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说过宋文远这个人之后,李元扭头问向了身后的一众人:“你们知道宋文远是谁吗?”
“这个……李大人,下官大概知道一些。”
一名淮安府的县官,舔着脸笑着凑到了李元的身前。
“知道你还不说?”
李元道:“这个宋文远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看他样子,好像比我还要嚣张呢?居然连我们李家都不认识,真是……”
“咳咳李大人,如果下官没有看错的话,那人应该是朝廷不久前册封的忠勇伯!”
“什么?忠勇伯?”
李元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忠勇伯不就是那个做出精盐和味精,还跟我们淮安府抢生意的那个家伙吗?”
“是是是,就是他!”
“那你们还等什么?”
李元奸笑道:“以前他躲在石头寨不出来也就算了,我们拿他没有办法,但是现在,他既然来了我们淮安府,那我们怎么也得给他点儿颜色瞧瞧啊?
敢明目张胆地跟我们淮安府作对,还敢来我们淮安府造次,如果不给他点儿教训,他还以为我们淮安府的人好欺负呢!”
“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啦?平日里你们一个个的不是都很嚣张吗?怎么现在面对一个没有实权的伯爵而已,就这么推三阻四的,你们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怎么让我们李家放心把事情交给你们去代办呢?”
李元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知道如何拿捏这些淮安府的官员。
“咳咳,李大人,如果只是忠勇伯的话,对付起来还是很简单的,但问题是忠勇伯的身后,还有其他人啊。”
“是啊,据说忠勇伯跟太子的关系不错。”
“还有镇远侯府……”
“李大人,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得罪了忠勇伯对我们淮安府的影响还不大,当时如果得罪了太子和镇远侯府的话,那有可能会牵连到丞相大人啊。”
“……”
跟着李元来的这些官员,基本上都是李元从青河县过来,一路上纠集起来的一起对付倭寇的人手。
这些人其实基本上都是政治投机者而已,他们能够跟着李元来海州港,那是因为他们清楚,这个时候的倭寇已经退却,跟着李元来海州港没有太大的风险。
只要跟了李元走这么一趟,就能够跟李家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说一定能够讨好李家,但至少能够让李家知道自己的态度。
如果仅仅是只是走一遭,凑个热闹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即便是让他们听从一个比自己官职小的县尉的命令行事,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抵触。
为了能获得李家的青睐,些许付出又能算什么?
可问题是,如果要让他们听李元的话,直接对朝廷的忠勇伯出手,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跟何况在忠勇伯的身后,也还有着一些朝中的势力支持。
能够出现在海州港的这些官员,一个个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他们做事儿不说能够八面玲珑,但是简单的利益得失他们还是能够算计清楚的。
不管怎么看,为了得到李家的支持,没有必要去得罪忠勇伯及其身后的势力。
“你们……”
李元见身后的众人都怂了,不敢拿宋文远怎么样,就更加气愤了。不过,他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而已,根本就命令不了这些人。
人家之所以愿意跟着他,听他的差遣,都是因为他是李家的人。
“忠勇伯,你们既然是奉朝廷的命令,来淮安府追剿倭寇的,那你们追剿的倭寇呢?不会一点儿收获都没有,还眼睁睁地看着倭寇跑了吧?如果是这样,你们回去之后,如果给朝廷交代啊?”
李元想了想,看着宋文远身后的人,全都完好无损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有过激烈的战斗,所以就想要以此继续拿捏石头寨的人。
在他看来,这里可是淮安府,是他们李家的地盘,只要能够找一个理由,把石头寨的人给留下,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对宋文远,他可不管宋文远是石头寨的人,还是什么忠勇伯,即便是忠勇伯,在李家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当然,李元之所以要这么做,还是因为他曾听说过,李家对石头寨的东西也非常感兴趣,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能够放弃这个为李家立功的机会呢?
“我们如何向朝廷交代,那是我们的事情,跟你一个县尉没有任何关系。”
宋文远看向李元身后的那帮官员道:“各位大人,我们石头寨的人,千里迢迢地跑到你们淮安府来,帮助你们淮安府对付倭寇,你们不感激我们也就算了,居然还对我们横加指责,这就是你们淮安府的待客之道吗?”
“咳咳,那什么,忠勇伯误会了,我看李大人他也是太心急了,才说出那些话来,他并不是有意要跟忠勇伯你过不去的。”
“是啊,忠勇伯带着石头寨千户所的兵,千里迢迢地来帮助我们淮安府对付倭寇,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
“忠勇伯,你看这样好不好,既然倭寇和叛军都已经跑了,那我们淮安府的危机也就解除了……忠勇伯你带着石头寨的人,千里迢迢地来帮助我们淮安府,我们淮安府肯定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一下各位才是……所以,还请忠勇伯带着你的人,跟我们回府城一趟,给我们淮安府上下,一个感谢地机会。”
“对呀,还请忠勇伯跟我们回淮安府一趟吧!”
“忠勇伯,你好不容易才来我们淮安府一趟,也给下官们一个机会,给我们淮安府的同僚们好好亲近亲近……”
“……”
原本李元是想要来硬的,直接把宋文远一行人给带回淮安府,然后再想办法对付宋文远。
身后的那些淮安府的官员,都是官场老油条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元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