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嫽脸色爆红。
脖子也不受控制变得粉粉的。
这短短几息,谢屹支的手在往下移,碰上了她的衣领……温嫽下意识非常快的握住了他的手,眼睛看着他,“郎君,你……”
他这次,好像不是简简单单要故技重施而已。
谢屹支一言不发,眼睛很黑的望她一下,将她的手一举,越过了头顶。一瞬,温嫽才下意识瞥向自己被举了的手臂时,恰,侧脸落下男人一吻。
因她的举动,正好错过了。
她的背正靠着一处能让她抵靠的地方。
温嫽连耳朵也红了,谢屹支分了另一只手不偏不倚,把她侧了的脸又正回来,两人四目相凝。
眼睛互相看着对方时,温嫽的身上是若有若无说不出的气息,谢屹支身上则是他此前研了的墨香。温嫽下意识又屏了息。
她已经忘记她是第几次下意识屏息,明明她也不是没有与人同过房,此刻,却无端格外紧张。
忍不住,目视着眼前能目视的一切。
便是谢屹支的鼻梁,以及他薄薄的唇。
他薄唇的弧度不似他的眼睛一样瓷沉的让人紧张,不过,他嘴角抿着时,依然似睥睨,又似沉重。
猛地,看他的唇抵近。
这回,她被他板着下颌,未能侧脸。
温嫽扇动了下眼睫。
鼻端的呼吸不得不重新回来,轻轻洒在男人鼻梁。
她的眼睛半阖,不大清晰的望着跟前的男人。忽地,见谢屹支靠近了眼睛,眼睛一下定住她的视线,温嫽的目光一抖。比他亲她时抖的还要厉害,手都莫名握了一下。
又蜷了一下。
下巴被板的更紧了。
可与之相反的是,他举着她右臂的手,不知为何反而松了。
手臂下垂之时,差点以为他是要到此为止。
或许她刚刚不知哪个举动,扫了这个大司马的兴。
温嫽缓慢眨眨眼睛。
但忽而,她又快快的再次双脚离了地,谢屹支将手臂一伸,横抱了她,大步又往里走。
目标正是她之前以为的榻上。
他今晚是必要碰她的。
胸口之下忍不住快速跳动。
几大步中,到了榻边,被他一把置于榻上时,躺平的温嫽握紧了五指。实在是,很难不紧张。
温嫽盯着谢屹支的一举一动,下意识又抓了身后的被子。
其实若是她还记得的话,应当能回忆起与王懈籍洞房当日,她也是如此紧张。
到底,就算已经破了身,可她和男人同房的次数也不过就那几次而已。
温嫽的掌心下意识抓紧被中棉花。
谢屹支解开外裳,露出在内的里衣。里衣一贯是白色的,着于他身上,微有宽松。
温嫽往后挪了挪。
正好,谢屹支瞥来,温嫽无声被定住。
谢屹支眯眸看着她。
对谢屹支来说,今夜对他来说也略有不同。扫了眼她白中透红的肤色,又眯了眯眼,谢屹支坐下。
手微伸,“过来。”
她不会以为,这次依然是像上次那样,他只是在这歇一夜便作罢?成为了他的夫人,怎么可能就只是上次那些事情而已。谢屹支瞧着温嫽,目光不动。温嫽压了压心跳,手心非常烫的,许久之后,才对他的动作有了回应。
手指缓慢朝他递去。
搭上他掌心的那刻,觉得他的手掌比她要凉太多。
所以,他比她镇定。
温嫽莫名放空,倒是,只有她一人在紧张?
温嫽微微抿了一点唇角,谢屹支望望她的小表情,手上用力,一拥,温嫽不受控制朝他扑来。一同拽过来的还有被子,谁让温嫽之前抓了它呢。
谢屹支瞥瞥,把被子掀开。同时,也压着温嫽眸光往下一垂。
两人正是上回他第一夜歇在这间房时的架势。
只是那日温嫽身上和谢屹支一样,只有一层里衣,现在,她却是穿的严严实实。
且相比她,谢屹支的里衣已经越发宽松,露出了一小片胸膛。
温嫽似乎都听到了谢屹支胸膛之下的跳动声,她也终于感觉到了点谢屹支掌心里的温度。之前她把手探入他的掌心,都不觉他有什么波动,此时,终觉抓在她腕上的手掌热的似乎烫人。温嫽不自觉深呼了一口气。
谢屹支不紧不慢,解下她腰上所束。每一下,都像极了慢动作。胸口下悄悄跳动,温嫽垂眸看向他掌心里的一举一动。
看到她腰束上的结越解越松,也看到,他一扯,把这东西从她腰上扯离了。
身上的衣物顿时垮了一下,不似方才严丝合缝。无意识又想抓些什么,好转移现在绷紧的注意力。
再看他一步一步靠近她,她会忍不住闭上眼。
抓了抓,又想去扯被子,可被角被谢屹支扔的太远,已经够不到,她徒然只抓到了褥子。
谢屹支把衣角从她腰上挑开。
挑开之后,入目见到的却不是里衣,而是又一层衣裳。
谢屹支:“……”
微微顿了。
望向温嫽,此时仅剩的几分耐心下沉,“穿了几层?”
“……三层。”
一层里衣垫底,一层御寒,再加一层外袍。
若是尚在冬日,她穿的还会更多。
凭指尖感受了下房中的凉意,心想,还好这时已是开春。
不至于衣裳一少,冷的什么兴头也没有了。
才这么忖了一下,便觉腰上一凉。抬眼望去,是谢屹支已然扯开她腹部的衣裳,她肚脐眼上的里衣也被他拔上一层,小腹肚脐处的皮肤完完全全无了掩盖。
小腹不知不觉缩了缩。
很快,这里变得一烫,是覆了谢屹支的手掌。他的手掌干脆利落,搂着她又往上抱,顿时,脑袋一个后仰,她再度接触到他的薄唇。
一切毫不意外的不会戛然而止。
温嫽无意识一瞥,瞥见谢屹支望她,已远比平时要不同。
不似动情,但眼中的情欲,肯定是有的。
……
起身,温嫽望了望谢屹支去沐浴的身影。过后,她披了衣,也叫何媪去叫水。
幸好琵林苑大,她还可以去别处沐洗。
何媪满面笑容的应一声,不一会儿,便又回来叫温嫽,“温夫人,热水备好了。”
温嫽点头,往外走。
但忽然,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也不知道谢屹支有没有在这没轻没重留下痕迹,但难以启齿的原地驻足片刻,忍不住翻出一件兜帽披风,把脸以下全遮住了,才快速迈步走出卧房。
仆妇目送她离去,留在屋中开窗,并换一床新的被褥。
温嫽回来时也是仍遮兜帽。
不过不如去时披的紧了。
踏进屋中,她见谢屹支已然先于她回来。莫名的,随着她才踏入房门,感觉谢屹支扫了两眼她身上的披风。
温嫽默默不作关注。
她为何得披成这样,他又不是不知道。
谢屹支不知道心里是否知道,但他自认是懂得适可而止的,他也没有把痕迹留在她脖子上特地让别人去看的爱好。
即使,她平常面对的,大多数都是院中仆妇。
谢屹支微微正了身体,疏朗的气势无形发出,他看了她,“歇罢。”
温嫽也挺想歇,可其实刚刚沐浴时,肚子叫了一回……
见谢屹支说完就转身上榻,上前一步,匆匆问一句,“是才唤了一仆从去厨房拿吃食。”
“郎君可要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