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
常茂带领大军回京,朱允熥下旨,大封百官。
封常茂为永安郡王,恩加九锡,冕十旒,赐金册金宝。
赏魏国公徐允恭黄金千两,白银万两,赐入朝不趋之权。
封武德侯常森为武国公,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
封武定侯郭英为荣国公,赏婢女百人,锦缎百匹,御酒百坛,黄金万两。
封长兴候耿炳文为兴国公,赐锦缎百匹,珍珠百粒,赞拜不名。
封秦王之嫡长子为韩王。
封晋王之嫡长子为赵王。
封燕王之嫡长子为汉王。
封……
一应诸将,均有封赏,三军将士着户部议赏,赏下去的都是真金白银,没拿什么布匹啥的抵债。
三军欢腾,京城也是热闹了起来。
获得加封的人都是各种宴席不断,每日醉生梦死,好好的醉了一些日子,朱允熥也没有管他们的欢呼,也乐意看到他们给死气沉沉的京城带来一些生机。
那群文官也识相,没在这时候说他们结党营私。
“陛下,天牢那边传消息来了,允炆殿下求见,说是有重大情况检举揭发,说事涉皇族,要面见陛下。”
在这个欢庆的时候,郝有钱进来禀报朱允熥。
朱允熥放下了练字的毛笔,“好好活着不好吗?哪怕寄人篱下,为什么非要作死呢。”
这几天朱允炆都没动静,朱允熥以为是朱允炆又退缩了,谁曾想今天还是来了消息了。
郝有钱试探性问道,“陛下,那要见吗?”
朱允熥反问道,“之前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朕的哪个皇叔在那个时间段消失了一段时间?”
“已经确认过了,在那个时间段不在锦衣卫眼前的有燕王朱棣、福王朱榑、蜀王朱椿、琼州郡王朱权。”
郝有钱禀报道。
齐王朱榑先前被朱允熥改封福王,封地改为福建,还不许吃鱼。
“四叔应该不至于,毕竟当初让诸王交兵权,他也是第一个交的,而且这件事情事发的时候,他还在战场。
七叔的话,这家伙心怀不轨,有野心,有可能,命锦衣卫秘密监视,要真是他干的,朕就把他扔海里喂鱼!”
朱允熥吩咐道。
“是。”郝有钱记下,默默为朱榑祈祷,希望真不是这家伙吧,不然喂鱼了多可怜。
“十一叔朱椿,嗯……他的母妃是郭惠妃,王妃是梁国公之女,外公是滁阳王郭子兴,被朕赐死的谷王朱橞可能性也大,也严密监视起来,要真是他的话,朕不能让他死太痛快了。”朱允熥分析道。
“是。”
郝有钱应下,蜀王啊,您自求多福吧,只希望真不是您,不然的话,陛下这架势看起来不是让您简单自尽了事啊。
朱允熥继续说道,“至于朕的十七叔,是个有野心的,再加上朕降了他的爵,改了他的封地,有谋反之心也正常,也监视起来吧,若真的是他,朕就让他吃椰子吃死!”
“是。”郝有钱没想到四个王爷当中,竟然是身为朱元璋嫡子的燕王朱棣被朱允熥排除在外了。
朱允熥也好奇,这藏在后面的老鼠,到底是谁。
“宣朱允炆过来吧,你亲自去秘密吩咐一下谢天谢地两人,密切监视朱允炆,只要他敢离京,出京之后,就让朱允炆被马匪杀了吧,别让他活着离开了直隶。”
朱允熥安排道。
“奴婢这就去办。”郝有钱记下,然后退下去办。
朱允熥拿起毛笔继续练字,“朱允炆啊朱允炆,朕本来想着你要是识相,等你在军营蹉跎半生也废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封你个王,在京城安稳过完下半辈子,你若是闹腾,朕就找机会送你下去陪你母妃,朕有仁慈之心,不是朕不许你活,是你自己要找死啊。”
朱允熥喃喃自语一番之后,继续练字。
此时梁国公府门口。
“喂,蠢蛋,你看,那不是永安王和镇南王吗?他怎么敢进梁国公府的,虽然是翻墙进来的,但陛下说了,无旨不得见啊,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抗旨啊。”一旁的监视的锦衣卫说道。
“说过多少遍了,我叫安鹑蛋,能不能别叫我蠢蛋!这事儿咱们如实汇报就行了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了,那二位王爷都是当今陛下的舅舅,于社稷有功的大功臣,看陛下怎么处理呗,说不定陛下睁只眼闭只眼呢。”
另一个锦衣卫说道。
常茂和常升兄弟二人悄悄地来到了梁国公府的围墙外,他们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无人后,身手敏捷地翻过了高高的围墙,潜入了府内。
而常森则留在墙外负责放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一进入梁国公府,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仿佛整个府邸都被酒给浸泡腌制过一般,这股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兄弟俩顺着酒味寻去,终于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蓝玉,此时的蓝玉与他们记忆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蓝玉的头发已变得花白,原本整齐的胡须如今也是乱糟糟、脏兮兮的,整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乞丐模样,甚至比乞丐还要凄惨几分。
常茂看着眼前的蓝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转头向一旁的牧氏问道,“舅舅一直都是这样吗?”
牧氏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眶微红地说道,“老爷这些天一直都是喝酒吃菜,醒了之后便继续吃喝,等到吃饱喝足了就倒头呼呼大睡,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不顾。”
常茂听后,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缓缓走到蓝玉身前,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舅舅,别喝了!您再这样喝下去,难道就能喝出一个王爵来吗?”
常茂用力将蓝玉搀扶了起来,并扶着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小茂,是你啊,嗝……说起来,舅舅我还没恭喜你封王,来,我们干一杯。”蓝玉说着,就又要去拿酒杯。
常茂一把将桌上的酒菜扫落在地,连桌子都掀了,“干什么杯!舅舅,你振作一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