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众人被这接连发生的事情弄得目不暇接。
先是白愁飞反水,米有桥居然是方应看的人,然后米有桥又反水,竟成为了太子殿下的人,还将方应看反手一棍子拦下。
最后,即便在方歌吟的阻止下,方应看也惨死在太子殿下的手中。
而无情和苏梦枕出现,两人又再度拦下八大刀王和白愁飞,他们……嗯?嗯嗯?
怎么回事,无情的双腿好了,他的轮椅呢,他竟然能够站起来了?!
就连苏梦枕的神色都与正常人无异了,他握着红袖刀的样子挺拔健康,精神奕奕,脸颊红润,病态全消,再无一丁点咳嗽的迹象。
所有人都忍不住揉一揉眼睛,怀疑自己所见是否真实。
他们真是无情和苏梦枕两人?该不会是谁假扮的吧?
不不,不对,就算假扮也不应该是这样假扮啊,这不一眼就叫人发现,所以他们必然是无情和苏梦枕。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到底是被哪位神医给治好的?
元十三限眯了眯眼,自语道:“汴京何时来了一位神医?”
王小石惊喜喊道:“大哥!”
他们都明知苏梦枕卧病在床,很有可能病情严重,身体情况变得更差。
否则金风细雨楼内的事务不会让他人代为处理。
然而苏梦枕养病的地方禁止探寻,外人不得靠近一步,就连王小石、温柔等人想要去看望苏梦枕都被杨无邪暂且拦了下来。
他们心里担忧,可却没有想到今晚苏梦枕居然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怎能不叫他们惊喜。
但惊喜过后,王小石和温柔就看向了白愁飞。
“大哥,二哥他……”
“师兄,大白菜,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月笙的目光从无情身上收回,道:“没有误会,白愁飞早已暗中勾结傅宗书,联合六分半堂要对我下手。”
“他甚至暗中收拢金风细雨楼的势力,想要对苏楼主痛下杀手,将他这位大哥取而代之。”
“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样,他曾有多个化名,为了夺取想要的武功,设计毒杀旁人满门。”
“他外在伪装的很好,内里却是极尽阴毒,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看似不近女色,但其实……”
月笙看了眼白愁飞,又望向雷纯,轻声道:“那玷/污雷总堂主的人就是他吧。”
雷纯浑身一震,脸色惨白,并未否认。
事实上,现在她又能说些什么。
此事已是败局,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甚至狄飞惊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方歌吟拦不住,方应看眨眼之间便死了,苏梦枕也来了。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苏梦枕,又垂下眼眸。
“无情大捕头也在这里,难不成……”雷纯道。
无情:“没错,方前辈的夫人和温小白已经被请出六分半堂,现正在神侯府做客。”
方歌吟表情一松,道了声谢。
温柔不可置信,喃喃道不可能,大白菜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王小石也握紧手掌,抬起头看向苏梦枕。
苏梦枕叹息一声,道:“太子殿下说的没错。”
之后,苏梦枕亲手结束掉白愁飞的性命,温柔则被王小石带着先离开了。
方歌吟却站在月笙的面前道:“太子殿下好本事,我会留在汴京几日,亲自查清楚一切。”
倘若赵月笙所言无错,方应看当真该死,那这件事情便没有再继续追究的必要。
反之……即使他是太子,他的义子也不该如此惨死,更何况还是死在他的眼前,他竟阻止不了。
“方大侠尽管去查。”月笙挑眉道:“不过有些话我也想对方大侠讲。”
“如今大宋内忧外患,方大侠也曾忧国忧民,但却看着大宋这样的情形越发险恶,反而去与夫人、温小白同游山玩水,不问俗事,此举真是洒脱吗?”
“方大侠明明有顶尖实力却不想着做什么,明明收/养了方应看为义子,却不了解他真实的为人,待日后方大侠如果真被方应看所杀,那也是活该。”
“哦,我不是对方大侠您不敬,是客观陈述,说实话,方大侠您真的比不上诸葛神侯。”
月笙微勾起嘴角对着方歌吟笑了笑。
他知晓方歌吟是对大宋皇室失望,所以才远离汴京,远离一切纷扰。
但那又如何,不耽误月笙挤兑他。
在月笙心里,方歌吟也的确不如诸葛神侯,看看诸葛神侯教出来的徒弟,再看看他收的义子,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方大侠现在游山玩水,悠哉悠哉,倘若之后真的山河破碎风飘絮,希望方大侠也不会有后悔的时候。”
“当然,如今大宋有我这位太子在,便必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方大侠也就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刻。”
“啧,这样想怎么有点可惜呢。”
无情暗自摇摇头,月笙这话既促狭又不客气。
方歌吟自然心中有气,眉头都皱了起来,但他却未对月笙说什么重话,对着无情点点头便转身走了,想来是去神侯府接他的夫人。
月笙无趣地扯扯嘴角,有一说一,方歌吟也确实撑得起大侠这个名号。
“无情,我们也走吧。”
“好。”无情对着月笙笑道。
但在离开前,月笙往元十三限的方向看了眼。
元十三限不禁心中一禀,顿时有些后悔接下保护傅宗书的任务。
这位太子殿下武功超绝,手段诡异莫测,他想要杀傅宗书,恐怕不费吹灰之力,有的一点阻碍也就是他们了。
但想一想他与关七的交手,他在方歌吟的阻拦下都能杀死方应看,元十三限自问,他真的会是这位太子殿下的对手吗?他能够让傅宗书在他的保护下不死?
今晚过后,赵月笙与关七的战斗该传遍汴京,方应看之死也是如此。
虽然前一场比试不能下决定性的言论,但恐怕无人再敢轻易刺杀赵月笙,否则丢掉性命的一定不会是太子殿下。
至于傅宗书和六分半堂。
前者就要看赵月笙之后的动作,后者么……
苏梦枕求月笙饶雷纯一命。
月笙同意了,他还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但他的条件是,雷纯发誓永远不再踏入汴京一步,否则她一旦踏入,便必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雷纯含泪发誓,她也不得不这样做,放下手后,她仿佛一下子虚弱了很多,让她放弃权势与地位,从此不再沾染,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但她反抗不了,或许从与赵月笙为敌就是自不量力的行为。
最后,雷纯随着温小白离开,狄飞惊则保护在她左右。
此后,月笙再也没有听说过雷纯的任何消息。
而六分半堂也在金风细雨楼的攻势下逐渐瓦解。
这其中就不得不提到雷媚,她竟是金风细雨楼的卧底。
不过,月笙却向苏梦枕揭穿了她其实早就投靠了方应看,是方应看的女人。
但雷媚这个人审时度势,在发现方应看死在月笙的手里后,再想找她,她已经不见踪影。
“方歌吟也走了,哼,他倒是没来我眼前再晃悠。”月笙趴在无情身上道。
自从那混乱的一晚过后,许多人都忙碌起来,月笙更是如此,前些天连点闲工夫都没有,今日总算得了空,便立马来找无情了。
他抱着无情亲密一番,这才双双躺在榻上默默温存。
两人的发丝纠缠,分不清彼此,无情抚摸着月笙的背部,闻言笑道:“方前辈倒是不与你计较。”
“我看他是没理与我计较。”月笙道。
他捞起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脸颊贴着无情的胸膛蹭了蹭,眯起眼睛,像是慵懒不已的猫。
无情眼眸逐渐变得深邃,与月笙几日未见,他又何尝不想念。
情之一字,思之入骨,就如他对月笙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似乎想到了什么,月笙嗤笑一声:“傅宗书近来真是怕死了,怕我杀他,所以暗地里的动作不断,尤其是在边关那里,他想捏着一些把柄和命脉,让我不敢、也不能对他下杀手,可惜……”
“你早有准备?”无情道。
月笙抬起头,下巴抵在无情的胸前笑道:“没错,我早有准备。”
傅宗书只会死得更快罢了。
无情深深注视着他,手逐渐上移,抚摸起月笙的面容。
“无情有些许无力,没有帮上你什么忙。”
月笙眨眨眼:“怎会,有你在身边,我才有做这一切的动力。”
“无情,你很好,我喜欢你。”
无情因这一句话动容,但下一刻他便闷哼一声,忍不住按下月笙的手臂,嗓音沙哑道:“月笙,你的手……”
月笙无辜道:“我的手怎么了?”
他的手伸进了无情的衣衫内并慢慢下移,停在不该在的位置。
“现在是白天。”无情道。
月笙瞥了眼窗外,略微起身,凑到无情的耳边悄悄说:“那不如,我们白日宣/淫?”
这话一出,无情哪里还忍得住。
再加上月笙说完便在他的耳垂上面轻轻一舔……
他当即翻身将月笙压在榻上,沙哑道:“那无情便遂了太子殿下的愿,太子殿下莫要说后悔。”
“不悔。”月笙道。
但一般嘴硬的人总是会被收拾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