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点子香油实在经不起霍霍,所以次日卖完肉后,姜椿就去邹里正家赁了马车,急急忙忙赶去县城拿豆油。
不过进了红叶县城后,她没第一时间去张家油坊,反而往东环街那头绕了一圈远路。
她这两日又攒了4个签到点,得把它们用出去。
经过这些日子的打卡签到,她大概也猜出了这个签到系统的奖励规则。
那就是随机复制一样或者两样所打卡商铺内的物品。
也就是说商铺的规模越大,她能领取的奖励也就越丰富。
如此一来,如果在镇上打卡签到的话就比较亏。
最好的办法就是来县城签到打卡。
但他们乡下人,平日里无缘无故也不会大老远跑来县城,且同类型铺子共享24小时cd,她攒太多签到点的话也用不出去。
不过签到点又不会过期,多余的点数可以留到将来进京以后再用。
京城商铺的规模,可不是红叶县能比的,在那里打卡签到才是最划算的。
[叮!在【红叶县医馆】签到成功,获得八角1斤,桂皮1斤。]
[叮!在【红叶县药铺】签到成功,获得人参2两、麝香4两。]
[叮!在【红叶县钱庄】签到成功,获得铜钱328文。]
[叮!在【红叶县铁匠铺】签到成功,获得铁锹1把,花锄1把。]
四个签到点用完,整体收获还算不错。
特别是有了药铺奖励的那2两人参,下个月再来给宋时桉配药时,起码能省一半银钱。
其他药材她暂时没打算卖掉,一买一卖差价巨大不划算,还不如先放系统空间里存着,万一将来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呢?
用不上也没关系,到时再卖掉就是了。
至于从铁匠铺抽到的铁器,她也没打算卖。
加上上回的奖励,现在她仓库里已经积攒了4把铁器。
冬天快要到来,就宋时桉那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只靠火盆取暖肯定扛不住。
她打算多积攒点铁器,然后找铁匠给自己打个现代款式的采暖炉,再买点炭,烧炭取暖。
大周是有煤炭的,被称为石炭,因气味呛人,且烧炭取暖可能会呛死人,目前主要被铁匠铺拿来锻铁用。
不过采暖炉加上将烟导出去的铁皮管子,得需要不少铁,希望在冬天来临前这两个月她能够攒齐吧。
实在攒不齐的话,那就只能另外出钱将铁的缺口补齐了。
打卡签到完毕,她又去了趟银楼,将上次在首饰铺抽到的金耳环跟银镯子给卖掉。
一对金耳环卖了六两八钱,一只银镯子卖了一两六钱,加起来八两四钱。
本打算再去趟当铺,将上回在书铺打卡得到的宣纸跟松烟墨给当掉的,转念一想,又作罢了。
宣纸跟松烟墨虽然是好纸好墨,但却不是名纸名墨,拿去当铺也当不了几个钱。
倒不如先放着,横竖家里有宋时桉这个读书人,早晚都能派上用场。
咳,主要是目前手里不缺银钱使。
倘若哪日当真遇到需要砸锅卖铁的急事,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将系统空间里的物资全部当掉。
将该办的事情办完,她这才转道张家油坊,取走榨好的豆油。
送来四百二十斤黄豆,得到四十一斤二两豆油。
张胖子给抹了个零,只算四十一斤,每斤三文加工费,共计一百二十三文钱。
姜椿痛快付了钱,从骡车上搬下来一个能装五十斤油的陶罐,让张胖子将豆油给灌进去。
张胖子将油给灌好,才要喊油坊的伙计出来帮忙搬上车,就见姜椿朝他摆了摆手。
然后随手一捞,就将连罐子带豆油加起来五六十斤的陶罐给抱了起来,脚步轻松地走到骡车边,慢悠悠地放到了后斗里。
差点没把张胖子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虽然早就听闻这猪肉西施力大无穷,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瞧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起上回来送黄豆时,她那上门女婿窝在骡车后斗里,脸白得跟纸一样,嘴上毫无血色,瘦骨伶仃浑身没二两肉……
啧啧,这样的身子骨,哪里遭得住猪肉西施的虎狼索取?小命怕是长不了。
姜椿将陶罐小心翼翼地放在堆了稻草的后斗里,还有些不放心,又拿起麻绳来,将其绑到骡车一侧的挡板上。
准备回头跟张胖子打个招呼就走,结果看到张胖子神色怪怪的,嘴里还不停地“啧啧”。
她瞪他一眼:“啧什么呢?”
张胖子神色一僵,连忙打哈哈道:“我啧今儿天气不错,秋高气爽的,让人看得心情大好。”
“张老板好兴致。”姜椿打趣了一句,跳上车辕,往骡子身上甩了一鞭子,随口道:“走了。”
张老板松了一口气,在骡车后面点头哈腰道:“您慢走,下回再来啊。”
*
因车上拉着一罐子油,姜椿不敢将车赶得太快,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红叶镇。
镇上今儿出奇地热闹,尤其是王媒婆家附近,围了一大圈的妇人。
有的妇人手里还抓着把葵花籽,正嘎巴嘎巴地嗑着。
明显这是有瓜啊!
但理智告诉姜椿,有热闹别往上凑,仔细惹一身骚。
所以她强忍住想要吃瓜的冲动,将骡车往通往大柳树村的道路赶去。
“哎哎哎,猪肉西施,不是,姜娘子,你等等,先别走!”
那个嗑瓜子的妇人也不知怎地瞅见姜椿了,顿时边大声嚷嚷边朝她招手。
站她旁边的一个胖妇人也喊道:“姜娘子,你二婶正在王媒婆家闹呢,你这个当侄女的不去瞧瞧?”
姜椿一听就来了精神,连忙将骡车赶过去,两眼放光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二婶为何去王媒婆家闹?”
胖妇人口无遮拦道:“还能为啥,肯定是你二叔跟王媒婆有一腿呗。”
姜椿做不信状,哼笑道:“这不能够,咱镇上跟王媒婆有一腿的男子多着呢,也没见别家娘子去闹。”
“呸。”嗑瓜子的妇人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到地上,笃定道:“我可都听见了,你二婶说你二叔偷了她陪嫁的银镯子送给王媒婆,她正跟王媒婆讨要呢。”
胖妇人撇撇嘴:“依我看呀,要了也是白要,王媒婆那人你还不晓得?进了她兜的东西,甭想再要回来。”
话到这里,她抬眼看向姜椿,话锋一转,笑呵呵道:“不过要是姜娘子出面帮忙的话,那肯定是能要回来的。”
猪肉西施对上王媒婆,那场面想必十分有看头。
姜椿“嗤”笑一声:“婶子还真会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叫婶子失望了,我爹十几年前就被我奶给赶出家门了,我家跟二叔家没任何干系,想让我帮二婶忙,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她才要扬鞭赶车离开,突然“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王媒婆家滚了出来。
姜椿定睛一看,顿时在心里“喔嚯”一声。
她二婶马氏跟王媒婆抱作一团在地上滚,你拿手扯着我的头发,我拿手扯着你的头发,同时你踢我一脚,我拿膝盖顶你一膝盖,打作一团。
她二叔姜湖小跑着跟出来,在她俩身旁焦急地跺脚:“你俩快住手,别打了别打了,像什么样子,叫别人看笑话。”
马氏骂道:“你偷我陪嫁镯子送给这个娼/妇都不怕人笑话,我讨要自己陪嫁镯子怕什么笑话!”
王媒婆也不甘落后地骂道:“你自己没本事,管不住自己男人的裤腰带,要闹腾就回家闹,少在我这里撒泼诬赖好人,老娘可没拿你那劳什子的陪嫁镯子!”
姜湖见四周围了不少人,羞窘得不行,才要张口赶人,余光突然瞅见了姜椿。
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他立刻大叫道:“椿娘,椿娘,你快过来,把你二婶跟王媒婆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