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轩。
“最近那个风头正盛的大皇子怎么没有动静?”
“回娘娘的话,听说大皇子在长信宫中开垦了一片土地,最近正忙于种地?”
“也就是说他最近都没有在朝廷上露面?”墨妃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倒是个很好的不在场证明,说是在家种地没人信,说是在背地里组织私炮坊,或许还真有人信。
墨妃命人找来便装,派了个最信得过的宫女小安前去夜访那个传闻中的私炮坊。
来到西南城郊,那私炮坊像是已经关闭,没有一丝灯光。
可是小安凑近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透过门缝看,这里面竟别有洞天!
那私炮坊内灯火通明,一切竟然还在有条不紊地运营着。工人们忙碌而有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管理之人,竟是薛文彦!
薛文彦因为阻拦造反有功,功过相抵,皇帝早就把他忘了,没想到五皇子被禁足,他竟然还敢私自运营私炮坊!
一个小小的骠骑将军,绝不可能担此大任,他的背后定是哪个大人物在指使!
再沿着里面看去,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和布罗国巴布下棋的那个棋神吗?他不是大皇子的徒弟吗?
薛文彦背后之人是……大皇子?
小安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极度的恐惧让她的四肢都有些不听使唤。她一个不小心,踢掉了脚边的一块石头,那石头咕噜噜地滚开,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
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一切依旧如刚才那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可小安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回到绮梦轩,小安如实禀报。
墨妃一听,心情大好,本想着栽赃陷害,现在猎物自己跳到了碗里来!
为了确定,墨妃决定第二天自己亲自去看一眼。
五皇子被禁足,江朔也很高兴,他叫来了妙仁心,这田地虽已经种了许多,可是仍有一块空着不知道种些什么。
妙仁心在边境经营着一大片药圃,想必在种植这方面是非常精通的。
“心儿,你说这片地种什么最合适?”
“种地嘛简简单单!”妙仁心把手搭在江朔的肩上,极度骄傲地说,“种什么自然是看你却什么,殿下你嘛,就应该种点壮阳补肾的!”
“补肾?”江朔急了。
可以说一个男人不好,但是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老子到底行不行!
江朔一把把她拉进了地里,轻轻地剐蹭她。
“你干什么?”妙仁心当然知道江朔要干什么,只是这是户外,是地里。
不硌得慌吗?
江朔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一听妙仁心这句娇嗔,更来劲了。
暴力地将她推倒在地……
两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们已经多日没有这样暧昧过了,只是这么简单的撩拨,便掀起了心中的惊涛骇浪。
妙仁心狠狠地咬住嘴唇,告诉自己不要迷失在这美好的时刻中。
身下的草把她扎得生疼,她只好不停挪动地方,来来回回,江朔竟以为她是在附和他挑逗他……
妙仁心的脖子生得十分美,此刻她挺着天鹅般的脖颈,在那一瞬间,停住了呼吸……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次日,墨妃怕自己一人的言辞不足以令大家信服,于是找了个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谎称要亲自去查封那罪恶的私炮坊,以示自己的立场。
久不见墨妃,皇帝竟恍若看到自己年轻时喜欢的那个姑娘,一颦一笑,仍带着往昔的神韵与优雅,她的身姿依旧挺拔而绰约,如同一株遗世独立的幽兰。
听墨妃如此说,皇帝也高兴十分,马上派了一个太监陪她。
来到西北城郊,太监看了这外面,“娘娘,奴才觉得没有再进入查封的必要,不如派人在外面贴上些告示封条,里面都是污秽肮脏的东西,别弄脏了娘娘的衣裙。”
墨妃听了昨日小安的话,自知里面别有洞天,听了太监这么说,非要让他进入查看一番才好。
说不定还能收获意外的惊喜!
一进去,这次轮到墨妃傻眼了,里面没有一个人!
空气中弥漫着厚厚的尘土,在微弱的光线中打着旋儿,仿佛在诉说着这里长久的沉寂。地面上积着的尘土,一脚踩下去便会留下清晰的脚印,显示着这里似乎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踏足。
“怎么会这样?”墨妃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娘娘觉得应该是什么样?”太监看着娘娘的反应有些反常,像是不该这样似的。
墨妃也自知失态,“没什么,只是想不到里面确实如同公公所说这般污秽。”
看来昨晚的小安已经惊动了大皇子,现在大皇子就等她们自投罗网。
确实所以墨妃料想的一般,远处江朔拿着望远镜,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她就是五皇子的底牌。
墨妃也深知自己的立场已经暴露。
回到宫中,她辗转反侧。
一边是势头正好的大皇子,一边是自己的养子……
现在朝中没一个堪用的,如果把大皇子斗下去,辅佐了自己的儿子,那她不也一道高升了!
反正现在已经被大皇子发现,不如继续斗下去!
她把小安叫过来。
“你确定那天你看到的是大皇子的手下?”
“千真万确!”
“那我问你,如果没有大皇子,谁最有可能得到重用?”
小安沉思许久,“娘娘,可能是五皇子,之前大皇子昏迷时五皇子就曾接手过他的买卖,做的一样很好!”
和墨妃想的一样。
在她看来,江朔必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没落只是早晚的事,就凭他的身份。
前朝余孽!
江朔是前朝公主的儿子!
“小安,你去长信宫找几个边缘位置的宫女来,就说有天大的好事落在她们头上了!”
“是!”
墨妃拿出了一幅深藏多年的画,那画中的女子恰似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雍容华贵。
仔细一看,还和江朔有些相似!
她摩挲着画中人的脸庞,“姐姐,我留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可以帮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