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内,挂满了白障,一片沉痛肃穆的景象。
“父皇!父皇啊,你怎么就这样弃儿臣而去了啊?才大半年没有见到您,没想到上次的相见竟然成了永别,呜呜呜……”朱樉身着孝衣,悲痛欲绝地哭喊着。
作为朱元璋的嫡次子,现存的长子,朱樉理当代替朱标为朱元璋披麻戴孝,还得负责摔盆。
朱元璋:那我要不要先活一下,跟你道个别再继续死?
朱樉:父皇,那大可不必。
朱樉一路狂奔,冲进了永寿宫,他的步伐急促而慌乱,眼中满是泪水和哀伤,一个滑跪,他扑倒在朱元璋的梓宫前,紧紧抱住棺木,放声痛哭。
朱樉嚎啕大哭的哭声如同惊雷一般,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释放出来。
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跪地,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们默默地陪伴着朱樉,感受着他的痛苦和哀伤。
朱樉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伤,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每一声哭泣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人们的心。
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朱樉这气氛也感染了不少人,许多臣子在这种悲伤的气氛下也哭了起来,整个永寿宫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仿佛时间也凝固在了这一刻。
“父皇啊,你怎么就舍得不等儿臣回来就走了啊,父皇啊,你睁开眼看看儿臣啊,父皇啊,呜呜呜。”朱棡也是一身孝衣,紧跟着朱樉的脚步,跑进了永寿宫。
朱棡趴在朱元璋的梓宫上,双眼通红,泪水不停的流淌。
朱元璋:不睁眼了,睁眼了怕吓死你。
朱棡看着那已经合了大半的棺盖,朱元璋就那么安详的躺在里面,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棺盖,貌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就这么没了。
今天,百官和皇室宗亲都来了,他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朱樉和朱棡这两位嫡子痛哭流涕。
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悲痛和哀伤,整个宫殿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二哥,三哥,父皇已经驾崩了,你们刚回来,也要保重身体啊。”老六楚王朱桢过来宽慰道。
顺势扶起了朱樉。
朱樉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兄弟们,“老四还没回来吗?老五去哪里了?”
“四哥也快了,应该就这几天的事儿了。”朱桢回答道。
朱棣:老六啊,不会说话的话可以不说的,你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不得劲呢?好像我快要死了似的。
“那老五呢?”朱樉问道。
“五哥还在代表朝廷治疗瘟疫呢,京城这边也差不多收尾了,估摸着也就这几天就回宫了。”朱桢回答道。
朱樉微微点头,抹了抹泪水,又从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王妃,也就是王保保妹妹。
王保保在历史上颇有大名,他单凭一己之力就平息了长江北岸的百万反元红巾军暴乱,被元朝朝廷视为力挽狂澜的栋梁。
昔年元末乱世的时候,经常跟朱元璋手下的名将徐达、常遇春等交锋,王保保数次挫败明朝对元朝残部的征讨,甚至连朱元璋那时候都称赞其为当世奇男子。
后来,王保保率军退往西北,但他的妹妹却留在了颍州,并被朱元璋俘获。
王保保的妹妹不叫赵敏,也不叫敏敏特穆尔,但这两个名字是以王保保的妹妹为原型取的。
王保保的妹妹叫观音奴。
朱元璋俘获观音奴之后,并没有难为观音奴,而是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二儿子朱樉。
也就是那时候,朱樉和朱元璋父子情裂得无可弥补了。
观音奴做了正妃,朱樉爱的邓愈之女却只为侧室。
所以在婚后,观音奴还被朱樉幽禁起来,朱樉将她幽于别所,平常只拿食物水果去,反而朱樉为侧妃邓氏专门制作了五爪龙床,朱元璋知道之后,朱樉还遭了训斥。
朱元璋不可能赐死朱樉,但这件事情要有人担罪,所以朱元璋赐死了邓氏。
自那以后,朱樉自暴自弃,夜夜笙歌,没了斗志,每天借酒消愁,而且他还滥服药物,导致脾气变得极为古怪,常常一言不合就杀掉身边宫人,开始变得残暴。
但……这或许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对朱元璋发泄不满。
而这位秦王妃,在朱樉死后殉葬。
生前不得宠,死后还殉葬。
这一刻,夫妻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两人的目光都很复杂。
如果观音奴不是正妃,都没有资格来参加朱元璋的葬礼,因为亲王的侧室,都只能称呼朱元璋为陛下或皇上,不能叫父皇。
因为侧室就是妾。
妾都不算是人,是一种可以随意赠人和买卖的东西,连名字都不进宗谱。
朱樉跟着覆灭了北元,观音奴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听到大军凯旋的消息,观音奴的心情很复杂,也很乱。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朱棡也不哭了,看向了自己的兄弟们,“咦,十七弟十八弟,你们俩怎么了,你们身上这滚龙袍不对啊,这怎么是郡王袍?”
朱棡这话一出,那些哭的臣子纷纷收声。
卧槽。
怎么往这事儿上面扯了吗?
被朱棡打断了思绪,朱樉也不再看自己的王妃,而是也看向自己的兄弟们。
“咦,老四老五不在,那人数也不对啊,怎么感觉少两个?”朱樉仔细的看了一下,虽然和自己的兄弟们见得少,甚至可能有些小兄弟都认不出来。
但是数人数还是会的啊。
“咳咳,二哥,三哥,你们北征归来也辛苦了,还没用膳吧,命人传膳到偏殿吧,今晚够忙呢。”湘王朱柏岔开话题,不想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也没啥,庆王自裁,谷王被赐死了而已,咱们当皇叔的反正贱命一条。”齐王朱榑小声蛐蛐道,在作死的刀尖上疯狂跳舞。
声音不大,但是正好被朱樉和朱棡两人听到了。
朱樉和朱棡两人脸色骤变。
“赐死?自裁?发生什么事情了?”朱樉赶忙问道,自己才离京大半年啊,京中怎么就有这等大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