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带着两百骑兵返回营中。
这一次，他大败而归，损失了一百骑兵。
这样的战果，连楚辰都感到难以置信。
本想让陆泽好好教训他们，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绝境逢生，扭转了败局。
“殿下，我……”
“不是你的错，你的指挥没有问题。”
陆泽感到惭愧，明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结果大败而归，这叫他无地自容。
楚辰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反而对陆泽的指挥表示欣赏。
这就是常规作战遇到了特种作战，而霍无邪的能力在陆泽之上。
现在去追击三排、四排已经不现实了，而一排、二排被困在山中。
楚辰命令部队回营休整，明日出发继续南下。
次日清晨，全部骑兵整装待发。
楚辰带着大队骑兵通过县城，引起了不小轰动。
百姓纷纷来到街上，夹道观看这群骑兵。
这时，空中一只鹰雕飞过了，发出刺耳的叫声。
楚辰朝天空望去，前方一座楼阁上方，南宫月正竖立屋顶，朝着楚辰方向看去。
两人远远对目而视，南宫月身体一闪消失在了楚辰视线。
大队骑兵经过那座楼阁，楚辰命令部队原地待命，自己下马进入阁内。
来到一层，一名暗冥的武者正在等候，见到楚辰行礼道：“殿下，主人已经在五楼等候，请随在下来。”
“有劳。”
在那名武者的带领下，楚辰来到五楼，然后进入一间包厢。
南宫月背着对着楚辰，在包厢的阳台上眺望县城的风景。
楚辰一步上前，笑道：“本宫想过很多种我们见面的方式，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南宫月转过身，脸上依旧遮着半块面纱。
可即使如此，她的身姿、容貌、气质叫楚辰为之折服。
薛小茹用风华绝代来形容南宫月，一点都不为过。
见南宫月坐到桌前，挺拔着身姿，随即摆弄了下桌上的琴弦，琴弦瞬间发出十分悦耳的琴声。
楚辰一动不动，他第一次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南宫月终于开口，说道：“你不是很想知道大楚公主的消息吗？”
楚辰回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她的消息。”
“因为你们是一类人。她很在乎你，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在乎，而是做梦都想你死的那种在乎。”
“我可以坐下吗？”
“随便。”
楚辰坐到了南宫月的对面，看了她不像江怀义这么好糊弄。
他从南宫月身上闻到了一股气息，高贵、不可侵犯，同样带着一种危险。
楚辰平静地问道：“姑娘到底知道多少？”
南宫月用她那双睿智的双目看着楚辰，回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另一个灵魂。”
“说什么韬光养晦，骗骗了蠢人可以。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可不能用韬光养晦来解释。”
“之所以说，你和大楚公主是一类人，因为你们的情况太过相似，但选择的路不一样。她不如你。”
楚辰强行控制自己的内心波动，继续问道：“她不如我，是什么意思？”
南宫月回道：“大楚公主过去奢华成性，为人尖酸刻薄。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和你一样，整个人都变了，充满了野心。甚至和你一样，发明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说她不如你。用你的话讲，格局小了。你一心想壮大自己的实力，权利、军事、财富，而她一心想杀了你。”
“或者本小姐可以这么理解。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你是她最大的威胁。”
“如果你死了，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了她，对吗？”
楚辰低头笑而不语，视线的转移证明了南宫月的猜测。
南宫月笑道：“本小姐猜对了。当然，我不会勉强。我是暗冥之主，你想全面掌管暗冥，前提是娶我。”
“可是，我不会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想要得到暗冥，想要娶得佳人，就要拿出你的诚意，用你的真实当做聘礼。”
“言尽于此。”
南宫月起身，背对这楚辰，最后说道：“大楚公主已经全面掌控了石虎山，你多加小心。殿下，可以走了。”
楚辰起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谢谢。最后问一句，如果我不是原先的太子楚辰，姑娘还会履行婚姻吗？”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等了半天，南宫月没有回应楚辰，楚辰迈步离开了房间。
回到街上，楚辰上马，喊道：“出发！”
大队人马继续前行，浩浩荡荡地朝南而去。
黑曼巴接管了石虎山，这完全出乎了楚辰的意料之外。
她定然会对石虎山重新进行部署，甚至训练那群土匪，到时候攻山的难度可想而知。
为了这群土匪，真不知道要死多少大夏军人。
想到这里，楚辰心中无比愤慨。
阁楼五层阳台，南宫月目送下方队伍离开，心中的波澜到现在还无法平静。
最后楚辰的问题，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小和楚辰定有婚约，可对象是太子，刚才楚辰间接承认了他不是。
感情这东西，想不清，理还乱。
这时，房间的侧门被人打开。
江怀义从里屋走了出来。
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在。
江怀义或多或少能理解南宫月此时矛盾的心情。
“老师，您都听到了吧。”
“嗯。”
江怀义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南宫月转身，叹气道：“没想的，他最后会问这样的问题。”
江怀义喝了一口，问道：“那你有答案了吗？”
南宫月摇了摇头，回道：“其实，我早已经猜到，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萧后对南宫月有恩，与楚辰的婚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报恩。
可现在的楚辰不是从前的楚辰，有何来报恩一说。
江怀义呼了口气，说道：“如果换以前的我，老师会告诉你，一切随心。但这么说，又觉得太自私。”
“南宫，老师觉得你没必要想得太多，只要思考两个问题就可以。”
“第一，你想报恩萧后，她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
“第二，抛开一切，想想楚辰这人，是不是一个能和你并肩前行的人。”
“如果两个问题都有了明确的答案，你就不用去纠结，做你想做的事情。”
说完，江怀义起身离开了房间。
南宫月行礼，嘴里小声道：“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