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出东方,第一缕阳光洒落紫禁城,将这恢宏的紫禁城映照得更加神圣。
然而,紫禁城内的气氛却如乌云盖顶一般沉闷,而这么沉闷的来源就是乾清宫。
朱允熥一夜未眠,听着昨晚朱楩禀报的消息,朱允熥只感觉头疼,他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连夜写了牛痘法,并誊抄了一份给朱橚,希望他能够以此法救治百姓。
清晨,北镇抚司指挥同知谢天谢地两人急匆匆进宫见驾,他们面色凝重,显然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臣……”
“不必行礼了,情况查得怎么样了?”两人正准备行礼,却被朱允熥挥手打断。
朱允熥急于了解情况,不想浪费时间在行礼仪上。
谢地和谢天对视一眼,然后恭敬说道,“回陛下,事情都查清楚了,只不过……”
说到这里,谢地忽然停住了,他看着朱允熥,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似有些欲言又止。
朱允熥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像什么样!”
谢地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回陛下,查是查清楚了,而且有确凿证据,只不过这件事情涉及到皇族……”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毕竟卷入皇室纷争可要不得啊。
蒋瓛离京之前特意告诫过这两小弟,绝不能卷入皇室纷争,忠君即可。
朱允熥闻言,脸色一变,猛的站起身来,厉声道,“你是说,是皇族当中有人往宫里投放瘟疫?”
“臣不敢。”谢地吓得赶紧跪下。
谢天也跟着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息怒,此事尚未完全查明,只是有证据指向皇族,还请陛下稍安勿躁。”
朱允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必须冷静处理这件事情。
“你们把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朕,不得有任何隐瞒。”朱允熥沉声道。
谢地点点头,开始向朱允熥汇报他们的调查结果。
“陛下,据查,瘟疫的源头来自于军营,而允炆殿下被您安排回军营了,后来进宫的时候,允炆殿下还去东宫看了看他的两个弟弟,宜伦公主可能就是那时候被感染的,据宜伦公主侍女禀报,前几天宜伦公主葵水来了,又因秋冬交替之际有些轻微风寒,所以身体有些虚弱,染上了瘟疫。”
谢地如实回答道。
朱允熥之前就说了,朱允炆在那待几天,就回军营去。
但也没剥夺朱允炆进宫的权利。
但没想到,朱允炆竟然敢往东宫去!
“既然是这样,刚刚吞吞吐吐有什么不敢说的?”朱允熥又问。
“回陛下,因为军营发现瘟疫的那个士兵当天就被带出去了,军营戒严了,所以允炆殿下的瘟疫不知道是自己无意间带进来的,还是主动感染的。
据锦衣卫的汇报,允炆殿下对您颇有微词,怨恨您杀其母妃,所以锦衣卫的推断是不排除允炆殿下主动感染瘟疫,然后在永寿宫让您也感染上,从而弑君。
再加上锦衣卫从东宫太监那里听到,允炆殿下去见他的两个弟弟时,说什么要保重,以后兄弟俩相依为命之类的话,就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还有,允炆殿下不止一次在永寿宫哭灵的时候说,大行皇帝驾崩,从此就没人护着他了之类的话,所以臣等才有此推断,但也仅是推断。”
谢天说完,脑袋磕在地上,不敢直视朱允熥。
此时朱允熥的脸色肯定很黑。
朱允炆有杀人动机,而且这一环扣一环,按照北镇抚司这边的推测,好像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既自然合理,也顺理成章。
朱允熥听完后,脸色越发阴沉,他没想到朱允炆如此大胆,竟然敢把瘟疫带进皇宫,这不仅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更是对整个朝廷的挑衅。
“昨晚十八皇叔来报,朱允炆染上瘟疫了。”朱允熥开口道。
听到这话,谢天谢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不对劲,这不对劲。
本来只是猜测,但现在好像变成现实了是怎么回事?
朱允炆真的染上瘟疫了,害人不成终害己?
“陛……陛下,臣刚刚所言只是猜测,真假由陛下圣裁,臣可啥也不知道啊!而且允炆殿下的瘟疫是主动感染的,还是不小心感染的,还没有确定呢。”谢天赶忙说道。
这貌似就卷入皇室纷争了。
谁都知道,本来是朱允炆要被立为皇太孙了,是朱允熥这匹黑马突然闯了出来,最后才坐在这位置的。
按理说,朱允熥不会留朱允炆一命。
但先前留了,估计是怕引起非议,但现在有合适的理由,朱允熥估计会杀吧?
朱允炆如果被杀,那原因就是北镇抚司禀报朱允炆巴拉巴拉的罪行,谢天谢地两人这不就直接被卷入皇室纷争了?
谢天赶忙撇清关系,这个锅可别往我们身上加啊。
呜呜呜,老大,你在哪啊,你快回来啊,这政治旋涡我们掌握不住啊,我们好像莫名的就陷进去啊,呜呜,老大,你快回来捞我们啊,呜呜呜。
一旁的郝有钱面色一凝,看来陛下说的没错,这两人果然没有蒋瓛好使啊。
作为锦衣卫老大,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一刻,就是要为皇帝背锅的,为皇帝处理不干净的事情的。
怎么这家伙却想着撇清责任?
咋滴,要让朱允炆背上残杀手足的名声?
蒋瓛呐,你在哪儿啊,咱家想你啦,你快回来吧,你推荐的这两家伙一点事儿也不懂啊,陛下都用得不顺手。
已经到了边关,正在享受边关美食的蒋瓛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此时的蒋瓛这段时间已经胖了十几斤了,吃着各地的美食,享受着各地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公款出差,公款吃喝,公款嫖娼……咳咳,不是,是公款找妹子聊人生理想,还一晚上叫三个。
“阿嚏,阿嚏,谁在念叨我吗?是春花楼的翠儿,还是怡春楼的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