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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都是祖传的

    他那个好兄弟就是徐妙云,王布犁都不用猜。

    “好说。”

    王布犁冲着屋子喊一声。

    叫自己的妹妹把猪肉洗一洗在做饭。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多煮些米。

    王星影吃力的拎着十斤猪肉走了。

    大哥的同窗来了,没有一个人带东西的。

    反倒是二哥的朋友第一次来,他们竟然带东西,不白吃。

    “你妹妹也会做?”

    朱棣不放心的询问,他可是与徐妙云夸下了海口。

    “自然。”

    王布犁哼笑了一声:

    “县衙里那帮没吃过什么油水的人,我随便用点摸不清的配方就能让他们把碗舔干净喽,我妹妹的手艺可是比我强太多。”

    朱棣闻言便放下心来,慢慢等待。

    太阳透过竹子的影子落在一旁,倒是让王布犁觉得惬意。

    老子终于休假了。

    用不着天天无休给老朱打工。

    最先搂不住的气还是李景隆,他只觉得天气热的越发烦躁:

    “王布犁,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仵作不是给判断了吗?”

    “他死了。”

    王布犁顿了一下耸耸肩:“关我屁事。”

    李景隆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可是赫赫有名的王半升,你就任凭自己的名声受到创伤?”

    王布犁放下手中的茶杯:“关你屁事。”

    李景隆哑口无言,一口气被怼在胸间。

    他每一次与王布犁说话,怎么都吃了说不过他的亏。

    倒是朱棣放下茶杯,笑了两声:

    “王半升,你如何这般冷漠?”

    “我不闭嘴,死的人就是我啊。”

    王布犁又自顾自的给他们倒茶:“他们整不死一个勋贵,还整不死一個小小的吏员?”

    拼爹。

    永不过时!

    徐妙云虽是女子,但也算是少女老成。

    她对于王布犁说出这番话来极为认同。

    王布犁一个吏员,他有什么背景同旁人斗?

    李景隆若不是曹国公的嫡子,想必以他的头脑,断然不会活的如此快活。

    “那真相就该被埋没?”

    朱棣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不忿的。

    王布犁压低声音道:“在权力面前,真相可一点都不重要啊,燕王殿下,伱更应该懂的。”

    光天化日之下,朱元璋虽然要求亲军对王布犁进行全方面的监视。

    可是在小院子这种开阔的地带,他们不敢靠近,也听不清楚王布犁特意压低声音的话。

    朱棣一下子就沉默了,他想起小明王之死。

    徐妙云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轻笑一声:

    “传言王半升断案如神,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错,只不过我做的比其余人好一点罢了,其实也是泥坑里的烂人一个。”王布犁靠在竹椅上,摆个舒服的姿势:

    “燕王殿下,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何不食肉糜的话啊?”

    朱棣盯着王布犁自然不会忘记,那是他第一次被人说何不食肉糜。

    他从小可是没少被老朱磨练,自然不是晋惠帝那种人。

    可现在回想王布犁所言正义是需要成本的。

    朱棣可以肯定,这起案子,绝不是两条人命就能结束的。

    当国家大面上稳定下来之后,内斗是不可避免的。

    朱棣只觉得南京城内污浊的很。

    他想要赶快去北平,领兵训练同元鞑子打仗,彻底的覆灭北元,不掺和这里面的事。

    李景隆瞥了沉默的朱棣,他们怎么都打哑谜啊。

    说的话咱怎么听不懂?

    王布犁这般明哲保身的意思,李景隆还没反应过来呢。

    “倒是我苛求了。”

    朱棣嘿嘿笑了两声,长舒一口气,他能理解王布犁的苦衷。

    一家老小的性命不要了?

    就为了给一个大明的蛀虫御史去翻案?

    疯了吧!

    王布犁更深层次的话没说出来了。

    要想翻案,并不是什么包青天要给你个屁民或者死人沉冤得雪。

    而是另一方党派恰巧需要你的冤屈案情来扳倒对手,官府顺势解救了你一把。

    什么他娘的公平正义?

    全都是大明党派内斗的,让欺压过你的一方倒霉,让你觉得是老天开眼,为你个屁民解气的。

    这件事胡惟庸上奏老朱,让通政司立即操办,把刘安亮这个御史公然违背陛下禁令之事,写在邸报上,传示天下,叫他死了也抬不起头来。

    可谓是杀人还要诛心!

    老朱自然是同意了。

    邸报这玩意目前还是手抄报,还没有使用活字印刷,大规模传播。

    在大明也有人手抄邸报,用来卖钱。

    两人说完之后全都嘿嘿笑起来了。

    纵然是徐妙云也拿着扇子挡着自己的脸在笑。

    唯有李景隆一个人抓耳挠腮的,听不明白他们这几个人说的话。

    “你们到底说的是不是人话啊?”

    听到李景隆这般言语,在座的三人忍不住哄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他娘的,笑个屁。”

    面对李景隆的暴怒,王布犁点头:

    “不错,小公爷,我们在笑个屁。”

    李景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或许是茶水喝多了,徐妙云想要上厕所,又有些担忧小吏家中厕所过于肮脏。

    于是朱棣又询问王布犁上个厕所,先去打个前站。

    王布犁领他进了洗澡间,又被王布犁当面演示了一二。

    屋子的铜盆内还有压着的艾草,熏蚊虫用的。

    朱棣大感奇怪,这种干净又卫生的厕所他可从来没见过,多是用马桶带熏香的,擦屁股都有人给服侍。

    也就是目前岁数大一些,不想用别人擦洗了。

    “气密性不是很好,故而我还在旁边放了一桶水,拉屎冲不下去,你可以用水瓢冲一下。”

    “王布犁,这是你想出来的?”朱棣瞪大眼睛询问。

    “不,祖传的法子。”

    王布犁挥舞着蒲扇摇头。

    “啊?”

    “真的假的?”

    “这也能祖传!”

    这话给朱棣整不会了。

    “当年大宋皇宫内就有这种技术流传,可惜人全都被金人掳走了,幸亏我祖上见识过,在古籍上记载了下来,我给复制出来的。”

    王布犁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

    朱棣颔首,倒是能解释的过去。

    此等先进的厕所用具,他身为大明藩王都没有用过!

    他又侧头看向一侧的淋浴玩意,开口道:

    “这个是啥?”

    “洗澡用的。”王布犁拧开时不时滴水的阀子:

    “你上完厕所也可以顺便洗手。”

    朱棣张大嘴巴:“这也是祖传的?”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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