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州。
萧府正堂。
努尔阳乞一身戎装,只是头盔和战甲上满是刀痕,狼狈不堪,她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萧征!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征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大汗这话说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能对您做什么呢?”
他语气轻佻,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努尔阳乞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愤怒。
“你明知道我想问什么。”
萧征放下玉扳指,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直视努尔阳乞。
“我当然知道,大汗无非是想知道,我为何要救你。”
他顿了顿,语气玩味。
“毕竟我可是你口中那个,让你迟迟打不下海云关,掠夺不了大洛土地的罪魁祸首啊。”
努尔阳乞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萧征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我……”
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
萧征说的没错,她的确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怎么?大汗无话可说了?”
萧征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努尔阳乞面前。
他比努尔阳乞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势逼人。
努尔阳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到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闷响。
萧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就怕了?
我还没用全力呢。
“大汗不必紧张,我对你,可没有半分兴趣。”
他说着,目光扫过努尔阳乞被汗水浸湿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更何况,比起大汗,我更喜欢温柔可人的女子。”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徐竹灿,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你说是吧,嫂嫂?”
徐竹灿一身淡紫色长裙,温婉动人,听到萧征的话,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哎呀~莫要胡闹。”
她语气嗔怪,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努尔阳乞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比刺眼。
她堂堂兰驮大汗,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萧征!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怒吼一声,试图挽回最后一丝尊严。
萧征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杀你?大汗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冰冷刺骨。
“你真以为我会在乎你的生死?”
努尔阳乞心中一颤,她从萧征的眼神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你……”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之所以救你,不过是为了让你亲眼看看,你苦心经营的一切,是如何被我摧毁的!”
萧征一字一句,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努尔阳乞的心头。
“你!你休想!”
努尔阳乞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我兰驮儿郎,绝不会屈服于你!”
“是吗?”
萧征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带着几分邪气,几分玩味,像猫戏老鼠般,一步步逼近努尔阳乞。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在努尔阳乞胸前停留,轻轻一挑。
“咔哒”一声,一块染血的皮甲应声而落。
努尔阳乞顿时慌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忘了身后就是椅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萧征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不是出于好心,而是趁机在她耳边低语。
“怎么?这就怕了?”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努尔阳乞耳边,让她浑身一颤,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毛骨悚然。
努尔阳乞猛地推开萧征,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无耻的登徒浪子!”
她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萧征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道:
“我无耻?”
他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冰冷刺骨。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处境,阶下之囚,有什么资格说我无耻?”
“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
努尔阳乞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一丝恐惧。
他一把抓住努尔阳乞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努尔阳乞想要挣扎,却被他死死地钳制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
努尔阳乞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萧征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顿了顿,语气玩味。
“至少,现在不会。”
萧征挥了挥手,示意墨和唐玲退下。
“辛苦了,你们先下去吧,损失的武器去问范又将军要就行了。”
墨和唐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但还是恭敬地领命退下了。
徐竹灿很识趣地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说道:“我去烧壶茶来。”
房间里只剩下萧征和努尔阳乞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努尔阳乞警惕地看着萧征,身体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小鹿。
萧征走到努尔阳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弯下腰,解开了绑着努尔阳乞双手的绳索。
努尔阳乞愣住了,她没想到萧征会突然松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征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丝帕,扔到努尔阳乞面前。
“擦擦吧,你脸上都是血污和泥垢,看着怪脏的。”
努尔阳乞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萧征,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你……你不怕我杀了你?”
努尔阳乞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明白萧征到底想干什么。
萧征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现在能靠的人只有我了,何必如此呢?”
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天空,语气淡然。
“努尔阳乞,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已经是一只丧家之犬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亲信已经被杀,你的军队已经溃散,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努尔阳乞胸脯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溅出来。
她一把抓起萧征扔过来的丝帕,狠狠砸在地上。
“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努尔阳乞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