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征转身欲走,却被努尔阳乞一把拉住。
她的手温暖而有力,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野性和热情,隔着单薄的衣衫,仿佛一道电流直击萧征的心脏。
“萧征,”努尔阳乞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就这么走了?”
萧征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背对着努尔阳乞,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他融化。
“怎么,”萧征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汗还有话要说?”
努尔阳乞松开手,却上前一步,几乎贴着萧征的后背站立。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诱惑,撩拨着萧征的感官。
“萧征,”努尔阳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萧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连蛮牛那样的草原枭雄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努尔阳乞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让兰驮……生存下去?”
萧征终于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努尔阳乞。
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骄傲,有不甘,有渴望,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不舍。
“这个问题,很难吗?”萧征淡淡一笑,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努尔阳乞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萧征,等待着他的答案。
“西域三十六国,幅员辽阔,资源丰富,”
萧征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帐篷,看到了遥远的西方,“你若真想为兰驮寻找一条生路,不妨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
努尔阳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萧将军的意思是……”
“西域三十六国,各自为政,互不统属,你若能将其征服,统一西域,成为大洛西边的屏障,”
萧征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大洛自然不会对兰驮动手。”
努尔阳乞心中一震,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萧征会给她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征服西域,谈何容易?
“怎么,可汗没有信心?”
萧征看着努尔阳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不是一直认为,草原上的男儿,都不如你吗?”
努尔阳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她深深地看了萧征一眼,沉声道:“萧将军放心,本汗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征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掀开帐篷,大步走了出去。
“将军!”帐篷外,玉面郎早已等候多时,见萧征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走吧,”萧征翻身上马,对着玉面郎淡淡一笑,“我们也该回去了。”
玉面郎点点头,翻身上马,跟在萧征身后,朝着庆安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三日后。
庆安州,大洛皇宫。
萧征身着黑色蟒袍,腰悬宝剑,龙行虎步地走在汉白玉铺就的宫道上,身后跟着两位副将——葛寻悠和赵虎。
赵虎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葛寻悠则与他截然相反,身形瘦削,面容白净,一双细长的眼睛透着精明的光芒,一看便知是运筹帷幄的智将。
三人一路沉默不语,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更显得气氛凝重。
“王爷,你说陛下召我们进宫,所为何事?”葛寻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萧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葛寻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葛将军,你跟随我多年,难道还看不透陛下的心思吗?”
葛寻悠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王爷的意思是……北伐?”
萧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北方,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那片被大雪覆盖的故土。
“可是,王爷,如今我大洛刚刚经历内乱,百废待兴,而且北地苦寒,粮草转运困难,此时北伐,会不会太过冒险?”
赵寻眉头微蹙,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北伐之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萧征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不过,陛下既然召我们进宫,想必心中已有决断,我们只需听命行事便是。”
三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宫殿门口,两排身穿金色盔甲的侍卫手持长戟,威风凛凛地守卫着。
“末将萧征,参见陛下!”萧征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恭敬。
“臣葛寻悠(赵虎),参见陛下!”葛寻悠和赵虎也连忙跟着行礼。
“三位将军快快请起。”殿内传来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征三人起身,走进大殿。
只见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张金丝楠木雕成的龙椅,龙椅上铺着柔软的锦缎,一位身穿金色凤袍的女子端坐在上面,正是大洛女帝——柳青雪。
“三位爱卿,此次召你们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柳青雪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平静而威严。
“陛下请讲,臣等洗耳恭听。”萧征三人连忙躬身说道。
柳青雪微微颔首,对着身旁的百里然说道:“百里然,将信件拿给三位将军看看。”
“是,陛下。”百里然上前一步,恭敬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萧征。
萧征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吾妹青雪亲启:承乾已为兄长接至北境,安然无恙,妹可安心。北地局势已定,只待妹一声令下,兄长便可率军南下,助妹一臂之力,光复旧都,重振大洛雄风!”
萧征看完信件,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前几日,女帝的亲哥哥,镇北王柳启胜发信而来,表示小皇帝柳承乾已经被他保护好,让柳青雪放心北上。
“萧卿,你可知道该当如何?”柳青雪目光灼灼地看着萧征,语气中带着询问和期待。
萧征沉吟片刻,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如今的确是我大洛北上收复失地,还于旧都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