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安排?”
“石头寨被倭寇袭击了,难道朝廷就没有应对之策吗?到底是派兵救援呢,还是怎样,总得有个应对吧?”
“哦,这个啊,按照陛下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大惊小怪的,暂时静观其变,等待石头寨那边的进一步的消息传来再说。”
“什么意思?石头寨作为大雍朝廷的海防重镇,被倭寇大举进攻了,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吗?万一要是石头寨被倭寇给攻破了,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纪行知急道:“宁指挥使对石头寨应该非常了解,所以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石头寨对我们大雍朝廷的重要性。
石头寨刚刚发展起步,这才两个月时间,他们就替朝廷挣了至少五十万两银子的,宁指挥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才上千万而已,石头寨一年给我们挣的钱,相当于整个大雍两都十三省的够我们挣的钱的三成……
有了石头寨的这笔收入,朝廷的财政压力减轻了不少不说,石头寨还储存着大量的亩产千斤的番薯种子。有了这些番薯种子,我们就能够大力地推广番薯种植,十年之内,就可以让大雍吃饱饭的百姓增加一倍不止……如果要是让倭寇攻入了石头寨,抢走了石头寨储备的番薯,破坏了我们的番薯推广种植计划,那我们……”
“太子殿下,你不要着急,你说的这些臣都懂。”
宁泽成道:“陛下之所以没有急着派兵增援石头寨,那是因为,按照我们对石头寨的了解,我们觉得以石头寨的实力,他们完全是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挡住倭寇的进攻的,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派兵去增援。”
“是这样吗?”
纪行知愣了愣道:“宁大人,你真的确定,石头寨能够凭自己的实力,挡住倭寇的进攻?”
“当然啊!”
宁泽成笑着道:“石头寨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拥有兵力三千,火炮数十门,火枪五六百支,石头寨里面有人口上万,物资充足,完全可以抵挡倭寇的袭击。”
宁泽成笑得很是轻松,但是纪行知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笑不出来。
“如果真的只是倭寇的话,我也相信,凭借石头寨现在的势力,能够守得住,但问题是,这次进攻石头寨的除了倭寇,还有安东卫啊!”
纪行知有些狐疑地问道:“宁大人,你确定,在倭寇和安东卫的进攻之下,石头寨能够守住?”
“呃……太子殿下,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安东卫?安东卫不是去了松江府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石头寨?再说了,安东卫不是是石头寨……咳咳咳,安东卫怎么可能会跟倭寇一起进攻石头寨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说的安东卫是以前的安东卫,是左迎光带着叛逃的那部分安东卫!”
“啊?”
宁泽成脸色一变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左迎光从海上回来了?他还带着他带走的安东卫,伙同倭寇,一起在进攻石头寨。”
“没错。”
纪行知点头。
“这不可能吧?太子殿下,你在京城,怎么会知道……”
“是刚刚吴家的人给我送的信!”
纪行知说着,直接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宁泽成。
宁泽成本能地接过信,越看脸色越白。
看完之后,他还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太子殿下,你能够确定,这信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是吴玉凤给我写的求援信,宁大人你觉得可信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很相信玉凤的,她既然说了,左迎光带着安东卫回来,那肯定是在石头寨外见到了左迎光!”
“太子殿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能就麻烦了。”
宁泽成虽然嘴上很是质疑,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唉,臣还是陪太子殿下一起进去见陛下吧。”
宫殿内,大雍皇帝纪元昊正在替石头寨的事情担忧,就看到刚刚离开的宁泽成又回来,还有太子跟在一起。
“你怎么又回来了?”
纪元昊蹙着没有对宁泽成说完,又对太子纪行知道:“还有你,你这个时候不在朝堂做你该做的事情,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陛下,太子这次来,是为了石头寨的事情。”
“石头寨的事情,朕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静观其变,没有出现什么变故之前,就让石头寨自己去应对就行了,你们也不用再问了。”
“陛下,已经出现变故了。”
宁泽成道。
“什么?什么变故?”
纪元昊一愣问道。
这次宁泽成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旁边的太子纪行知。
“是安东卫!”
纪行知连忙回答道。
“安东卫又怎么啦?”
“父皇,左迎光带着叛逃的安东卫回来了,他们正在伙同倭寇进攻石头寨。”
“什么?左迎光居然如此大胆,他居然还敢回来!”
纪元昊听到左迎光正带着叛逃的安东卫,伙同倭寇进攻石头寨,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次他是真的有些不太淡定了。
如果说只是倭寇进攻石头寨还好,毕竟石头寨有坚固的城防,倭寇只能够算是流寇,他们最多只能够在城外抢劫一番就跑路,不可能玩命攻城的,即便是他们想要攻城也没有那个本事。
所以,如果仅仅是倭寇的话,根本就对石头寨构不成威胁。
可要是加上叛逃的安东卫,就不同了。
安东卫是朝廷的精锐军队,有着攻城略地的经验不说,他们原本也都是驻扎在石头寨附近的,对石头寨附近的情况非常了解,对石头寨也了如指掌。
如果是安东卫来进攻石头寨,石头寨的人能不能守住,那就只剩下一个问号了。
“父皇,这是吴玉凤托人带给儿臣的求援信!”
纪行知顺手递上了吴玉凤的亲笔信,等待着纪元昊的答复。
作为大雍的太子,纪行知也不傻,他当然也知道,吴玉凤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外乎就是不信任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