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信擦了一把汗,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太累了!
当他抬起头来时,却看到众人皆是一脸邪恶的望着自己!
郑梅枝没有跟到近前,骑在马背上,伸长着修长的脖颈,想看个清楚明白。等到宋知信看向她时,却羞着脸,把头转向其它地方。
宋知信望着众人,笑了笑:“怎么?本王脸上有花?”
“主公,你脸上没有花。”
司马翎邪笑道:“但你脸上有邪恶!”
“这种邪门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宋知信看着于知惑,笑道:“于大师,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西凉王!本大师佩服您的想象力!”
于知惑一脸严肃道:“请原谅本大师的孤陋寡闻,我很想知道您想出这个办法的目的,是不是在亵渎牲畜?”
“牲畜一样有尊严!”
“大师误会了!”
宋知信大吃一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过,于知惑能说出“牲畜一样有尊严”这样的话,令他深深地佩服!
这个时代,在百姓都沦为奴才、奴婢的情况下,谁还在乎牲畜有没有尊严!
由此可见,于知惑对马有着深厚的感情。
这也是他能成为相马大师的缘故吧。
“人工受孕最大的好处,就是有效利用公马的精华。”
宋知信指着陶罐,徐徐道:“大师请看,如果是自然配种,那么这一罐精华就全部浪费了。”
“而采用人工受孕,只用了一小部分。”
“陶罐剩下的部分,至少还可以给二十匹母马受孕!”
“特别是在凌云渡牧场,缺少北辽优良的公马,人工受孕的效果尤其显得特别重要!”
“这是合理利用有限的宝贵资源!”
听着宋知信的解释,于知惑频频颔首。
“西凉王这是大爱!”
“老夫愚钝,想歪了西凉王的人品!”
“请受老夫一拜!”
说着,于知惑“扑通”一声跪在宋知信跟前,并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大师请起!”
宋知信连忙将他扶起,笑呵呵道:“大师名满天下,本王怎能受得起您如此大礼?”
“西凉王不仅博学多才,而且礼贤下士,实在是令老夫汗颜啊!”
于知惑一脸崇拜道:“如今往后,只要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西凉王尽管开口,老夫万死不辞!”
宋知信笑道:“既如此,本王就先谢过了。”
在牧场待了三天,宋知信和于知惑喝酒聊天,于知惑对宋知信的认识,更加深入了。
此子有雄才大略,将来的天下必是他的!
第四日,宋知信回到了洛川县城。
众人来到陆氏瓷坊,陆掌柜已经将酒瓶样品做出来了。
宋知信看了,甚是满意。
“陆掌柜,多久可以交货?”
“公子,一万个瓷瓶,数量太大,可能要三个月之久!”
宋知信沉吟片刻,道:“先做一千个需要多久?”
“大概六天。”
“好!就六天!一定要做好!特别是着釉和绘画、题字,要特别留意,千万别整花了!”
“好的!”
陆掌柜高兴答应下来。
傍晚,李江坤邀请众人到洛川县城最豪华的酒楼吃饭。
宋知信也想了解一下洛川县的风土人情,满口答应。
李江坤带了一坛得意酒,一行乘车来到了洛川县最豪华的酒楼——归雁酒楼。
一行都是便装出行,既不寒酸,也不显得有多大的富贵。
店小二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李江坤道:“小二,给我等要最好的包间。”
店小二为难道:“这位爷,你莫要为难小的。”
李江坤问道:“怎么?有客人了?”
“客人倒是没有。”
店小二吞吞吐吐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李江坤脸色一沉,怒道:“难道你看我等穿着普通,以为付不起银子?”
“不是,不是!”
店小二连连摇头,陪笑道:“这位爷,你千万别误会!”
“这位爷,你可能不常来,不知道归雁酒楼有个老规矩。我们归雁酒楼最豪华的包间是留给刘知县的。”
李江坤怒道:“刘知县今晚不是没来吗?我等用一用也不行?”
“是的。”
店小二点头道:“即便刘知县没来,也不能让别的客人使用!”
宋知信一听,怒意顿时涌上心头。
在这个特权社会,你他妈搞点特权,本王也就忍了。
但这个刘知县,也他妈太特权了!
有机会倒要会一会他!
“李总管,就要最豪华的包间!”
店小二见一行如此强势,也不敢得罪,只好带着一行进了包间。
宋知信一看包间的装饰,简直跟郭金星留下的皇宫有得一比,桌椅都是梨花木做的,地上铺着羊毛地毯,墙壁挂着当代名人字画……
奢侈至极!
郑梅枝忍不住骂道:“这样奢侈的狗官,怎么可能治理好一县?”
“坐坐坐!”
宋知信摆摆手,笑着道:“既来之则安之!生那鸟气有何用?”
李江坤出去点了菜。
很快,就有小二端来佳肴。
李江坤打开酒坛,扑鼻的酒香四溢开来。
闻着酒香,司马翎很是纠结。
宋知信笑道:“要不少喝一点?”
司马翎纠结一阵,然后毅然地摇了摇头。
宋知信很是欣慰。
李江坤给宋知信、郑梅枝,以及自己倒了一碗酒,众人就开吃起来。
刚喝了一口,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好大的胆子!谁敢坐刘知县的包间?”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跟着挤进来一群穿着衙役服饰的彪形大汉。
为首之人只是冷漠的扫了一眼宋知信一行,大手一挥,道:“兄弟们!把他们都抓起来,关进县衙大牢!”
刚说完,几个彪形大汉就抽出刀扑向宋知信一行。
“找死!”
只听一道声音响过,便传来呯呯啪啪的碰撞声。
接着,“哎哟,哎哟”的痛叫声不绝于耳。
“还不快滚!”
司马翎双手叉腰,不怒自威。
这群衙役被妙打,知道遇上了硬茬,爬起来灰溜溜地往门外走去。
“你们等着!”
临出门时,为首之人甩下一句狠话。
很快,先前那个店小二就喘息着进来了。
“各位爷,你们好大的胆子,郭捕头都敢打!”
“我们老板说了,这顿饭菜钱不要了,只求你们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