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振作些!”
范廉恭拍着萧征的肩膀,那厚实的手掌让人感觉到非常有安全感。
他放眼望去,赵坡山的士兵们没一个垂头丧气。
他们目光炯炯的在山林中巡逻,将每一个口子都守的严严实实。
“你身上,已经背负起了于雪的期望。”
“而跟着萧将军来到赵坡山的每一个人,包括我这个老将,也都是将命交给了将军你。”
“请勿颓靡,以大局为重。”
萧征点点头,“我明白。”
“故人已逝,而活着的人便要继承他们的意志,将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索性现在一切都在萧征掌握之中,他不慌。
“接下来,萧将军有什么行动?”
范廉恭抬了抬自己的腿,“老朽虽然不能走路。”
“但骑着马为萧将军当个先锋,还是没问题的。”
萧征却是摇摇头,“没必要。”
“我的计划就是,等。”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所以……”
“最近这段时间,就让我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吧。”
说完,萧征便摇摇晃晃的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一时间空虚将他整个人尽数包裹起来。
于雪,明明陪了自己那么长时间,自己却压根没有关于她的一件物品,就连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
“报告墨脱将军,三日来,我们将所有的范家军尸体全部检查了一遍。”
“没有发现任何萧常在的尸体,估摸着,他成功逃进了赵坡山!”
兰驮军帐内,霍天问悠然自得的品味着来自大草原天然的烤羊。
而墨脱赞同则与一众兰驮将领听着来自前线手下的汇报。
听到没有萧征尸首的消息,在一旁椅子上环臂而坐的努尔阳乞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旋即,她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自己刚刚……为什么会为这个消息感到庆幸?
“该死!该死!”
墨脱赞同皱起眉头来回踱步,气不过的他当即狠狠踱着地面,“这该死的萧常在为什么命总是这么硬!”
“都这样了,还不死,还不死!”
“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
霍天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依我看啊,现在我们只需要派一万人将赵坡山围起来。”
“剩下的兵力全部派遣到海云关。”
“小小一个城墙,配合上我们新来的攻城车。”
“不到一个小时,庆安州轻松拿下!”
说完,他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向了努尔阳乞,“你说对不对啊,公主殿下?”
她一定已经沉迷于自己这绝世的才能中了吧!
直到来到兰驮阵营,霍天问见到了努尔阳乞,才意识到,那大洛的公主算个der啊。
身材样貌,哪一点能比上眼前这个绝美的名器?
“天真。”
努尔阳乞不屑冷笑。
随后开始闭目养神。
墨脱赞同也怒骂道:“你想带你的人送死,可以啊,我不拦着。”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乘胜追击吗?”
“当初击退我荆棘兵的风筝,在城墙上只会飞的更高!”
“届时,没人能对付那种邪乎玩意。”
“快快快闭嘴吧你,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霍天问被先前轻松的胜利冲昏了头,“你们兰驮人废物,不代表我的人废物!”
“呵。”
努尔阳乞被气笑了,“那霍将军可得给我们打个样了。”
一句话,直接让霍天问颅内高潮。
他立刻耀武扬威的看向努尔阳乞,“公主殿下,咱们打个赌!”
“若是我能攻下海云关,你就听了我父亲的话!”
霍卢有意想让兰驮大汗将努尔阳乞许配给霍天问,遭到了当事人的拒绝。
如今,这霍天问似乎仍然没放弃这个想法。
“呵呵,无所谓。”
“反正输的人不是我。”
“至于你,”努尔阳乞眼底满是厌恶,“拿自己手下的性命打赌,也永远不配站在我身边。”
“同意了就好!”
霍天问冷笑,当即穿盔带甲走出军帐。
“等老子拿下海云关,届时老子玩腻了,就让我的手下们,也好好尝尝兰驮公主的身子有多美味吧!”
按她自己说好的,首先派了一万人去守着赵坡山,不让上面的范家军捣乱。
随后,便是带着大军压上了海云关。
“公主,这小子不会出事吧?”
“他死了,大汗可饶不了我们。”
墨脱赞同有些担心。
努尔阳乞却不屑一顾,“你怕什么?”
“父亲身下无子,日后本公主便是大洛的女帝。”
“有本公主保你,那霍天问死了才好!”
咚!
咚咚!
身披重甲的霍家军带着磅礴的气势,朝着海云关迅速逼近。
所到之处尽是先前战争留下的残骸。
战死的范家军无人收尸,他们躺在地上被秃鹫啃食着肉体,旋即,又被霍家军踩成了肉泥。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战场上,于墨正疯了一般在成堆的尸体中找寻着于雪的身影。
猛然听到后方的声音,回头一看,密密麻麻的荆棘兵正徐徐靠近。
“果然被萧征哥说中了。”
“他们要打海云关。”
于墨只得先将身形藏起来。
她看着眼前害死妹妹的士兵从自己身边走过,眼底暴露出仇恨。
“于雪,你到底在哪?”
……
“快,轰炸机全部起飞!”
海云关城墙上,霍天生正指挥着范家军迅速就位。
简洛月因为来了月事,担心自己会被情绪左右影响战局,只能将军权全都交给了他。
彼时的霍天生有些手忙脚乱。
“霍天生,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他不断地深呼吸,安慰自己,“快想想,如果是萧将军他会怎么做!”
“萧将军这么相信你,霍天生,他不在乎你是叛军头子的儿子,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让他失望!”
眼瞅着敌军愈发逼近,他终于见到了那个自己平生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霍天问。
彼时对方也发现了站在海云关上的他。
“哟,这不是我那亲爱的弟弟嘛?”
“这是站在城墙上,等着迎接我这个亲爱的哥哥进城吗?”
弟弟与哥哥,隔着护城河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