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杀!”
第三波北燕士兵,在付出一百多人的伤亡之后,如同潮水一般冲到邢州城下,与第二波士兵汇合一处。
与此同时,第四批北燕士兵已经前推到距离城墙五百步,止步不前。
在他们身后,第五批次的攻城军团推进到八百步,戛然止步。
再往后,第六批次北燕士兵也已经推进到一千步,严阵以待。
城墙下方,一架架长梯搭上城头,无数北燕兵士开始攀爬。
正在此时,城头上面忽然响起一声唢呐。
“呜滴——呜滴——”
在震天的战鼓声以及喊杀声中,这道唢呐声显得异常尖锐刺耳。
随着唢呐声响过,一个个带着火苗的瓦罐,从城头上方掉了下来。
不,是被大梁士兵抛了下来。
“噼里、啪啦”
一片破碎声响过,瓦罐破碎,一种带着强烈刺鼻气味的液体四处飞溅。
随即,城墙下方,顿时变成一片火海!
瓦罐之中,全都装着高纯度酒精!
遇火即着!
“啊!着火啦!”
无数北燕士兵身上燃起火苗,大声惨叫着,在地上拼命打滚。
可是,城墙下方已经变成人间炼狱,哪里还有净土!
那些距离稍远的,没有被火苗波及的北燕士兵,见状急忙大叫着后退。
“不好,着火啦!快撤!快撤!”
他们这一退,直接退到己方箭阵,顿时将箭阵冲散。
千夫长见状,挥舞长刀砍翻几个逃兵,同时口中大声喝道:“不许退!不许退!”
溃兵如山倒,一己之力如何能够力挽狂澜。
邢州城头,秦轩手扶垛口,见状,大声喝道:“弓箭手,敌军箭阵的阵脚乱了,瞄准敌兵扎堆之处,给我狠狠地射!”
北燕军箭阵的阵脚乱了,短时间内无力组织有效反击,此时不射,更待何时!
听到命令,无数大梁弓箭手立即从垛口后方站起,弓开如满月,箭走似飞蝗,朝着北燕士兵张弓怒射!
烟尘弥漫,不利于瞄准,但是大量的北燕士兵扎在一起,根本不需要仔细瞄准,只需朝着人群怒射,总能射中一个。
无数箭矢飞下城头,扎进北燕士兵人群。
无数北燕士兵中箭倒地。
北燕士兵中,有人开始向后逃跑。
前面是火海,无法靠近。
站在原地不动,更是等死。
既然这样,还等什么,向后撤退吧!
有人带头,立即有人模仿跟随,最终演变成数百人大溃逃。
大梁弓箭手们继续射击。
又有无数北燕士兵中箭倒地。
邢州城墙前方,硝烟弥漫,横尸遍地,焦糊气味熏天。
更有大约数百名北燕伤兵或是一瘸一拐,或在地上爬行,逃回己方大阵。
秦轩手扶垛口,见状摇了摇头。
“多尔吉,你真是造孽!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过日子,不好吗?你却非要发动战争,非要制造杀戮!”
“你大爷的!”
“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秦轩身旁,司徒静与无双左右而立,各自举着一面盾牌,为他遮挡不可预见的冷箭。
无双淡淡道:“殿下,敌军撤了,您回去休息会儿吧。”
秦轩看了二位美女一眼,一边往敌楼方向走,一边摘下头盔夹在腋下,对着空气道:“怎么样媳妇,现在心里踏实了没?”
司徒静跟在秦轩身后,放下盾牌,明眸烁烁。“虽然我也不忍看到这个场面,不过——确实踏实多了!”
秦轩来在敌楼前方,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了,你刚才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从今晚开始,你每天给我洗脚,暖被窝——就算了。”
“夏侯将军!”
“末将在!”夏侯亭笑呵呵地大步来在秦轩近前,拱手行礼。“殿下,您的宝贝真是太多了,而且每个都这么厉害,末将真是大开眼界!”
“可不是嘛!”一名参将也凑了过来,咧嘴笑道:“咱这还没用上火雷呢,就已经打退敌军三次进攻!殿下,弟兄们越发有信心了!”
秦轩臭屁一笑。“这是必须的。夏侯将军,城上的兄弟一连打退敌人三波攻击,估计有些累了,趁这个间隙,抓紧换防!”
夏侯亭当即拱手:“是!殿下真是爱民如子,爱兵如弟!”
“传令官,立刻传令:调第二批弟兄上来,将城上的弟兄撤换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以便给新上来的弟兄打个样!”
“同时,通知第三批的将士集结待命!”
“是!”传令官跑到城墙后侧,朝下方挥舞绿色信号旗。
投石机后方,两位千军校尉看到绿色信号旗,当即对身边的兵士大声道:
“弟兄们,接下来该咱们上了!记着殿下之前所教的战术动作,狠狠痛击这些北燕强盗,为大梁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现在听我命令:全体起立,上城!”
“轰!”两千大梁兵士同时站起,整理兵器装备,列队登上城墙,朝左右分开。
弓箭手与刀盾兵站到箭垛后面,大盾兵和长矛手位于其后。
秦轩看着两千生力军登城换防,眸光坚毅,点了点头。
多尔吉,你不是要玩车轮战吗,那咱们就来看看,到底谁玩得过谁!
“夏侯将军,这场仗一时半会儿打不完,你们也要换班休息。”
“多谢殿下关照!”夏侯亭拱手道,“殿下放心,末将身板还算硬朗,能挺得住!”
秦轩微微一笑,拉着夏侯亭坐到敌楼前方石阶上。“夏侯将军,我相信你的决心,也知道你身体不错,不过,这很有可能是一场持久战,你要做好准备。”
夏侯亭再次拱手:“是,末将知道了。请殿下放心,末将会抓时间喘口气的。对了殿下,您也回去休息会儿吧。”
夏侯亭话音刚落,一名校尉快步跑来近前,拱手禀报:
“启禀越王殿下,夏侯将军,三波攻防,我军共毙敌伤敌二千余人,己方伤亡不足三百,其中阵亡五十三人,重伤七十人,其余轻伤。”
夏侯亭重重点头。“我知道了。打仗嘛,难免会有伤亡。按照殿下刚才吩咐,安葬阵亡将士,妥善照顾伤员!”
“是!”校尉转身离去。
校尉刚走,秦轩淡淡道:“不知东门和西门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