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大匠们脑门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只因太子这些天传来的各种奇技淫巧。
哦不!奇思妙法!
他们都还未研究透彻...
...
一旦这摊丁入亩的消息传出去,外界必然会掀起狂风骇浪,蓝玉你还能忍住吗?
朱标心中冷冷想到。
现如今的自己必须要拿出些真货来,让外界那些人睁开狗眼看看了。
“殿下,您看,这是按照您所给的图纸打造的最新式火铳。”
“您给的图纸极其详尽,而且有了新式钢炉后,锻造零件的速度快了不少。”
“如今微臣终于不负殿下所望!将其打造出来了。”
朱标一进工部大门,只见正使毛应快步上前跪到自己面前。
双手递上一杆新炼精钢打造,黝黑枪管还反射出丝丝亮光的细长火铳。
这火铳就有点像前世的双管猎枪了,只是没有膛线什么的。
朱标接过来掂量了一下,还是有十多斤重,不过已经是这个时代手工锻打的极限。
这杆使用定装弹药的燧发式火铳,如果能加上自己刚刚搞到的子弹底火技术。
那他妈...就跟一把现代的喷子没多大区别了!
除了没有膛线,射程不远,而且炸膛的概率很高,也没啥别的不同了...
“这么快就搞出来了。”
朱标心中有些欣喜,看来古代工部的效率还是有保障的。
毕竟前世的那些工人是扣工资,这边可是直接杀九族!
不要拿你的那点工资来挑战我的九族!
“殿下您只需扣动这里,那燧发机便会自行转动火石打火点燃棉线,将其中的火药引燃。”毛应上前小心翼翼地为朱标讲解火铳的使用方法。
在之前他必定是测试过千百次,才敢端上来给朱标使用。
肯定能确保不会炸膛,装填的火药也不至于伤人。
“那让孤来试试。”
朱标走到工部大院最深处,而大院院门足有三四十步的距离,此时放上了一张羊皮蒙上的靶子。在坐标扣动扳机的瞬间,那靶子“啪”的一下被击中。
朱标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轰然向后倒去,视线也被大股白烟弥漫的看不清楚,摔了在地上。
一旁的毛应和诸多工部大匠直接看傻了,顿时冲上前。
“太子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正使大人!早就说过如此危险的事,万不能让殿下亲自试验,您非要显摆!”
两位兵器局的副使,急得大声对毛应呵斥起来,见朱标被伤根本顾不了什么上下尊卑了。
嗯,工科老哥就是这么耿直!
工部正使毛应此时额头汗水,唰唰唰往下冒。
他还不是想借这个机会讨太子欢心,证明工部还是做出一些成绩来嘛。
不然这些日子花了如此多银两,什么都做不出来,自己这正使怕是要当到头了。
“哈哈哈哈哈,好!甚好!”
不过朱标大笑的站起身根本没生气,反而大力拍了拍毛应的肩膀。
“来人!赏毛正使黄金百两!”
说着指了指,前面那被击碎的羊皮把子,对毛应问道。
“这火铳的火药量没填满,要是填满了,怕是已经能在三十步外破甲了吧。”
“装填的速度有多快?”
毛应听见这话,才发现自己此时早已浑身被汗水湿透,吐出口气。
火速上前接过朱标手中的火铳,二话不说从官袍下面掏出一枚定装子弹。
及其熟练地,啪的一下装进了火铳后面的弹药管里。
然后拿起来双手奉给朱标。
“启禀太子殿下,这就已经装填好了。”
我靠,这么快!
朱标都被惊到了。
要知道自己传授的燧发枪技术,可是没有装填改进的。
想要达到这么快的装填速度,其中还有许多技术难关需要攻克。
而毛应这些日子以来,竟然就已经搞定了?
古人的智慧还是不能小觑啊!
虽然他们不懂什么自然科学,可在九族的威胁之下,人能爆发出的智商潜力是无穷无尽的。
怪不得毛应要在自己面前显摆了。
朱标已经想象到,几千个手持如此火铳的骑兵,对敌人一阵齐射的场面了。
火铳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明军中就有装备。
区别在于他们的火铳装完一发,要几分钟才能装填下一发。
而自己这火铳只需要十几秒!
这是个什么概念!
朱标心头简直爽翻了天,这就是自己的底气啊。
旋即很快问到下一个重要问题:“产量呢?”
“这种新式火铳,你预计多久能生产出一杆?”
“速度比之前要慢上许多。”
毛应仿佛早就猜到这个问题,很快说到。
“之前的火铳,由于钢材质量不过关,需要淬炼许多遍捶打。”
“如今换上新式钢铁只需要淬炼两三次就够,唯一问题是臣按照您的图纸,将枪管变细、变薄导致铁匠在冶炼枪管时的速度变慢。”
“不过用上您最新制定的流水线方法,大概三天就能打造出一柄。”
听见这速度,朱标不禁有点泄气。
毕竟按这个速度,冬至会猎之前也最多造出几十,最多上百柄。
这点数量的新式火铳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呀!
这就是时代限制的苦恼了...
哪怕自己能用新式技术开挂,可在没有蒸汽机、没有内燃机的情况下,造不出车床,火铳的生产速度就提不上去,更别谈什么规模化量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蒸汽机和内燃机的技术...
思索着朱标只好拍了拍毛应的肩膀。
“如今钢铁够用,尽量招募匠人扩大生产,将全天下的铁匠都给孤拉到工部来也行!”
“无论如何,冬至之前,孤都要见到五百杆新式火铳,十几万发定装弹药,能做到吗?”
“启禀太子殿下,臣必不负殿下所望!”
毛应得到朱标赏时,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因为这便意味着自己只要做好了这件事,便是攀上了一条登龙大道!
朱标的命令,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