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清悠闲地蹲在湖边,等着这些给老祖请安的人散去。
别人是好多天来一回,她来这可是熟门熟路,除了她自个儿的小院子,闲影居都是她第二个窝了。故而秦如清自觉应该礼让他人。
秦如清懂事,秦家却也没人敢忽视她。自她获准进入议事堂开始,秦家众人基本就把她当做长老看待了。于是见了她,纷纷打招呼。
有相熟的喊声“清丫头”,譬如二长老。
只见他笑眯眯道:”哟,清丫头,怎么蹲那儿呢,还不去给老祖见安?“
秦如清就甜甜一笑,道:“二爷爷,我等一会儿,不急,不急~”
任谁都知道老祖看重秦如清,她的不急,那是真不急……只不过,二爷爷……二长老胡子一翘,气哼哼地走了。
有那些不相熟的,也会喊声“清清”,就连大长老,看见秦如清,也微不可查地颔首了一下。
待到这些人散去,秦如清终于得见老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老祖,方才清清在湖边观赏,见湖里的灵鱼又肥了几分,想来是老祖的伤势大好,灵鱼也沾了老祖的光哩~”
老祖见了那么些人,本来面上是一副端庄清肃的面孔,结果秦如清这话一出,老祖严肃的面容便也端不住了,摇头失笑,“你这丫头,口甜入蜜。”
秦如清嘿嘿坐到老祖对面的团蒲上,“咱们秦家人就是太正经了,正好差我这一味儿,如此,才能色香味俱全。”
老祖笑,这厚脸皮的宝气丫头倒还自夸上了。不过,秦家人行事,确实有些端方板正,有清清这样不走寻常路的,或许也算是调和。
嬉笑话说完,便开始说到正事,秦如清没说这段时间族中发生的事,这些爹爹这个族长自会禀报,秦如清说的是那个小纸条的事。
“老祖,能够认出圣血秘水的人多么,怎地张家就正好出了一个?”秦如清当日最迷惑的反而是这个。
老祖凝眉,显然此事也叫她大为意外,想了想后她道:“我敢说,整个南域,有本事能识得圣血秘水的,不超过一手之数,就这,还包括了我自己。“
一手之数,还包括老祖……也就说,整个南域,也至多不过四人知晓?这范围可是南域啊,不是南岭郡。
老祖叹息一声,说出了圣血秘水的来源:“此秘法,/52gg,d/还是瀛洲秦家还在的时候,于秘境中获得,珍贵非常。后来,秦家迁至南岭,一部分丹方被我带了出来,其中就包括这圣血秘水。”
瀛洲秦家……秦如清的屁股动了动,却没开口。参与议事之后,她也渐渐知道,秦家真正的发源地乃是瀛洲。
东域瀛洲秦氏,最高乃是银品中等世家,曾出过元婴老祖。
秦家所说的祖上曾辉煌过,并非是假话。
如老祖所说,此丹方竟是从东域瀛洲的秘境传承而来,如此珍贵,在南岭这个偏僻地方,应当无人识得才对。
秦如清挺直腰背,说:“我猜测此人是张家前段时间请来的客卿长老,他之前改良了回气丹。”
老祖嗯一声:“此人怕是大有来历,于丹道上的天赋也十分出众。”
秦如清嘻嘻一笑,“我看他现在倒挺想搭上我们秦家这条线的,墙头草虽不可取,但此人敢这么做,必然有其底气,端看他接下来怎么做便是。”
放下这茬,又说起了张家可能找的援手。
“老祖对金家老祖可了解?张氏很可能找金家搬救兵了。”
“金氏。”老祖凝眉,“北岭金氏,亦是入品世家,曾经略打过几回交道,金氏老祖金轩有筑基后期的修为。”
秦如清摸下巴,一双微微上挑的葡萄大眼精光闪烁,“北岭啊,那可比咱南岭繁华,就不知张家那老头子,打算以什么利益打动金老祖了。”
老祖微笑,故意反问:“你怎知是利益驱动?金氏与张氏乃是姻亲,凭此关系,相帮也并无不可。”
秦如清笑得纯良:“老祖,说笑了不是,这世间还有什么关系比利益结合更紧密?那张家和金家关系再好,还能好到让金老祖为张家冲锋陷阵的地步?必然得施以重利,金家才会出手啊。”
老祖笑容更大一些,只道了一字:“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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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秦如清所想,那张家老祖张啸此时正在北岭金家,试图对金老祖,晓之以情,动之以“利”。
金家高层团团齐聚,金家老祖金轩正坐在上首,听着张啸的诉苦。
听到,“那可恶的秦家设计杀害我儿”,金老祖也不由得挤出两滴泪,道,“也是可怜呐!”
张啸说完事情原委,握拳愤慨道:“秦家本就是从外域搬迁而来,并我南域本土世家,行事却如此猖狂霸道,正该讨伐啊!”
金老祖点头,“是该讨伐,只是,我金家乃是北岭世家,你们南岭的事,我们金家也不好插手啊。”
张啸不赞同地咦了一声,“什么南岭北岭,不都是南域,正是一家人才对啊。又加上我们两家的关系,秦家侮辱戏弄我张家,也不是相当于扫了金家的脸面吗。”
金家人听得是连连点头,心里却呸了一声。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还搁这儿捆绑上了。谁跟你一家人,都隔了一条山岭不在一个地方了,那关系可远了去了。
只是面上却不能反驳。乃因金家迎娶了张啸的二女儿,张啸当初还算给面子,没在招子和迎女上面做过多纠缠,主动让金家迎女。故而,两家还算正经姻亲。
张啸看金家这帮老狐狸,只点头,却不搭腔,就知道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也是,世家之间,哪来的什么感情,还得讲利益。想让人家的老祖出手,就得拿得出与之相匹配的筹码。
张啸放在膝上的手敲了三下,直言道:“我知晓,此番张家的请求着实有些冒昧,让北岭金家掺和我们南岭的事务,也确实担了风险。这样吧,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金老祖能答应我的请求,张家会予金家三个条件。”
金老祖做出洗耳恭听状。这才对嘛,就算你家大方嫁女,但是只凭这个就想让我金家担风险出手,那是远远不够的。
“第一,”张啸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金家掺和南岭事务,想来仙品署会过问一句,此事确实坏了规矩,但是影响不大,仙品署最多只会罚些灵石田产,而这些罚金,都由张家来承担。”
金家人笑一笑,却没搭腔。我们帮你家做事,坏了规矩,那这个罚金由你家来交本就是理所应当的。若张啸所谓的三个条件都是此等程度,那这事,不谈也罢。
张啸不紧不慢地伸出了第二根指头:“第二,金老祖可知南岭前几年出世的往复秘境?”
金老祖哦了一声,笑道:“略有耳闻。”
……实际是眼馋了许久。
秘境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每一个秘境,哪怕是最低级的秘境,里面都富含着丰富的宝藏。只可惜,那往复秘境竟是出世在南岭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既是在南岭,北岭的世家就不可插手。仙品署对此有明令规定,不然,哪里有秘境,别的地方的世家也一窝蜂跑来,挤得本土世家连汤都没得喝,那不就乱了套了。
只听张啸道:“那秦家,贪心不足蛇吞象,占了往复秘境三成的开发权还嫌不够,妄图抢占更多,这不,在秘境出世当日,便与我张韩二族起了冲突,秦家老祖玟萱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强自使用代价极大的秘法,短时间内提升了战力,打伤了韩家老祖,直接抢夺了秘境一半的开发权!”张啸拳头紧攥,看起来颇为愤慨。
事实当然是他和韩家密谋想将秦家踢出去,结果没成功,被人反将一军。不过话嘛,肯定不能这么讲。
金老祖不管信没信,面上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附和道:“竟如此过分!那秦家老祖什么实力,竟能同时逼退你们张韩两族,就算是使用了秘法,本身的实力想必也不弱吧。”
这也是在暗搓搓意指,要是实力太强,我也是不好出手的。
张啸立马反驳说:“那秦玟萱的实力不过是用秘法强自撑起来的罢了,她本身的战力只有筑基中期,还身受重伤,用了秘法之后,伤势只会更重。退一万步,就算她伤好,也至多不过筑基后期,还能厉害得过您去?”
张啸小小拍了金老祖一记马屁。
金老祖矜持地摸胡子,嘴上道:“过奖过奖。”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知这马屁拍得他很舒坦,“就不知此事与张兄说的第二个条件有何干系啊?”
张啸严肃道:”若金兄能随我一起去讨伐秦家,事后,往复秘境一半的开发权,便是金家的了。“
厅堂倒是静了一下,金老祖呵呵一声,捻胡子说:“听起来很诱人,但是,此事也不一定能成功啊。往复秘境既被秦家所占,除非此家族覆灭,不然,我金家如何能插手呢?”
说白了,张啸这是在给他们画空头饼来着。虽然这饼确实是很香很诱人,但是,没十全把握的事就想利诱他出手,这也想得太美了吧。
张啸认真道:”我知金兄心中顾虑,只是秦家秦玟萱,便是伤好,修为也至多与您持平,您只要拖住她,待我杀了秦家另一位新晋筑基,再三人合攻,那秦玟萱还焉有命在?“
“两位筑基一死,秦家这等外来世家,不就立马崩离分析,届时,往复秘境,还不是由你我两族瓜分?”
金老祖笑着摇头:“往复秘境确实诱人,只是,万事无绝对呐,还是有风险喏……”
这话翻译一下就是:条件确实诱人,但是,有点空头支票的意思,又要担风险,所以,还是想吃点实在的好处啊!
张啸听明白了,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这老东西,胃口可真够大的,也不怕给自己撑死!
面上做出挣扎犹豫的样子,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叹息道:“我也知事无绝对,即便我再有把握,也决不能让金家担风险。这样吧,只要金家愿意出手,张家愿意将往复竟中新发现的一整条灵泉赠予金家。”
“您也知晓,灵泉水珍贵无比,可用来制作洗髓灵液,乃是一桩利润极高的买卖。只是灵泉水难以发现,更何况是稳定完整的一整条呢,有此灵泉,金家在北岭便可做长期的洗髓灵液买卖,这可是数不清的灵石啊!”
老实讲,张啸给出灵泉,也是十分肉疼。这是张家在往复秘境中的重要发现。烦人的是,秦家却在这上头跟他们打起了擂台,估计也是瞧着洗髓灵液利润高,眼红,才打起了这上头的主意。
偏偏秦家运道极好,售卖的洗髓灵液比他们的品质更高,价格更低,压得张家所售卖的洗髓灵液卖不出去。张家只能无奈地缩减了洗髓灵液的生意。也因为这般,张啸这吝啬鬼才舍得把灵泉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
张啸心里肉疼,更是下定决心定要铲除秦家。
并不单单是因为张厉之死,张厉至多不过是一个契机,实质原因,乃是秦家的发展,已经大大威胁影响到了张家。两家产业多有重合,在竞争上,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前有洗髓灵液,后有回气丹,秦家简直是张家前进道路上的巨大绊脚石,不除不可,张啸又怎可能容他。
张啸开出一整条灵泉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这还只是他们一定会得到的报酬,如若这桩筹谋能成功,那往复秘境……到这里,其实金家大部分长老都已经很心动了,觉得此事确有可为。
可金轩作为金家老祖,实在稳得住,他道:“我还想听听张兄的最后一个条件。”
张啸着实是被这难看的吃相给噎了一下。现下他明白了,金家这是瞧准了他需要他们帮忙,便在这里狮子大开口呢。
放在膝上的拳头握了又松。罢,本就准备了三个条件,只要此番能成事,一时的得失又有什么要紧。
张啸沉着声音,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如果金兄能帮我杀了秦玟萱,我愿告知金家玄心液的下落。”
听到玄心液这个名字,金家老祖不复淡定,捻着胡须的手狠狠一顿,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众所周知,修士筑基到结丹是一个大坎儿,正常来说,普通筑基有三次结丹的机会,然而这三次机会中,成功率却是越来越低的。故而,若想结丹顺利,最好第一次结丹就能成功。一次结丹的修士也比多次结丹的修士实力要强。
以上条件导致,能够增加结丹成功率的天才地宝简直是各大世家的必争之物,为此,不惜开战的也不在少数。
现在张啸突然说,他有玄心液的下落,这叫卡在筑基多年的金老祖怎能不激动。
金轩终于不再端着老祖的派头,直接站起来,转圈般走了几步后,冲张啸道:“张兄,告诉我玄心液在哪儿,秦家此事,我便直接应下!”
张啸看他激动,心里终于找到了点平衡。谈判的天平撬动,现在着急的人变成了金轩。
张啸往背椅上靠了靠,不慌不忙道:”金兄,这就是我开出的第三个条件,只要你能帮我杀了秦玟萱,玄心液的下落,我必回如实相告。“
金老祖烦躁地背起手,“现在说不行?”
张啸一勾嘴角,道:“金兄说笑了,若我现在就说出玄心液的消息,只怕金兄就会急不可耐地寻找玄心液的下落了,哪儿还会帮我看顾秦家的事。”
张啸才不是傻的。这种消息类的筹码,必然要等事情结束之后才能兑现。
金老祖想了一想,问出了一个问题:”既然张兄知晓玄心液的下落,何不自行去取?再说,若玄心液的数量并不够两家分……“
张啸会意,当即道:“我知金兄心中的顾虑,说句实话,若我现在有筑基后期的修为,玄心液这等宝物的消息,必不会拿出来当做交换的筹码,只是,我如今也不过筑基中期,年岁也大了,离结丹遥遥无期,又有秦家这大患近在眼前,只能着紧眼前。“
金老祖点头,这话,倒还算坦诚。那张啸若有筑基后期的实力还拿玄心液的消息出来卖,那,要不是傻,要不,他就得怀疑这玄心液的消息是真是假了。
张啸又道:“至于金兄所说的玄心液不够分的情况,若真如金兄所说,张家会主动退出竞争。若金兄不信张某所说,张某愿在此立下天道誓言……”
说罢,竟真的竖起三指,立了一个天道誓言。一道白光闪过,契约成,若张啸真的违背了誓言,便要受五雷轰顶之刑,再无缘大道了。
“哎哟哟,张金两家乃是秦晋之好,我又怎会不信张兄啊。”金老祖嘴上连声阻止,实际却是等张啸誓成之后才开始阻挠拉扯他的胳膊。
张啸在心中冷哼,惺惺作态。面上却感动道:“如此,金兄,你可愿信我了?”
金老祖叹息一声:“也罢,我们两家本就亲如一家,张家如今受此奇耻大辱,我金家又如何能作壁上观。”便肃了脸,微一拱手,“金某,愿陪张兄走这一遭!”
厅中的长老们看见上首两位老祖亲如兄弟的模样,均感动地流下泪来。
一场谈话,竟哭了几次。后金家又设宴款待张啸,张啸吃饱喝足,这才走了。
张啸走后,歌舞停歇,金家长老们齐聚到老祖跟前,说起了小话。
”老祖,就不知此番张老狗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啊。“
另一位长老道:“连天道誓言都敢立,也不怕被雷劈了。”
金老祖笑眯眯道:“天道誓言又如何,他说得含糊,即便是天道誓言也能想办法规避了。”
“那老祖为何要答应他?”有人不解。
“为何不答应?不过是去秦家走一趟,去了,出几分力,怎么出力,不还是我说了算?况且,这次张家开价着实不低,若真能成事,收益极大,此乃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眼看着族内几位长老似乎对张啸很是看不上眼,金老祖摇头道:
“莫要小看他,此人看似暴戾冲动,实则心中还是有些成算的。你们真当他是儿子死了冲昏头脑啊,先前与秦家在秘境中的冲突乃是小打小闹,可他若要真的要对秦家宣战,却是缺少理由,别的不说,仙品署那儿都够他喝一壶的。此番儿子死了,又与秦家脱不了干系,他可不得借机发作一番?大旗拉起来,再拽上咱们金家,若真能借机杀了秦玟萱,别的不说,就光往复秘境就够他家吃好久的了……“
众听罢,皆对自家老祖露出叹服的目光。
此时又有人提到:“那玄心液……”
今日张啸说的前两样东西,其实他们都还稳得住,毕竟若说起实力和积累,金家还要略胜过张家一筹。可若提到玄心液,他们就没法儿淡定了。
可玩意可是能提高两成的结丹率啊!
金老祖眸中流光一闪,哼了一声道:“玄心液的消息应该不假,只是,东西在不在,能不能取到,分量又有多少,那张啸应该就开始弄鬼了。”
“只盼着他能识点相,莫要耍过分的花招,不然,我金家发起火来,可不是秦家这种小打小闹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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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日。
这些天,秦如清基本就住在了老祖的闲影居中。大多数时候老祖都在闭目养神,而秦如清就在旁修炼,老祖时不时指点两句。
正如此刻。
老祖双腿盘膝,膝上放着一柄内敛的宝剑,宝剑粗看朴实无华,细看却有流光闪过,内蕴不凡。
此乃老祖的本命灵剑,无锋。
秦如清曾问过老祖,为何叫无锋,剑不是越锋利越好吗?
老祖道:”剑无锋,心做刃。如此,人剑合一,方可所向披靡。“
秦如清没听懂,因为她不练剑,以后也不打算练。比起剑这种讲究技巧与境界的东西,她更信奉直观粗暴的实力。
多就是多,少就是少,一个火球扔下去,炸出个小坑是弱,但若是能炸掉一整座山头,那就是强。相比之下,秦如清觉得,法修确实最符合她的性格。
这日修习完毕,秦如清睁开眼睛,看着前方闭目的老祖,忽而觉得,老祖就是一把无锋的剑。
像是感觉到她的注视,老祖睁开了眼睛。
秦如清笑一笑,抬头望天,秦氏领地的天空有金色的防护灵气罩闪烁。
“老祖,您说,张家真的敢这么直接打上门来吗?“
老祖平淡地笑:“为何不敢。如此直接现成的理由,不打才奇怪。”
秦如清又问:“当初秘境,三家起争执不也没理由?”
老祖道:“你也说是在秘境了,秘境之事,外界如何作保?秘境多少离奇失踪,无故暴毙之人,若我当时真的身死,一切往意外上推,便是仙品署也说不了什么。”
秦如清点头,这倒也是。
暗中却想到,这仙品署要管的事情还真多,地方上的秩序,世家间的和平,几乎都是仙品署在维护。若是日后秦家成了……嗨呀,想远了,还是先实现小目标吧。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天空忽然传来一声爆呵:
“秦玟萱,出来受死!”
秦如清被这一声惊地差点跳起来,立马看向老祖的方向。
老祖眸光一定,无声握住膝上的剑,波澜不惊地站起,下一秒,人已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