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龙骑的战马本就是一等一的好马,世家虽有钱,可也只能花钱买,但真正的好马又怎会是金钱获取的。
王芮麟跑着跑着,就发现胯下的枣红马不管如何跑,他和身后虎三的距离都在拉进。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没办法他只能将身上沉重的铠甲丢掉,哪怕他穿的是轻甲。
可还是没用,身后提着长刀的虎三更是差一点,就将自己给拦腰斩断了。
没办法,王芮麟只能用力的刺着胯下的枣红马,祈求用这疼痛的方式让它加快速度。
也确实,枣红马吃痛,顿时加快了速度,王芮麟看有用,便疯狂地刺着枣红马。
可随着伤口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枣红马也渐渐体力不支,再也跑不动了,看着速度慢下来的王芮麟,虎三更加兴奋了。
在靠近王芮麟的时候,凌空一脚就将他从马背上踹了下去,强大的惯性使得王芮麟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半后,才停下来。
而原本在前方策马狂奔的彦柳明,在看到后面的情况时,尽管已经跑出了两分半的差距,可他依旧毫不迟疑地调转马头。
“住手!休伤我家少爷!”
虎三看着彦柳明,歪了歪头脑,在他快要靠近的时候,手中长刀快速的上撩,那强大的力量,竟是直接将彦柳明和那匹马直接一分为二。
接着,虎三扭头看着地上的王芮麟,他向前弓着身子,伸出两只大手,那双手就像鹰爪一般,竟然是直接将他给洞穿了。
这一刻王芮麟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客气,他这才想起了出门之时,王奕鸣对自己的劝告。
“纸上谈兵,终归是害人害己,唉!”
......
于谦在被拖下去之后,张让立刻就找来了太医,为他醒酒。
张让自然是不会通过柔和的法子,直接让人捆住了他的手脚,随后灌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草药,接着就让御医给他施针。
等秦川到时,于谦的身上已经被扎了十几根银针了,样子颇为好笑。
秦川也不着急,坐在一旁:“张让,去,把奏折都搬过来。”
“是,陛下。”
于是,秦川就坐在一旁批阅奏折,等着于谦酒醒。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时不时地好奇着看一眼于谦,想知道纠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陛下等他酒醒。
子时,一直守在旁边的陈太医看着于谦的手指动了动,便连忙起身为他喝了一小碗的汤药。
银针早就拔下来了,因此,在这一晚极苦的汤药刺激下,于谦猛地坐了起来。
“呼,呼!你干嘛!”
一把将陈太医推开,随后趴在床沿上开始呕吐。
“茶,给我杯茶!”
“小二,给我杯茶!”
秦川放下奏折,看着于谦滑稽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一旁的宫女们也是捂着嘴偷笑。
在皇宫多少年了,第一次见这样的状元公。
“张让,给他杯茶。”
秦川对于谦的态度,让张让有些侧目,不由得借着端茶的功夫,多看了他几眼。
于谦伸手接过,喝了一口,这才缓过神来。
将茶放在身旁后,他又躺在了床上,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看着明晃晃的被子,又看了看宏伟的大殿,他瞬间坐了起来。
我是谁?我在哪?他是谁?
于谦懵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张让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不悦道:“还不快给陛下行礼。”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陛下?
于谦怔怔的看着秦川,随后连忙起身下了床,端正的给秦川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川看了看他有发愣的模样,却丝毫不见惊慌,也是不由的赞叹:好一个于少保。
“写一篇关于边疆治理的文章,写得好,免你死罪。”
说罢,秦川便起身向着内殿走去。
于谦这才起身,瘫坐在地上,他现在脑子还不是特别清醒,有些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他正在回忆。
可张让却是拿着纸笔走了过来,两个小太监还给他抬了一个小巧的桌案。
“给我杯茶。”
看着于谦毫不客气的模样,张让也是无奈,又给他了一杯。
于谦接过,慢悠悠地喝着,一边喝一边笔走龙蛇。
.....
“写好了!”
于谦把笔一丢,看着张让。
张让也是连忙将文章收好,进了内殿,呈给了秦川。
先皇睿智明达,着意于边疆稳固,实行以民为本的施政方略。
遍地草原山河之间,州郡官员奉行廉洁奉公之道,巡视边境,督促百姓勤劳致富。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河山千里,边疆万里,天地之间,皆是帝国的边境线。
然,风云变幻,时有烽烟四起之势。
治理有二:州郡官员,廉洁奉公,勤政为民,巡视边境,督促边疆各地加强治安防范,以保障百姓安居乐业。
同时,兴修边境要塞,修筑城墙,加强边境防御设施,以抵御外敌侵袭,确保国土不受侵蚀。
然奸佞之徒比比皆是,皆应予以必治....
.............
看着手中洋洋洒洒几千字,秦川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可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大才,当真是大才!
于谦在殿外等了许久,却一直无人搭理他,正当他还想在睡一觉的时候,张让出来了。
“于谦,你可以回去了。”
于谦懂了,这是免了自己的死罪,可后续呢。
看着于谦不动,张让补充道:“明日去兵部车驾清吏司报道。”
“干什么?”
“陛下让你去当兵部主事。”
“六品?”
可张让却并未回答,而是径直地走进了内殿。
于谦想起身跟上去问明白,可门口的几个太监却不会给他面子。
“还有没有规矩,惊扰了陛下,你担得起吗!退下!”
于谦愤愤地甩了甩衣袖,向着殿外走去,走出去后没多久,便会后看看。
“狗奴才,仗势欺人。”
边走边骂,显得及其委屈的模样。
我堂堂一个状元公,你一个阉人,怎敢这样对我。
越想越气,于谦甩了甩袖袍:“爱谁干谁敢,老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