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您这话还真说着了!”
秦轩相貌英俊,出手阔绰,又言语风趣,小二的笑容立马多了起来。
“在这八百里水泊中央,有一处山,名叫梁山,自打六年前,山上便聚集许多好汉,做起打家劫舍的营生。大头领名叫苏锦伦,江湖人称夺命书生。”
“两年前,不知从哪来了一对好汉父女,父亲名叫朱让,四十多岁,手拿一把大刀。女儿名叫朱良玉,今年十八,身材高挑,容貌俊俏,人送雅号玉麒麟,手中一把三尺长刀,更是难有对手。”
“传说朱让与与那夺命书生大战三天三夜,最终胜了苏锦伦半招,上了梁山,被其他好汉拜为头把交椅。”
“从此之后,这些好汉不再劫掠百姓,而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店小二眉飞色舞地说到这里,旁边桌子一个江湖人道:“替天行道?好大的口气!”
“就是!”同桌一个道人猥琐笑道:“玉麒麟?那不就是给人骑吗?”
说罢,二人齐声大笑,极尽猥琐。
突然,那道人“啊呦”一声,捂住腮帮。
与此同时,“吧嗒”一声,一根筷子落到地上。
“谁?是谁偷袭道爷?”那道人捂着腮帮大叫,“有种给道爷站出来!”
那道人一脸横肉,一双鼠眼凶光森森,吓得众多食客不敢与其对视,纷纷低下脑袋。
道人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秦轩这边。
正在此时,楼梯口脚步声响,由打楼下上来一人。
只见此人,一身灰布衣服,头戴一顶斗笠,背后背着一条长方形的布袋。
正是之前拦住秦轩马车,向司徒静发出挑战之人。
看来此人铁了心要与司徒静比武,于是尾随而来。
此人上了二搂,一双眼睛藏在斗笠下面,略略扫过众人,走到一处角落,取下布袋,放在桌上,大声道:
“小二,上酒!”
“来啦!”店小二立刻凑到近前,堆笑道:“这位爷,您吃点什么?”
那人道:“随便来四样下酒菜,好酒来一斤!”
“四样下酒菜,好酒来一斤!客爷您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小二唱了声诺,下了楼梯。
此人这一打岔,那道人倒也没再喧闹,重新坐定,低头吃酒。
秦轩不动声色,从筷子筒里抽出一根筷子,递给司徒静。
这丫头,居然用筷子砸人家。
万一砸到小朋友怎么办?
即便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司徒静淡淡接过筷子,也不说话,夹起一根鸡腿,继续吃喝。
不多时,小二端了四样小菜,还有一壶酒,来在二楼,放在灰衣人面前。
一盘豆干,两个咸鸭蛋,一盘蚕豆,半只烧鸡。
秦轩快速扫过这几样小菜,暗暗一笑。金庸曾在《射雕英雄传》中写到花米生,事实上,唐宋年间花生米还没有引入华夏。
秦轩刚刚想到这里,那猥琐道人端着一杯酒,来在近前,问手道:
“无量天尊。小居士,贫道有礼了。方才听小居士说,想去往好玩之处,参欢喜禅,不知可否带上贫道?”
秦轩洒脱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问道人。想不到仙长也是同道中人,只不过黄某喜欢独来独往,还请仙长见谅。”
鼠眼道人猥琐一笑。“小居士,店小二说这里常有悍匪出没,小居士携带女眷出门,就不怕被歹人劫杀?贫道不才,学过几年拳脚,可以保护小居士。”
秦轩淡淡一笑。“光天化日,郎朗乾坤,哪里有什么歹人,那都是店小二吓唬人的,再者说,黄某身边带了护卫,区区几个毛贼,不算什么!”
“哦?”那道人看了一眼赵世等人,轻轻点了点头,“小居士这几个护卫,身板倒还硬朗,不过在贫道看来,若是遇到强手,你这几个护卫,根本派不上用。”
秦轩再笑,目光转向角落里的灰衣人。“仙长,黄某还有伏兵。”
你想打哥的主意?
先打赢他再说。
听到这话,道人一双鼠眼上下打量灰衣人,冷冷一笑。“不错。小居士身边藏龙卧虎,深藏不露。贫道失礼了。”
“小居士,你我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道士说完,干了杯中酒,与同伴打了招呼,下了酒楼。
秦轩几人也吃过饭菜,让小二开了几间上房,来在房中,简单擦了把脸,刚在床边坐下,司徒静一脸赌气地道:
“我明天不穿这衣服了,说什么也不穿!”
秦轩微微一笑。“怎么了静儿,这衣服挺合身的。这可是临行之前,我让王妃特意为你准备的。”
无双脱鞋上了床榻,轻轻揉捏秦轩肩膀,闻言笑道:“殿下说的对,小师兄穿上这身衣服,越发俊俏,好像新媳妇!”
司徒静怨气地道:“你俩就会合起伙来挤兑我!要穿你们穿。反正我不穿!”
秦轩道:“那你穿什么?和之前一样,依然像个侍卫?你想想,我现在身份是个富家公子哥,身边带着几个侍卫,这很正常,可是一个富家公子哥,身边居然带着一个气质清冷的美女高手侍卫,这就不正常。”
“强词夺理!”司徒静道,“富家公子哥又如何,只要出得起钱,一样可以聘请美女高手侍卫!”
秦轩看了司徒静一眼,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好吧,从明天开始,你继续做你的侍卫。”
“我就不明白,你放着贵妇人不做,为何偏要做什么侍卫?”
司徒静摘下头上发簪,淡淡道:“这衣服行动不便。”
“行动不便?”秦轩看看身后的无双。“双儿一直身穿女装,也没见行动不便。我看你就是习惯当侍卫了,心理作用。”
“反正就是不便。”司徒静一屁股坐在床边。“现在说正事。”
“你为何要脱离郭将军,前来东平县?”
秦轩淡淡一笑。“古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此行既然是来招安,就要对这些人有所了解,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害怕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做到有的放矢,一举成功。”
司徒静轻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现在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