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腾拿出一条水蓝色的裙子,塞到珠允儿手上。
看女人一副娇羞到无地自容的模样,他心中也无辜啊。
他确实也想制一个上衣还没他内裤布料多的衣服,但是现在这个年代,穿成这样,女人估计早被浸猪笼了。
所以周腾画图纸的时候已经很收敛了。
袖子是短袖,下面带着小小的流苏,裙子也刚刚过小腿,腰是收紧的,领口的位置开了一个小孔,下面是一排秀气的盘扣。
“这衣裳怎么是这样的,连身体都盖不住,怎么能穿呀。”珠允儿急促的又把衣服给塞了回去。
“盖住了浑身都会发汗,洗完澡也黏糊糊的,穿上这个裙子浑身清爽。”周腾自信的解释着。
听周腾巴拉巴拉说了好多,珠允儿虽然还是羞涩,但是已经心动了。
因为今年的夏天,实在是太炎热了,穿一件薄衫都会发汗。
要是能凉凉快快的将手臂放在外面,一定很舒服!
她也不想白白辜负了相公的一番好意。
“那我试一试,不过先说好,只在家里面穿!”
“好!”
不一会儿,珠允儿便换上裙子。
周腾的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因为真的很美!
她的身材很高挑,骨架却很小,看着也娇小很多,但有肉的地方绝不少,看着又略微肉实。
鬓挽乌云、脸衬朝霞,让整个人都如同谪仙般出尘绝世。
露出肌肤的地方白嫩的如豆腐一样,引的人想咬上一口。
珠允儿扭捏着,红着脸咬着银牙:“感觉好奇怪,是不是不太好看啊。”
周腾露出痴汉的表情,忽道:“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
“娘子绝对是这世上顶顶貌美的女子。”
听到周腾如此正式的夸她,珠允儿更是满眼情意,眉眼弯弯。
“日后娘子在屋里待着,便这么穿吧,凉快。”周腾笑道。
两人收拾收拾准备吃饭时,从县外挖野菜回来的村妇正好经过周家窗前。
便眼尖的瞧见了珠允儿的穿着,好事的对望一眼。快走了两步到周家门前。
“哎哟,瞧瞧这周家妻穿的是啥啊,袒露肌肤不知廉耻,简直丢我们女人的脸。”
“可不是嘛,什么样的女人就穿什么样的衣服,男人尸骨未寒呢就急着找下家的女人,能是啥好东西!”
“就是个骚婆娘呗,可怜了那周秀才,苦读诗书无用,还娶了个只会招蜂引蝶的女人回家,啧啧啧。”
她们站在人家门口议论,声音不大,也正好被屋里的二人听的清清楚楚。
珠允儿的脸一下子惨白下来,卖身葬夫是她的污点,虽然没被歹人得逞,但还是觉得愧对于丈夫。
周腾也寒了脸,长舌妇最是烦人。
他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别往心里去,我出去看看。”
说着起身出了门,那三个妇人见到周腾这才有点害怕。
毕竟听说前天周腾发疯,竟然打伤了马员外。
兔子逼急了还能咬人呢!
“周、周腾!俺们说的都是对的,你还想打人不成!”一个妇女听了听胸脯,心虚气壮的叫嚣着。
周腾轻笑出声来,彬彬有礼道:“在下只是文弱书生,怎么会随便打人呢。”
“不过是想提醒一下诸位,按照大乾历律,凡造谣者,传十人以上,刑以拔舌。传百人以上,刑以凌迟。传千人以上,则抄全家,同乡之人也要受流放之罪。”
“各位这么会说,不如去衙门大门口去说?”
话落,三位村妇个个面色惨白,她们没读过书,连杞县都没出过,更不懂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历律。
更是不敢去衙门。
当即讪讪道:“不、不用去衙门了。”
“刚才是我们嘴贱,给周家妻道个歉!你是秀才,也别和我们这些无知的村妇计较了。”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着几人便脚底抹油,惊惶失措的往杞县里面走了。
周腾鄙夷的笑了一声,进屋继续吃饭。
珠允儿问道:“大乾真有这样的律法?”
“没有,诓骗她们呢!她们心虚自会认错。”周腾解释道。
“这大乾律法可编不得,这衣服我一会儿就给脱了,等日后没人的时候再穿。”
周腾点点头,让她想穿就穿,就算穿到外面,别人敢说一个字,他会替她出头。
珠允儿心中十分感动,觉着相公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相公总是埋头苦读,成天抱着本《礼易》读来读去。
除了那次新婚之夜打过她后,便再也没有打她了,甚至很疼爱她。
珠允儿更爱这个聪明善良的相公。
第二日。
周腾起了个大早,把院子里的地给翻了一遍。
之前周腾只顾着读书,院子里的地从来不耕种,荒废在那长了一堆荒草。
被周腾开出来,院子里也显得干净了许多。
珠允儿捧着水给周腾送到嘴边,用袖子帮他擦额头的汗,夫妻氛围十分恩爱。
两人正浓情蜜意时,单薄的木质大门“咣”的被踹开了,哗哗哗跑进来十多个人。
等人都在院子里站定了,一个身穿官服头顶乌纱帽的男人,晃晃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嘴向下撇着,嫌弃的打量着破败的院子。
身后跟着肥头大耳的人正是马员外!
风平浪静三天,马员外下面止了痛,便立马叫来县令来教训周腾。
周腾可是断了他的根!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体验男人的快意,这仇他今天一定要报!
马员外看周腾的目光中都要迸发出火星来了,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县令张五仁冲着周腾暴喝一声:“见到本县为何不跪!”
虽然大乾以武为尊,但当今圣上爱惜文人,便有秀才见到官员不用下跪的说法。
周腾毫不惧怕,扶着锄头,不卑不亢的反击道:“大乾历律,秀才除了见到圣上下跪,见别的官员一律不用下跪。”
张五仁气的鼻子下两撮小胡子鼓鼓的动。
“放肆!在杞县本县令就是天,我说话就是法律,让你跪就得跪!”
“我若是不跪呢,能奈我何?”
周腾明白,这县令就是和马员外是一伙的,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自然也不用给好脸色。
马员外见他如此嚣张,更生气了,指着他骂:“浑身酸儒臭的贱种!你割了老子的蛋,老子要让你全家陪葬!必让你生不如死!”
他阴险的瞪着眼睛,指着身后的人:“给我把这破地狠狠的砸,揪出周腾,老子要亲自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