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
李虎听的似懂未懂,怎么感觉取经的事从二师兄的嘴里一说出来,就落了俗套。
这等益民之事,一旦成功,说不定能让百姓的日子好过很多。
陛下举办水路法会,不也是为了度那亡魂超生,免得他们留在人间祸害他人。
亦是给那些恶鬼一个转世投胎的机会。
“八戒莫要妄言,这佛祖的事,岂是我等可以揣摩的,待咱取了经回去,解一解民苦,消消民怨……”
玄奘想了想开口道,只要对天下苍生有些用处,这经,便算不得假。
至于那超升之法,就是有用,怕也难度不小,不是人人可以的。
师徒闲聊毕,便迎着皓月清辉,靠着行李包袱在这山林中歇息。
至次日天明,这才堪堪醒来。
虽说似这般风餐露宿,已是常态,可歇息一夜,终究是不如那房屋陋室来的舒适。
好在疲累倒也解了几分。
师徒等众收拾收拾后,便又起身赶路,那初升的朝阳,将众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清晨的气息正浓,一呼一吸间,也是让人清醒几分。
沿着大道西进,那前方四五十里处,恰有一城。
玄奘等人未至,那路边有那盯梢的暗岗,瞧清了玄奘等人的装扮后,便飞也似的奔跑回去。
“徒弟,刚才那一闪过去的,可是个人影?”
玄奘瞧见动静,不由得问道。
这离的尚远,他的眼睛也望不真切,只是看个大概。
不知道那人见了他们,为何逃的这般迅速。
“是个人儿,瞧那装扮,怕是官家的探子,这前方想必是有城池的,不知是到哪国了,这般警惕!”
猪八戒随口应道,说不定将他们当成了凶神恶煞的妖魔,这才赶忙回去禀报。
能在这里布置探子,就是与别国起了纷争,正在交战,也是可能的。
他也是掌过水军的,对于是官是匪,这瞧上一眼,便可分个明白。
“既有城池,也好倒换文牒,咱们且步子快些,好在正午前赶到,吃口热乎的斋饭!”
玄奘不假思索道,如今一口热乎的斋饭,便能让他回味无穷。
这山中湿寒气颇重,老是吃些干粮,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道是新开,又这般宽敞,平坦,想来这里的国君是给不差的。
玄奘这般想时,这离去的人儿,已经是骑了快马,一个劲的奔向那城。
急急到朝门前,将那令牌高举,便驾马奔过。
“陛下,陛下,那东来的和尚,出现了,跟您说的不差,一僧人,有猪头妖精,熊妖,白马随者相随!
只是那和尚不曾穿那僧衣,倒是那个大黑熊,披了一件袈裟……”
探子在石阶前下马,飞快的入了朝殿,跪礼启奏道。
“知道了,下去吧。”
高坐龙椅的国君,神色平静,淡淡说道。
心中却是一跳,来了来了,这般行头,必然是那西行的取经人无疑。
那唐王驾下的御弟圣僧,佛祖的二弟子,终是到了他乌鸡国的地界。
“我王,不过是一个行僧,几个妖精,何必这般重视,若是生祸的,降伏便是,若是过路的,也不必大动干戈!”
那阶下大官,出列奏道。
陛下的政令,无不叫人折服,唯独这一条,让他们不能理解。
如今国内一无战乱,二无祸患,家家户户平安喜乐,有余粮,五谷丰登,可谓民富国强。
而这,不过是三年的光景,天下间英明的君主不少,如陛下这般的,也是少有。
“爱卿愚蠢啊,那和尚是哪里来的,东土大唐啊,要往哪里去,西天雷音宝刹啊!
这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少地方,有多少见识,咱好生待他,他说些一路上的见闻,咱便能知他国是个什么光景!
这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他随便抖搂些东西出来,都是金银无法比拟的财富!”
国君左手拿着道经,右手持那佛书,头顶莲花冠,又镶嵌舍利珠,披个佛衣,绣的又是那阴阳八卦,飞龙捧经……
只能说……一言难尽!
腰间插的拂尘一柄,脖颈挂的是佛珠一串。
一脸秀气,却也不失威严,是那老龙返童颜,老气又横秋。
“再者,咱将他好生招待一番,他日玄奘途经各国,这交谈起来,说及咱时,咱就是这个!”
国君竖起大拇指解释道。
“这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他日咱与各国交流,有玄奘为咱将消息传了出去,谁都会知道咱这是个什么光景。
又是如何待人的,这其中的道道,多着呢,若是有那治国之大才闻名前来,咱……”
国君说着,便嘿嘿直笑,这小国也该有大气象,不说有那吞天之志,说什么也该奋发进取,让自己的子民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爱卿们呐,这其中的益处,多的很,咱以后再与你们说道,这干事不能光顾眼前,得看以后。
往前看百年,再往后看百年,一时的得失,可以忽略不计!”
国君起身肃然道,将那玄奘随意打发,显显他一国之主的威风有什么用处?
这奉成座上宾,好生招待,以礼相待,别的不说,就是这点礼待外客的名声,传了出去也是不亏。
玄奘要是在他国闲聊时说些好话,说不定以后的回报就是千倍万倍。
反之,要是说些坏话,那远在他处的人儿,定然是不会愿意来这里的。
就是想来的,也会因为三言两语打消念头。
“陛下圣明,我等愚钝,不过陛下放心,这事,臣等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让那玄奘圣僧如回家一般!
教他看看,我乌鸡国,国小人不小,显我国之气度,之威严,传出去的,一定是个好名声!”
那大臣掷地有声,肃然说道。
等朝会散去,他就把那不好一面全给掩盖掉,一定给玄奘一个好印象。
“爱卿你又犯蠢了,这气度,威严,不是摆出来,装出来的,咱要的是实实在在,只有真的够真。
那才没有破绽,所以以往哪般,如今就是哪般,千万别做那欲盖弥彰,刻意为之的蠢事!”
国君又无奈道,这一帮大臣,在有些事上跟人精一样,说起来那是惊天动地。
怎么有的时候又蠢的不像话,一点都没有他手下的妖精听话,老是能曲解他的意思。
一句话,他要是不说明白,吩咐下去,都能给玩出花来。
这三年,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臣明白了!”
大臣轻声说道,心中暗叹一声,真是天大的造化,遇这般明主。
侍奉这等英主,九死不悔,万死不辞!
“行了,要是没什么事,就散朝吧,切莫忘了,这闲暇之时,出去多走走,这许多东西,在你的视线之外。
我不能偏信,你们也不能偏信,有什么疑问,自己切身去体验一番,最能知道问题!”
国君挥挥手,很是认真说道。
“臣等告退!”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