己身为御史大夫的儿子,都没有捞到官至一品的大官,这任昊又何德何能?
仅仅就因为送了几具尸体回来,这别说任昊能做到了,就随便只要是个人都能做到。
对于任昊,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
虽然他老子早就交待过,别去招惹任昊。
但如果是任昊犯了什么事儿,那自己就不算主动去招惹了吧。
一想到这里,陈泰良就窃窃的笑了起来。
“中丞何故偷笑啊?”旁边的副官,很纳闷的问道。
“本官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开心好笑的事情罢了。”陈泰良随口敷衍一句就端起耳杯,小酌了一口茅子。
陈泰良身为当值府尹,这在御史堂里喝酒显然是不合规矩的。
但奈何他是御史大夫的儿子,堂中的御史官员也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假装没有看到。
毕竟当初那爱管闲事,又指责陈泰良在堂中饮酒,还把红尘娇艳领中堂中的几个老御史,都已经提前告老还乡了。
没过一会,两名监史领着一群才子进来。
走在最前面,被俩人担架着一副狼狈至极的才子,正是之前被石桓一脚踢出府的掀桌才子。
这名才子除了带头掀桌以外,这抱怨抗议的头也是由他带起来的。
此人名叫高丰,年过四十。
由于他是一名穷酸才子投门无望又一事无成,也至今没有成家,家里也仅剩他一人。
平日里,他就靠着给人算算账,能混一顿是一顿的过活。
今天他看到任府招纳户部官员的募告,本以为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但奈何府中出的题目,他实在是难以在半个时辰内解算出来,但他又不想就这样放弃大好机会,就带头抱怨抗议了起来。
他本以为用这样的方式招来些麻烦,任昊肯定会妥协。
但他万万没料到,任昊强硬态度根本不是装样子,就是动真格的不想跟他们妥协。
当然了,这一脚他也不可能白挨。
就让众人担架着他来御史府告状。
“庶民拜见中丞大人。”
众才子纷纷下跪参拜正堂上的陈泰良。
陈泰良扫视过众人问道:“你们因为何事状告任司空?”
“回中丞大人,任司空私自出题募招户部官吏,我等带头抱怨抗议,他却无视京中律法让门客驱赶我等,还纵容门客把我打伤。”
“中丞大人,你可要替庶民们做主啊。”高丰有些颠倒黑白的说完,又解开长衣指着自己腹下肋骨位置,说他因为这事儿可断了三根肋骨。
其余才子们也纷纷跟着高丰附声,让他们直接站在了正义的制高点上。
“他好大的胆子!!!”
陈泰良装成铁面无私的样子一拍案桌,又接着对高丰他们说道:“这事儿,本官一定替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谢中丞大人。”
以高丰为首的才子们,纷纷对着陈泰良磕头感谢。
陈泰良听着这一片谢声,心里的虚荣感顿时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他点了点头,就吩咐着心腹亲信说道:“班梁,你带十名监史速速把任昊抓来,本宫要亲自审理处置他。”
“喏。”
班梁连忙走下来领命,又领上十名监史前往任府。
而此时的任府还在有序的考试,院内坐满了新进来的二十五名才子,这有了高丰的前车之鉴,众才子都是小心翼翼的解题,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生怕自己喘的气太大了,打扰到了正在假寐的任昊,然后自己会跟高丰一样的下场。
就在众才子都在小心翼翼的解题时,坐在角落处的一名贼头巴脑的才子四处观望一番,见任昊正手撑着脑袋假寐,而眼下又无人巡查。
他悄悄的把藏在怀中的算术书拿了出来,想试着从书中找取一下解题之法。
就在他刚刚悄悄摊开书简还没来得及寻找,一只大手就忽然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道:“你小子胆敢把算术书带进来,是欺负我等眼瞎吗。”
说话之人正是李晋。
他跟绘梨雪石桓早就按照任昊的吩咐,躲在远处暗暗观察。
而任昊坐着假寐装出一副打盹的样子,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就是想试一试这些才子的品德如何,有没有人敢趁机作弊。
本来他还暗暗夸赞这一轮的才子品德都不错的时候,结果就冒出了一粒老鼠屎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
这名才子哆哆嗦嗦的摇着头,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
“府主,他该怎么处理?”李晋看向了此时睁开眼的任昊。
这名胆敢作弊的才子,此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他现在不怕任昊取消他的考试资格,而是害怕被揍一顿扔出去。
任昊默然了两秒,从椅子上起身宣布道:“此轮所有才子的考试作废,以后户部永不录用。”
啥?
我去。
你踏马的脑子是不是有屁啊。
他带书作弊管我们何事!!!
剩下的才子们全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里暗骂起了任昊。
“任老爷,作弊的是他徐坤,这管我们何事?”
“这一人作弊全部都跟着连坐,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其中一名才子站出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