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不给他们喘息的余地!
查干乌力的心中涌起一阵惊怒,眼前的景象让他原本疲惫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惊悚。他的瞳孔在看到那冲上来的义军时猛然一缩,仿佛在面对一头凶猛的野兽。
这算什么?
难道那些义军不用休息的吗?
此刻,义军如潮水般涌来,士兵们的怒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雁荡城吞噬。
他整个人是惊怒不已,心底涌起滔滔怒火,他明白这义军是想一鼓作气攻破他们的防线,完全不顾及这样的伤亡。
只是这真的有必要吗?
他眉头紧锁,望着底下那不断冲来的义军,心中不由得生出这样一个疑问。
难道那林仲云真的认为,拿下了这雁荡城之后就真的可以安然无事了?难道他就不怕此战打得义军元气大伤?自此一蹶不振?
先前他还是能猜到林仲云举动的一些心思的,然而这次他却是对林仲云的举动产生了怀疑,认为这是他的一招臭棋。
如果义军还像之前一样,将他们一直包围彼此对峙的话,那么他们便几乎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能将雁荡城拿下。
只是义军开始这犹如潮水般的疯狂进攻,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真以为这样的进攻能轻易拿下雁荡城吗?”查干乌力心中暗自思索。若义军继续以这样的姿态进攻,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试图猜测林仲云此举的动机。
然而苦思冥想之下,他确实仍然没有想到这确切的理由,最终只能将林仲云之所以如此狗急跳墙是因为粮草不足。
不过细想之下,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如今义军早已不是先前的游兵散勇,而是一支规模庞大的百万大军,这还只是计算了编入军营中的,更不要提那些在前面出生入死,充当炮灰的仆从军。
若是把这些仆从军加上的话,那义军的数量可就远超百万之众了,声势极为浩荡。
然而这样庞大兵力也有一个缺点,那便是每日粮草从的消耗便是庞大的,恐怖的。
算算义军从最开始的沧州起义,然后自此一路杀到愈州、央州、汉州,这一连串的战事之下,义军四处征战,可没怎么好生歇息。
即便是那林仲云有着极大的民心,有百姓源源不断的贡献粮食出来,但即便是如此,只怕也难以支持义军进行长时间的作战。
“若不能尽快拿下雁荡城,恐怕义军就会因粮草问题而主动撤军。”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忽然一亮,心中愈发的激动,仿佛看到了一个微弱的希望。
这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能够坚持下去,北境依然掌握在他们手中,北蛮也就不会面临灭族之危。
这也就导致了,一向爱兵如子的林仲云此刻就算是不管牺牲,也要如此疯狂拿下雁荡城。
紧接着,他又意识到,林仲云此刻的疯狂进攻实际上是在用人命填补粮草的空缺。每一个冲锋的士兵,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场战争的持续付出代价。
然而,林仲云的决策虽然看似果断,但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风险。用人命来填补粮草的空缺,最终只会导致义军的元气大伤,甚至可能遭到他威望的反噬。
要知道,现在林仲云在军中威望甚高。
要知道,现在林仲云在军中威望甚高,他的仁义和对士兵的关心让士兵们愿意追随他。然而,这种威望是建立在他爱护士兵、保护他们生命的基础之上的。
一旦义军出现大量的伤亡,而林仲云仍不改变策略,迟早会让那些原本对他无比支持的人变心,甚至产生哗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这些个义军很大一部分不是真正的士族,而是自发的崛起前来作战的农民,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有饭吃,有活路,至于其他的他们才不在乎。
这样的话,大量伤亡所对他们所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甚至是不可逆的。而当这些人的忠诚一旦被动摇,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北蛮军师当时划定五个城池据称固守的策略有多么的明智。如果他们还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的话,此刻义军只怕早已打到了他们家门口。
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利用这一点,寻找机会来反击,甚至是动摇义军的士气。
而与此同时,伴随着义军第二波攻势的抵达。
“快,准备迎敌!”副将站在城楼之上,大声吼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急迫。
“给我坚守!绝不能让他们突破!”他的心中燃起一股强烈的斗志,尽管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艰难,但他必须鼓舞士气,不能让恐惧蔓延。
“放箭!”随着他的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们齐齐拉弓,箭矢如雨般射向义军。
就在副将指挥的时候,查干乌力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副将下令放箭,心中一紧,意识到这样下去只会消耗无谓的物资。
他立刻喝住了他们,声音如雷:“住手!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放箭!!!”
副将愕然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其他士兵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查干乌力身上。
查干乌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而坚定:“那林仲云之所以如此疯狂进攻,那时因为他们的粮草已经不足。
他们正以人命来填补这一空缺。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下去,这场残酷的战争就会过去!”
这番话仿佛在空气中引起了涟漪,士兵们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光亮,原本因战斗而疲惫的心情似乎被重新点燃。
大家顿时士气高涨,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纷纷低声议论着:“只要坚持下去,我们就能胜利!”
“是啊,坚持就是胜利!”
“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胜利!”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强行打起了精神,被这个好消息振奋到了,士气无比高昂。
查干乌力见此,心中也是极为满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即下达命令:“从现在开始,除非义军真的爬上了城墙,否则不允许放箭,必须节约物资!同时,让人开始轮换,保持体力,确保我们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
士兵们纷纷响应,齐声应诺,声音如同洪流般汇聚在一起,激荡着整个城墙。
查干乌力能感受到,士兵们的信心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大家都明白,若能齐心协力,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整个战场的局势已经开始转变,胜利的天平开始倒向他们。而这正是好的开始,有着这群士气高昂的大军,他们足以坚持更多的时间。
他的目光坚定,心中充满了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北蛮的未来。
……
然而与此同时,林仲云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命令,令北蛮军的士气再提高了一层。
他站在大帐之内,目光紧紧盯着沙盘之上的雁荡城,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
大帐内的气氛沉重,士兵们的低语声和外面战鼓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成为这场热烈攻坚战的最好背景音。
林仲云之所以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倒不是因为粮草不济的原因,而是出于一种更深层次的考量。他不想留给北蛮太多的时间,更不想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在他看来,雁荡城乃是北蛮最后一个门户,若能在此处一举突破,便能彻底瓦解北蛮的抵抗意志。
“只要这座城池被攻陷,北蛮必定会自乱阵脚。”
林仲云心中暗想,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相信,经过如此猛烈的猛攻,其他几个城池的北蛮军必定会感到恐慌与绝望,从而暴露出更多的破绽,这样也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惨烈的攻城战仍在继续,箭矢如雨,战鼓如雷,战场上充斥着刀枪相击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林仲云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策略。他知道,只有不断施加压力,才能将北蛮逼入绝境。
半个时辰后,面对久攻不下的雁荡城,他命人将刚才那一拨人撤下来,随后又顶了一波新的人上去。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不给北蛮一丝喘息的机会。
每一次轮换,最后的结果都以失败告终,然而着每一次的进攻都是对北蛮士气的进一步打击,都是对北蛮精神上的施压。
虽然他也得知查干乌力再肆意散播他粮草不济的消息,他此举也算是帮查干乌力提振了一波士气。
然而,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因为他不在意,或者说不屑在意。
他心中清楚,士气的高昂终究抵不过现实的压力。粮草不足的谣言不过是浮云,而他手中掌握的百万大军才是真正的力量。
既然他有着这百万大军,那么就是必要尽最大程度发挥这百万大军的优势。
庞大的规模足以支撑他一天进行多次的轮换,然而北蛮却不可能做到这样。这样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势必会让北蛮感到疲惫,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一定会自己暴露出弱点。
别看那查干乌力现在士气高昂,然而等到了明天,他们只会是更加的苦不堪言。
现在查干乌力就是再赌,赌他们之间谁坚持的时间更长。
然而,论持久战而言,他们义军还没有怕过谁,以往他在央州、汉州的积累全都派上了用场。
无论如何,现在正有大量的粮食从央州、沧、愈二州运送过来,甚至还有那可以一夜平推汉州七城的利器也将马上抵达。
虽然数量不多,但在确信无疑之下,也一定会给义军造成巨大的威胁。
不过他相信,即便没有那个攻城利器,经过如此猛烈的猛攻,其他几个城池的北蛮军必定会感到恐慌与绝望,从而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
而与此同时,逻耶城的形势也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城墙上北蛮军神情冷肃,严阵以待,时刻提防义军可能的突袭。城墙外,义军睚眦欲裂的盯着北蛮军,同样回以颜色。
此刻,李忠武正在大帐内与众将商议接下来的部署。
冷静下来的众人,这才明白李忠武先前撤退的命令有多么的明智。
他们当时都被忿怒冲昏了头脑,只看到了那一具又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然而等所有人撤了下来之后,他们才明白这次的伤亡要比他们想象中要大得许多。
那些失去的战士,不仅是他们的兄弟,更是他们心中不可磨灭的痛。
纵使众将明白此次的伤亡要比他们想象中要大得许多,然而正是这样,他们才更加渴望报仇。愤怒和悲痛交织在每个人的心中,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驱使着他们纷纷请战。
“我愿请战!”一名年轻的将领率先站出来,拳头紧握,目光炯炯有神。
“我也是!”另一名老将,面色苍老却精神矍铄,紧随其后,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随着他们的请战,气氛愈加热烈,众将士们纷纷站起,齐声附和,声音如潮水般涌来:“报仇!报仇!”
李忠武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中感到无比的振奋。
“报仇,当然要报仇!”
李忠武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有力,然而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深邃的眸光,沉声说道:“不过这次,精锐穿上那些仆从军身上的铠甲,悄无声息地接近敌人,杀北蛮一个措手不及!”
众将听后,心中一震,如此这样的话,即便是北蛮再派出援兵的话,也只会大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将军!”
众将纷纷点头,开始向手底下的传达命令,积极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然而这个时候,鲜于安荣登上城楼,看着远处义军营地悄无声息,心中的忐忑不安稍稍平息。
随后,他则是将目光移到了远处央州的方向,暗自呢喃道:“也不知道,军师那边如何了,顺利抵达央州没有。”
他心中这般想到,因为他无比清楚,唯有切断义军粮草供给才能不辜负他们在这里的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