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秦王先是吓得浑身颤抖,常年养尊处优养出的一副胖大身躯,这下连跑都难以跑动。
刚想掏出藏在自己身下的匕首,结果却被怀中女子抢先一步拿到了随身的匕首。
噌的一声!
匕首的锋芒直接横在了他脖子上,那女子原本温顺的神色忽然变得冷血起来。
“殿下,你要做什么?”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秦王目眦欲裂,难以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他面前那黑衣人却忽然冷笑一声,对身后挥了挥手。
“来人,将他们给我扯出来,速速运走。”
很快上来的足足十多个黑衣人将秦王奋力一转,直接从车上拽了下来。
那起码不下两百斤的身子,被人用绳子绑着给抬起来,迈过一座山头。
而在山头的另一侧,早已准备了便有另外两架马车等着。
秦王嘴里被塞入酸臭的破布,抬眼一看正巧看见了跟自己一样,从马车中被扯出来的难兄难弟-晋王。
晋王的吨位这些日子以来比他少不了多少,都是养尊处优养出来的.
现在正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声,可却因为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
这是秦王和晋王眼中最后一眼看见应天府的大地,然后就被蒙上了双眼。
“遭了遭了呀...”
感受着自己正在极速狂奔的秦王,就算是用后脑勺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朝中那些奸党给抓起来了,说不定就是蓝玉或者某一方领兵大将干的。
现在自己最该做的事情毫无疑问是当场自尽,这样才能不给朱家添麻烦。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通通用自己的头撞车板,在狭小的车厢中拼命撞着自己。
而负责押送的人听见了后面马车内的动静,赶紧进来查看。
并在运送他的马车中塞入了大量的稻草、棉被等物,将秦王裹得死死的,只露出一张脸来透气,这样才算是有惊无险的把人运出了南直隶。
经过三天三夜的狂奔以及翻山越岭,秦王和晋王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之外。
这府邸内外都有精壮兵丁看守,在府邸之外他们被卸下了头上蒙着的黑纱布,抬头一看只能看见匾额上写着王府两个字。
“这里是王府,什么王府?”
再使劲抬头,一个大大的吴字出现在二人眼前。
吴王府?
这不是吴王朱橚,他们亲弟弟的王府吗?
吴王府的地址应该在浙江吗?
秦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直接被掳到浙江来了!
自从所有弟弟都被朱标拉到皇庄读书做事之后,这些王府就空了下来。
而如今哪有半点空着的迹象,王府内明显是守备森严,处处都有人。
这是要干嘛呀?
两个王爷彻底懵了。
没过多时,眼前便缓缓走来了一位黑袍老者,神色严肃面带恭敬的对二人屈身跪下,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二位王爷真是苦了你们啊!”
“这里是何地?你究竟要干什么?”
秦王第一个站出来面色冷静的问道。
作为朱家子弟,他虽然没什么大用。
但要真逼到这一步,他今天以头撞地也得自杀不给朱家带来麻烦,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毕竟是老朱从小教育出来的孩子。
而只见老者一挥手,身后便来了很多兵丁,一副要控制住二人的架势。
晋王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尿裤子了,从来没想过自己这种闲散王爷有朝一日也会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事件。
而那黑袍老者只是面带微笑道。
“殿下莫慌,老夫乃是萧山郡,葛不言,本是落第进士。”
“今日听闻两位殿下被解救出来,特地前来辅佐二位殿下,起兵大计就在今日!”
起兵?!
一听这话,秦王的心就不断噌噌噌往下落。
糟了!糟了!
这就是最坏的情况,有人将自己二人当做起兵的靶子了。
他迅速瞅着四面八方,想找机会自尽。
可眼前之人哪里会给他半点机会,四周别说什么硬物了,身后的人随时都能冲上来将他制住,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晋王听见造反两个字更时吓的屎尿齐出,现场弥漫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让秦王恨得牙根痒痒。
虽然他身躯也在颤抖着,却回头对弟弟大声吼骂。
“朱棡,你给我像个爷们点,朱家的男人,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能当孬种!”
晋王听见这话,定了定心,一时勉强撑着站起来。
看着二位王爷的各自窘态,那葛不言眼眸中划过一抹讥笑之色。
这秦王倒是有几分血性,可见是用不了,那就只好用晋王。
不过他也不会急着将秦王杀掉,只是挥手下令。
“将秦王带下去好生侍奉,绝不能让秦王出了意外。”
“是。”
身后的兵丁们立刻将秦王带了下去。
他们都是各地想造反的世家出钱出资凑起来的人马,这些人原本便是一股山匪。
葛不言身后的葛家正是浙江本地的大户,他也算世家抛出来的一枚棋子,上山做了这股山匪的师爷。
带着这股山匪在短短半个月内便飞速壮大,甚至攻下了几座县城,以及打下了萧山城,占据了这吴王府。
而更离谱的是萧山本地的卫所,以及几个军屯的兵马,竟然直接归降了这伙山匪,他们早就被收买。
让这伙山匪势力越来越大,如今已有数万甚至裹挟了十多万民众。
眼下再将秦王和晋王抓来就是画龙点睛,直接以这两位王爷的名义起兵造反。
如今就连原本许多正在观望的明军也蠢蠢欲动起来,毕竟人心思变。
有了朱家子弟的造反,和没有朱家子弟的造反,完全是两码事!
有,就可以说是玄武门之变,效仿李世民!
没有,那就是草寇,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