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
街头方士可谓无所不能,为人消灾解难、祈福求运,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深信不疑地奉上钱财。
有些神巫则悄悄出入达官贵人的府邸,以神秘莫测的姿态施展着所谓的法术,让那些权贵们也对他们敬畏有加。
最终他们竟流向了皇宫之内。
“大师,真的能躲避灾难吗?”
“自然是可以的,只要按照我说的做。”说着,女巫便指挥着众人开始行动。
女巫念念有词:“把这木头人埋在屋角,需得诚心诚意。”美人们忙不迭地按照她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在每间屋里挖着坑,将木头人埋下。
“然后,我们要进行祭祀。”女巫接着说道,“需得准备好香烛、供品。”
在那宫廷之中,妃嫔们之间本就存在着各种明争暗斗。因着相互的妒忌,时常发生激烈的争吵。
“你竟敢用那邪术诅咒皇帝,你这是大逆不道!”
“明明是你先做的这种事,还敢来污蔑我!”
就这样,她们开始轮番告发对方诅咒皇帝、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消息传到皇帝耳中,他顿时大怒不已,龙颜震怒。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将那些被告发的人统统处死。一时间,后宫之中风声鹤唳,妃嫔、宫女们人人自危。
那些受牵连的大臣们也未能幸免,后宫妃嫔、宫女以及受牵连的大臣加起来,竟然总共杀了数百人之多!
皇帝自从知晓那些巫蛊之事后,心中便渐渐产生了深深的疑心。
……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寝宫之中,皇帝在床榻上小睡。
恍惚之间,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阴暗诡异的地方。
突然,在他的眼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木偶人,数量足有好几千之多!
这些木头人个个面目狰狞,手持着棍棒,如潮水般向他涌来,那阵势仿佛要将他彻底吞没。
皇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
“啊!”
皇帝猛然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衣衫,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皇帝早就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总是莫名地不舒服,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侵蚀着他的健康。
他的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时常会失神发呆,原本清晰的记忆力也开始大幅减退,许多事情转头就忘。
皇帝紧皱眉头,满心困惑地喃喃自语道:“朕这身体状况怎会变得如此之差,朕实在是不理解啊,难道真有什么古怪?”
他苦苦思索着,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也有可能只是朕老了而已吧。”
廉见上前一步,一脸郑重地说道:“陛下,您还正值壮年,怎会是因为年老所致!依臣之见,宫中巫蛊之术横行,陛下的病定是因为有那邪恶的巫术蛊在作祟啊!”
皇帝听后,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派你廉见为使者,务必负责将这巫蛊案给朕彻查清楚!”
廉见连忙拱手应道:“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
江朔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心中对廉见的一举一动可谓是了如指掌。
想当初,仅仅是因为酒坊那块地皮的事情,廉见便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心中的怨念久久难以消散。
而如今,他竟然又掺和进这三皇子的巫蛊案之中,这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江朔心中暗暗笃定,廉见想必是早已与三皇子暗中勾结!
其实廉见不仅想到了这,他见皇帝如今已然年事渐高,身体状况也开始每况愈下。
若论及退位之后有资格能够继承皇位的,也就唯有大皇子一人而已。
如此情形,怎能让他安心?
廉见一开始心中甚是忐忑,怕自己的目的被他人发现。于是,他先是率领着那些胡人巫师在各宫各处掘地,苦苦寻找着所谓的木头人。
与此同时,他还大肆逮捕那些被怀疑是用巫术害人的人,以及那些在夜间守祷祝且自称能够见到鬼魂的人。
最后,廉见才开始陷害他最想要陷害之人——江朔!
只见他压低声音,阴恻恻地对身边的心腹说道:“去,命人悄悄地在长信宫中那些地方偷偷洒上血污,做得干净些,莫要让江朔察觉到了端倪。”
不多时,那些血污便按照他的指示被洒在了长信宫的特定地方。
随后,廉见大摇大摆地坐在长信宫中,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冷笑。
此时,江朔的亲信逸尘被带了来,廉见抬起下巴,用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他,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逸尘是吧?你看看这些染上血污的地方,这便是你以邪术害人之处!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说罢,他用手指着那些血污之处。
逸尘满脸惊愕与茫然,他连忙喊冤道:“大人,这绝不是我做的呀,我是被冤枉的啊!”
廉见却脸色一沉,恶狠狠地说道:“休要狡辩!来人啊,给我用铁钳烧灼之刑,我看你还敢嘴硬!”
逸尘此刻被绑在刑架上,他的身上已是血迹斑斑,一道道狰狞的伤口纵横交错在他的肌肤上,尤其是那被铁钳烧灼过的地方,皮肉翻卷,触目惊心,散发出阵阵焦糊的味道。
“不是我,我绝对没有做过,我是被冤枉的!”
正在这时!江朔回来了!
一见到逸尘那悲惨的模样,江朔的心疼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廉见,立刻把逸尘给我放了!”
廉见却露出那副丑恶的嘴脸,张狂地说道:“他可是用巫蛊之术的罪人,岂能说放就放!”
江朔怒极反笑,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不放是吧?”
“对!不放!不仅不放,我还要抓你!殿下,这是你的亲信吧?他用巫蛊之术,可不可能是您指使的?”廉见正值得意之时,竟然还妄图威胁江朔。
江朔眼神中满是决绝与霸气,大喝一声:“敢污蔑皇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只见江朔怒目圆睁,牙关紧咬,手中那把锋利的剑高高举起。他的手臂青筋暴起!
在一瞬间,那剑如闪电般迅猛劈下,带着凌厉的风声!
廉见甚至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只觉脖颈处一阵冰凉与剧痛袭来。
那剑刃干净利落地切入他的脖子,就像切开一块豆腐般轻松。紧接着,廉见的脑袋瞬间脱离了身体,一股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猩红的弧线。
那颗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