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驮王帐,本该是草原上最威严的地方,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
厚重的羊毛毯下,兰驮大汗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曾经的威严和霸气,如今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大汗!大汗!”
亲信侍卫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向大汗的鼻息,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凉。
“来人啊!快来人啊!”侍卫惊恐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王帐外,听到呼喊的部落首领和贵族们纷纷涌入,脸上带着疑惑和不安。
“怎么回事?大汗怎么了?”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部落王焦急地问道。
“大汗他……他驾崩了!”侍卫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什么?!”
“驾崩了?!”
王帐内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兰驮大汗,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鹰,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死去了?
“怎么会这样?大汗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一位年轻的部落首领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汗驾崩,群龙无首,我们该怎么办?”一位年长的贵族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依我看,应该尽快推举新的大汗,稳定局势!”
“不错,兰驮不能没有大汗!”
“可是,谁来继任大汗之位呢?”
王帐内,众人议论纷纷,谁都想在这场权力更迭中分一杯羹。
“诸位安静!”一位身材高大,眼神阴鸷的部落王突然开口,他正是野狼部落的首领,呼延图。
“大汗膝下无子,我呼延图作为大汗的义弟,理应继承汗位!”呼延图环视四周,语气不容置疑。
“放肆!你一个区区野狼部落的首领,也敢觊觎汗位?”另一位部落王站出来反驳道,他是苍鹰部落的首领,巴图。
“巴图,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呼延图怒目圆睁,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造反?哼,我看想造反的是你吧!”巴图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大汗生前最疼爱的就是努尔阳乞公主,你竟然想越俎代庖,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你……”呼延图气得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王帐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一场内乱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王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一道高挑的身影闯入,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瞬间让所有人噤声。
“是谁,胆敢在此喧哗?!”
来人正是努尔阳乞,她身穿黑色战甲,英姿飒爽,原本白皙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风霜,一双凤目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众人连忙行礼,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努尔阳乞没有理会众人的行礼,径直走到大汗的床榻前,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父汗,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父汗,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报仇,让大洛王朝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努尔阳乞握紧拳头,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公主殿下,大汗驾崩,我们应该尽快推举新的大汗,稳定局势啊!”一位老臣颤巍巍地说道。
“新的大汗?”努尔阳乞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扫视全场,“从今天起,我就是兰驮的大汗!”
“什么?!”
“这……”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努尔阳乞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宣布继承汗位。
“怎么?你们有意见?”努尔阳乞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主殿下,您是女儿身,如何能……”一位部落王还想开口反驳,却被努尔阳乞冰冷的目光吓得缩回了脖子。
“女儿身怎么了?难道我努尔阳乞,比不上你们这些只会内斗的废物吗?”努尔阳乞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王帐内回荡,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就是兰驮的大汗!”努尔阳乞高举手中的马鞭,指向远方,“我要率领兰驮的勇士,踏平大洛,为我父汗报仇!”
“谁敢不服,杀无赦!”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一片火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踵而至,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撕裂开来。
那是……前线边军!
努尔阳乞难道把前线大军收入囊中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努尔阳乞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她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海云关。
那个让她屡次受挫的地方,她必然一雪前耻!
“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勇士,不日随我出征,踏平大洛!”
“无论是大洛也好,海云关也好,都得在我兰驮勇士铁骑下变成焦土!!”
海云关外,朔风凛冽,黄沙漫卷。
深秋时节,寒意渐浓,枯黄的草叶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草原,如今却显得格外荒凉,只有几只乌鸦在低空盘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自从上次兰驮大军被大洛王朝的火炮击溃后,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天。
这十五天里,海云关内外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大洛王朝的军队驻扎在海云关内,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兰驮人骁勇善战,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
而兰驮部落那边,自从努尔阳乞公主宣布继承汗位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潜伏在暗处,默默地舔舐着伤口,等待着下一次致命一击的机会。
海云关城楼上,萧征身穿银色盔甲,腰佩长剑,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
他身后站着的是范又,他身材魁梧,一双虎目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的火焰。
“萧将军,你说这些兰驮蛮子,怎么还没动静?”范又有些不耐烦地问道,粗犷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