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
宋仁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场中。
累是真的累了,而且他的伤势也不轻。
这场擂台比斗,是他数轮世界以来,打得最吃力的一次。
还是凭借了那一嗓门的先手优势,不然最终的结果可能还是个未知数。
对付赵无极这种堪称降维打击的存在,选择与其徒手比赛时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赵无极此人不善兵器,以先天罡气和神秘莫测的武功而成名。
只有在以兵器斗来定胜负时,宋仁的概率才会更大一些。
只是擂台上的赛事规则就是如此,宋仁作为守擂者,只能被动选择比赛方式。
此刻,他坐在擂台上缓和了好一会后,一直挺尸的赵无极终于轻微的动了动。
赵无极艰难的睁开了眼,衣衫上全是侵染的鲜血。
他的面色虚白,体内的伤势太重了,以至于连活动一下都显得极为痛苦。
我输了?!
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败给了一个单纯的武术大家。
习武几十年,他可算的上是天赋异禀了,同时代中几乎见不到同行者。
除了丐帮的一些老家伙们,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被他放在眼里。
今日本想借助这场擂台,将名声再次烘托上一個台阶的。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输给了一个年轻人。
赵无极的语气苦涩,声音低沉:“年轻人,是你赢了。”
宋仁愣了下:“……”
咦?
这都没死?
先天罡气真就这么离谱?!
可以教我吗?
宋仁有些眼馋赵无极的这身肉装。
太离谱了。
以宋仁现阶段的爆发力,在气灌周身的情况下,就是一头以皮糙肉厚著称的犀牛,全力一击下应该也能将其生生给打死在当场。
结果放在赵无极的身上,他竟然还开得了口。
所谓的先天罡气真就这么好使吗?
……
场外,直至此刻。
四周的观众席上,几乎所有人仍在瞠目结舌的注视着台上一坐一躺的两人。
无论是宋仁,还是赵无极。
在刚刚的这场比赛中,全都表现的都太过于夸张了。
相比起前面几场,这完全就是断层级的实力。
赵无极鬼魅般的身法,隔空施展的强大掌力,以及极夸张的压制力。
在最后宋仁发起正式反击之前,赵无极在一招一式中,将个体实力的强大完全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而相对来说,宋仁则是一如既往的贯彻暴力至上的打斗风格。
完美的贡献了一场让人叹为观止的比赛。
这也是宋仁第一次在擂台上如此狼狈。
身上的衣衫已经绽裂开,裸露的脊背上是漆黑色的传承纹章。
虽然外貌上仍是董福贵的假象,但身上的传承纹章似乎无法被遮蔽。
宋仁此时坐在场中休息的背影,在观众席位的所有人看来,却有一种大人物坐镇的莫名压迫。
只因为这场比赛来的太过震撼了!
以至于连分出胜负后,现场给予的反馈、欢呼和喧嚣似乎都全被忘记了。
太多的人还沉浸在刚刚的一战之中。
宋仁也经此一役,彻底在广州地界打响了名头。
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名声鼎沸了!
……
这次打出名声,也为‘武术’竖起了一个活字招牌。
之后的两天,宋仁就开始在珠江口的地界上,开始购置地皮,设立武馆,正式开馆收徒。
宋仁在这一轮的世界任务中,董福贵的愿望便是挺直腰杆,活的堂堂正正。
这任务的要求是有些过于笼统了。
宋仁只能尽力去做,尽可能在这个腐朽的朝代中立得起来,活得板正。
他个人也别无特长,只是一个比较纯粹的武夫。
真要凭借个人武力去掀翻满清,打倒世界列强,那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宋仁最初的想法有两种。
一种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
和西洋人合作,想办法置办一批船只,然后去大海上做王路飞尚未完成的海上事业,给海贼贯上一个王字的名头。
这样一来,还可以借助一下海上贸易的时代红利。
只要出让一些利益,将事情处理得妥当些,应该可以在西洋人和满清之间左右逢源。
到时候也算活的洒脱,板正了。
以目前的时代局势来说,只要行事不过分嚣张,至少几十年的稳定应该是问题不大。
可缺陷是宋仁若是提前离开,以董福贵的能力,绝对掌握不了这个局面。
而且,这个事情也并不好做,场面有些太大了。
因此,宋仁还是选择了第二种。
以武术来打响名声。
然后开设武馆,广收门徒。
而且这个广收门徒是不限地域,不限人种的那一种。
宋仁想彻底摒弃武术传承里敝帚自珍的思想问题。
一方面可以吸引诸多西洋人同化进来。
届时,只要偶尔去灌输一些和谐的思想,不仅能帮助国人将形象在世界上立的板正些,说不定还能对时局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
另一方面,宋仁从不觉得传统武术就是天下无敌。
泰拳、空手道、散打、拳击、相扑、柔术……
无论是哪一种格斗风格,它都是一个地区或者一个时代的精粹,自然有其可取之处,也有其专门适应的人群。
只有不断的取其精粹,去其糟粕,才能更加强大自身。
武术,是容不得敝帚自珍的。
开办武馆是完成任务的另一条出路。
虽然在这个时代,个人武力在坚船利炮的面前毫无作用,但宋仁压根也没想去挽救满清。
满清在这个时期,已经无药可救了。
宋仁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和精力。
只是既然来了,总要给这片土地做点什么。
所以,与其只是让董福贵一个人立起来,还不如让这片土地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能在外面站得起来。
在日后,大家可以肯定的说出一句——
功夫,不是假把式!
武术,也不止是强身健体!
宋仁的想法不多,只是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尽可能去做到最好。
时局动荡,朝代腐朽。
宋仁没有力挽天倾,以一肩担之的狂徒想法。
只是觉得该给这片土地上的普罗大众,稍微争上那么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