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之间的交易刚刚达成,酒店内的伙计,终于是将温好的几坛子酒送进了包厢内。
紧跟着,自觉占了大便宜的呼延觉罗,随即为包厢内的众人一一倒满了酒水。
“夏老板,我敬您一碗。”
呼延觉罗端起酒碗,朝着夏云点头示意后,当即便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呼延大哥好酒量。”
夏云哈哈笑道,随即也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双方都是海量之人,区区一碗酒水下肚,对他们而言,跟喝白水没有多少差别。
于是乎,随后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包厢内的众人纷纷开怀畅饮起来。
在此期间,众人的话题只局限于兰拓城内的风土人情,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意行情。
当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下午四点。
忽然,拓跋敬城带人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夏云等人所在的酒店内。
并且当拓跋敬城找到夏云等人后,脸上流露出了一副相当慌张的神色。
“大……夏老板,不好了!”
拓跋敬城下意识想要喊出大帅二字,但眼见包厢内还有北蛮族人在场,故而立即转变了称呼。
夏云和拓跋敬晖等人皆是神色一凛,拓跋敬城在这个时候突然找来,加之其着急忙慌的模样,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了。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又是一碗酒水下肚,夏云的脸色依旧镇定如常,看不见半分醉酒的红晕之色。
“夏老板,你们此行带来的五十辆货车,被城主府的人给带走了!”
眼见夏云发话,拓跋敬城当即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闻听此言,拓跋敬晖和向问天顿时神情大怒!
“那些沙丘人懂不懂规矩?我们都是从外地来的商人,他们有什么资格抢我们的货物?”
呼延觉罗带着一副极度不满的神色,当即开口说道。
“那些人怎么说?”
夏云问道。
“城主府来人把货抢走以后,他们指名道姓的说,要您亲自前往城主府一趟。”
拓跋敬城回应道。
“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
拓跋敬晖的神色阴沉似水,开口说话间,蕴含着一股极度冰冷的杀意。
他们这才刚刚来到兰拓城不到半天工夫,城主府居然就敢明目张胆的抢走他们的货物。
这摆明了就是在针对他们!
这说不定从他们进城的那一刻起,城主府就已经派人将他们严密监视了起来!
“夏老板的事情,就是我北蛮族的事情!夏老板,您说怎么办吧,要不要我们现在直接杀进城主府,把货物抢回来?”
呼延觉罗猛的一拍桌子,浑身上下同时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夏老板,我们北蛮族不是吃素的,您就说怎么办吧!”
紧跟着,包厢内的十几名北蛮族人,也纷纷面带愤慨之色站起身来。
夏云刚刚才帮助了他们,对于一向重情重义的北蛮族人而言,他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夏云吃一个哑巴亏。
此刻拓跋敬城的目光环顾包厢四周,瞳孔深处,悄然滋生出一抹不解之色。
他不清楚为什么夏云几人,会和北蛮族人一同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北蛮族人为何会对夏云如此在意。
只是接下来夏云口中传出的一番话,却是完全出乎了在场众人的意料。
“不着急。”
夏云微笑着摇了摇头,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看不见半分恼怒之色。
从进城的那一刻开始,夏云的脑海当中,就已经想到了各种各样会发生的状况。
事实上,当下这一种情况的发生,同样在他的预料当中。
他们这一行人从进城以后,就受到了来自多方的关注,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和向问天中原人的长相。
正值北疆大战,再加上原本属于沙丘王朝的克托城,目前已经被他麾下大军占领。
因此对于城中突然出现的大梁人,沙丘人保持一定的戒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就更不用说兰拓城的城主府,必然在他们进城以后就得到了消息。
“老板,您不了解那些沙丘人,那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奸诈之辈,他们现在抢走了我们的货物,我们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解决此事。”
一旁的拓跋敬晖担心夏云有些书生意气,于是乎,在一旁解释说道。
“是啊,夏老板,去年漠北草原上的一个部落,来到兰拓城贩卖皮子,就因为人少力薄,被兰拓城内的沙丘人直接抢走了货物。”
“后来还是草原上的几个部落联合出动,威胁兰拓城,兰拓城才交出了抢走货物的幕后主使。”
呼延觉罗在一旁连连点头。
此刻但凡夏老板让他们跟着一起冲锋,包厢内的所有北蛮族人,绝对不会出现一个孬种。
“北蛮族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夏云闻言后,没有回应众人的问题,反而是问起了北蛮族现如今的住处。
“我们现在住在清水客栈里,距离此地大约两三里地左右。”
呼延觉罗不明就理,但还是如实回应了夏云的问题。
“不如你们现在回去,把行李都带到草原客栈来,双方之间也能有个照应,如何?”
紧接着,夏云主动邀请说道。
“没问题,不过被城主府抢走的那些货物……”
呼延觉罗先是点了点头,但脸上很快又流露出了一抹迟疑之色。
他是发自真心实意的为夏云感到担心。
“我已经说了,不着急,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
夏云呵呵笑道,转而缓缓站起身来。
“就这样吧,我们这几个人先回草原客栈,呼延大哥带人回到现在的住处,收拾好行李以后,马上赶到草原客栈与我们汇合。”
夏云继续说道。
此时夏云已经缓步走到了拓跋敬城身旁,然而就在夏云即将迈出包厢房门的一瞬间,突然轻微扭头,给拓跋敬晖投去了一个眼神示意。
拓跋敬晖见状,愣神片刻后,随即恍然大悟过来。
“呼延兄,我送送你们吧。”
不多时,夏云带着拓跋敬城和向问天,先行一步离开了酒店。
拓跋敬晖并未第一时间跟上,而是带着一副笑意看向呼延觉罗等人说道。
“拓跋兄,这个夏老板真是好生奇怪,五十车货物被劫走后居然还能如此镇定,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眼见夏云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当中,呼延觉罗旋即再一次,问出了自己最开始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