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擎宇目光微怔,轻声道:“师傅,您此话何意?”
“别告诉本座你不知道,神无虞对此女有意。”紫宸道君叹息,常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这徒儿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那又如何?芷若对他并没有丝毫男女之情,我还有机...”
“你莫再胡言乱语!”紫宸道君严词呵斥:“她的想法重要吗?就算她在炼器领域颇具天赋,但她不过是筑基期。就算未来她有幸结丹,甚至结婴,那又如何。她能逃出神无虞的手掌心吗?神无虞现在是觉得好玩,逗弄一下,他要是真想得到一个女人,整个仙灵大陆,又有谁能拦住他?”
“师傅,您的话有道理,但不是全对。”洛擎宇苦涩道:“她的想法很重要,而且我相信她可以做到,未来不受任何人的掌控。”
紫宸道君一脸无可奈何,“你是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想法过于天真。哪有这么多人可以逆天改命,神无虞能成为仙灵大陆的顶级强者,也是靠飞升至上界的双亲。你有我这个混得还不错的元婴师傅,芷若小友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她自己。”
她有我,这三个字他险些脱口而出。但他想到师傅的话,又将话咽了回去。
是啊!如今他还要依靠师傅,又如何成为别人的依靠。
“师傅,我懂了。”洛擎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目光坚定道:“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绝不再因自己的天赋和资源骄傲自大。”
距离成为仙灵大陆排得上号的强者,他还早着呢。
“好。”紫宸道君长舒一口气,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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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芷若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进入了静止空间。
经过紫宸道君的指点,以前靠刷熟练度累积而成的经验,变得更具象化。
过去,她炼器过程全凭直觉,无论是下一步的行动方向还是具体的操作手法,都依赖于内心的感觉。如今,她不仅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操作,更理解了为何需要这样做。那些曾经因缺乏理解而被忽视的谜团,在紫宸道君的指导下,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她迫不及待地想为自己炼制一件飞行法宝。
炼制过程,出奇顺利,这便是有师傅教跟没师傅教之间的区别了。
最终,她炼制出了一件飞行灵宝。
虽然算不得低调,但总比惊世骇俗的仙器、神器好上许多。
她的飞行灵宝的外形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飞剑,因为她初次了解并乘坐的飞行法宝,便是飞剑。它承载了她最初的飞行梦想,每当她回想起初次驾驭飞剑时内心的激动与憧憬,都恍若隔世。那时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强者,替爷爷报仇。如今,她已实现了为爷爷报仇的夙愿,但她要成为真正的强者,道路仍然漫长。
回到玄天门,司寇芷若来到了阿绿的住所。阿绿去闭关了,安安和小锦鲤留在他那里修养。作为掌门独子,阿绿的住所可比她这个外门弟子好上太多了。安安留在这调养身体,她也放心。
但她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到不速之客。
她有一个习惯,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先用神识探一探。所以,她还未踏入阿绿的住处,便发现屋内除了安安以外另有他人。
而这个人,竟是曾经伤害过安安的渣男,周向荣。
司寇芷若按兵不动,打算先听听他想做什么。
屋内,周向荣深情款款地看着安伶洁,一字一顿道:“上苍给了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就是要让我们再续前缘,安安,你怎么还不明白?”
说罢,他还想去拉她的手。
安伶洁皱眉躲开他的触碰,“别叫我安安!既然你也重生了,那你应该很清楚,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周向荣一脸受伤道:“为什么不能原谅?上一世发生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都要向前看。”
“你能过去,那是因为受害者不是你。我过不去,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永远也过不去。”
“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你求你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安安,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重生之后,我一直在想你,我觉得我重生就是为了你。”
周向荣一个大男人,此刻正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地挽回她。
见安安不说话,他又继续道:“你还记得吗?在青阳峰,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彼此。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看向她脖颈处。
“我的断指,你还挂在脖子上。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心里对你只有恨。”安安捂住脖子,别过头不看他。
周向荣突然笑了,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他柔声到:“还记得我的指头,是怎么断的吗?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吗?”
安伶洁攥紧拳头,她没忘,没忘记他后来的薄情,也没忘记他也曾全心全意爱过她。
“你别说了。”她闭了闭眼,“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我现在有真心对我的好朋友,我有这些朋友就够了。”
“朋友?”周向荣拧眉道:“你是说司寇芷若?”
“与你无关。”安伶洁觉得芷若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一种玷污。
“她就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心机女。”周向荣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安安就是被她藏起来的,他上次那么求她,她都不松口。
“不许你这么说她!”安伶洁这下真的动怒了,“你给我滚出去!”
“安安,你听我说,她真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吗,她成为外门弟子后,来到云曦峰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勾引我。”
周向荣说得煞有其事,司寇芷若听得一头雾水,她勾引过周向荣?
安伶洁承认,她刚才差点心软了。她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就算重活一次,她还是她。她的心软不是要重新接受周向荣,而是想放下对他的仇恨。
但此刻,她对他的恨意只增不减,甚至希望他现在就去死。
安伶洁将脖颈处的项链一扯,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那截断指,被摔得四分五裂。
“你放的屁好臭!跟你的嘴一样臭!我看到你就想吐。你别再自作多情了,你对你只有恶心,只有恨。你就是个卑劣的垃圾男人,我当初眼瞎才会看上你。但现在我不瞎了,所以你恶心的嘴脸在我面前,已经藏不住了!”
周向荣脸色骤然大变,怒容满面。他紧握着拳头,大步向安伶洁逼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低沉而威胁:“你以为你能逃脱我的手掌心吗?我告诉你,司寇芷若已经被无极道君厌弃了!一个弃子,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我现在跟了炼药堂的话事人墨羽真人,那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你就别傻了,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把你当条狗罢了。”
安伶洁原本见他突然向她逼近,还有些害怕。但听到他嘴里的话,又忍不住回怼:“你才是畜牲养的狗,你们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周向荣怒不可遏,脸上青筋暴起,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仿佛在享受着即将得逞的快感。
“没关系,我知道你就是嘴硬心软,让我来好好疼疼你,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他猛地抬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就在这时一道水柱轻轻划过他的双臂。
“谁?”周向荣如临大敌,虚张声势道:“就这点小水花,是想给老子挠痒痒吗?”
他正欲将手收回之际,那水柱掠过之处,竟诡异地裂开了一道深渊般的缝隙。这道突如其来的裂缝,如同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将他的双臂截断,仅留下胳膊肘以上的部分。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一切,被截断的双臂触目惊心地悬挂在那里。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和鲜血滴落的声音在回荡。伤口处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物和脚下的土地。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阁下的手难道是棉花做的?这么不堪一击,一点小水花,就能将你伤成这样。”
司寇芷若人未到,声先到。
她缓缓走入屋内,指尖轻轻舞动,如同指挥家般娴熟地操控着几缕细长的水柱。这些水柱在她手指周围灵动地环绕,仿佛是她指尖延伸出的力量。
“你...你干什么!”周向荣的眼神充满了慌乱与恐惧,“这是内斗,门派禁止内斗,你想被押去戒律堂吗?”
“不是内斗。”安伶洁看着从天而降的司寇芷若,灿然一笑:“是有人擅闯掌门独子的住所,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多亏芷若出手相助,免我受辱。”
司寇芷若操控着水柱,精准地编织出一道道细密的水幕,将周向荣围困在中心。
这些水柱在她的操控下灵动流转,犹如舞动的水蛇,既美丽又危险。
周向荣已经领教过这水柱的厉害了,他看向安伶洁,痛哭流涕道:“安安,我们就算不是恋人,也是亲人,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安伶洁看着司寇芷若甜甜一笑,“芷若,我想让他马上死在我面前。”
“好。”
在周向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环绕在他四周水柱开始渐渐收束,仿佛无形的锁链一般。随着压力的急剧增加,他身上的衣物开始被撕裂,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他的身体也在水柱的挤压下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青筋暴起,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但已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自己被这无情的水柱一点点地撕碎。最终将他无情地挤压得四分五裂,场面惨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