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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刘仁轨来了?

    看着老宫人退下,李治就对贴身宦官断鸿道∶“你又查出来了一些什么事情?刚才看你把脸憋得通红,想说不敢说的样子很难看,现在可以说了。”

    三断鸿弯着腰道∶“王伴伴刚才说的很对,陛下如果想要后宫安定,不杀一批是不成的。”

    李治揉着太阳穴道“很麻烦吗”

    A断鸿道∶“就是一团乱麻,而这团乱麻现在有三个绳头,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萧淑妃,一个是武昭仪,奴婢甚至怀疑还有潜伏在乱麻中的绳头我们没有发现。”李治哼了一声道∶“不就说两仪殿的老人也不可信吗,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说出来。”

    断鸿咬咬牙道∶"早晨,宫中才出现的事情,下午就传遍了长安城,陛下,这是皇后无能的结果。李治不耐烦地道直接说你的答案。”断鸿立刻趴地上道“清洗宫禁。

    李治摆摆手道∶“还不是要杀人嘛,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大唐宫禁里死的人不够多吗?

    父皇进皇宫的时候,就杀的血流漂杵的,母后整治后宫又平添了无数冤魂,我大哥造反,又把东宫杀的草木不生,我二哥被贬斥的时候,魏王府死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去年的时候,因为房遗爱的事情舅舅又杀了一千两百二十七人。现在,你觉得朕再在宫禁中杀的人头滚滚的,你觉得这合适吗?要知道,自朕登基以来,朕还没有亲自下令大量的杀人;就连睦州谋反的事情,朕也只是下令,只诛首恶,胁从不论。朕以为,我们大唐要改改动辄杀人的习惯。

    这件事首先就要从朕本身做起,仁孝才是朕可以登上皇位的原因,也是朕以后治理天下的根本。所以,宫禁里的事情一定要解决,但是,不能用杀人的法子。”

    断鸿连忙道∶“启禀陛下,清洗宫禁不一定要杀人,也可以放人出宫,只要离开宫禁……”李治揉揉眉心道“你可以退下了。”

    断鸿倒退着离开了寝宫,只剩下李治一个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瞅着帐子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虞修容跟崔氏给那个白胖的女婴仔细地洗了一个澡,也在家中仆婢的提醒下,仔细地检查了这个孩子每一寸皮肤,确定孩子没问题,就把带来的襁褓一把火给烧掉了,换上她们亲手缝制的绵软小衣跟暖和的新的襁褓。

    看着孩子躺在暖和的床榻上抱着脚丫子啃,不论是云初还是虞修容都很喜欢这个白白嫩嫩的孩子。娜哈也很喜欢,几次都想把孩子偷走拿去玩耍,被虞修容狠狠地教训了好几顿。

    她现在很后悔给自己弄了一个嫂子,以前哥哥打她,最多第一下重一些,后面就会越来越轻,以至于娜哈根本就不怕哥哥。嫂子不同,她是真的打,最烦人的是每次打完她,嫂子却哭的跟自己挨打一样,这让娜哈非常的烦躁。哥哥也不肯再抱她了,是嫂嫂不让,总说女孩子长大了,不能随便被人抱,哪怕是哥哥。

    只有打马球才能让她快活起来,可惜,打完马球之后,嫂子跟崔娥嬷又会用带子把她的双腿捆的跟踪子一样,说是害怕她长出一对罗圈腿出来,腿不直,就嫁不了好夫婿。

    家里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向她最讨厌的方向发展。

    云初决心在这个冬天里,把万年县所有能利用的土地都利用上。

    尽管吴户曹说了百姓侵占一点皇家土地耕种不算事情,云初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跑少府监。

    少府监的少卿,快被云初烦死了,他已经明确无误的告知云初,如果在皇家土地的边缘位置,种上几畦菜蔬,点上几颗豆子,栽植一些桑麻,只要不破坏皇家土地,少府监不会理睬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做而不能说的事情,偏偏云初就缠着他一定要一份文书来允许他这么干。

    吴户曹开始说这件事的时候,云初只是考虑一下,等他见过吴户曹说的那些可以开垦的土地之后,他觉得头拱地都要把文书要下来。

    因为—万年县有一半以上的土地属于皇家,而这一半以上的土地中,其中有六成以上是闲置的,或者半闲置的园林与工地。其中,最让云初垂涎三尺的地方就是灞上。这是一块真正的好地方。

    地处长安城以东的制高区域,南接蓝关,北扼灞水,俯临长安,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从春秋时期的秦穆公开始,就在灞河上修筑军事要塞“灞城”。

    陈胜吴广造反被杀之后,刘邦进军关中,也首先占领异屯兵灞上,迫使秦王子婴不战而降,并在灞上召集关中父老宣布了著名的“约法三章”。

    等历史进入大唐时代之后,这里却成了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们死后的居所。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荒废了,道路却出奇的顺畅。云初想在这里种植果树,种植棉花,再加上是一个群山怀抱的好地方,还可以在一个叫做白鹿原的地方大规模的种植蔬菜.想法很好,可惜那个该死的蓝田县令不同意,即便是云初给他许下很多好处,这个混账不但不同意,反而派来了县尉把云初派去垦荒的人给打回来了。

    那个混账县尉不但打了人,还生擒了两个万年县的里长,亲自送到云初这里要说法。要你妹的说法啊-

    原本在少府监少卿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云初,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又有人绑着他麾下的里长找他要说法。于是,他亲自出手,打着比武的旗号,将蓝田县尉殴打的昏死过去了好几次。

    不是云初下手狠,他只想教训一下那个县尉,给自己的部下出出气,可是,那个县尉却是一个标准的关中人,被打昏之后,只要睁开眼睛,就再一次跳起来找云初继续比武。

    最后,被打的动弹不得,还趴在地上指着云初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话难听他骂什么。

    气的云初三尸神暴跳,用破布堵住他的嘴巴丢了出去,这个家伙,竟然躺在万年县县衙门口不走,指着县衙滔酒不绝的骂了整整整三天。

    就因为这件事,云初被蓝田县那边的地方监察御史给告了,连温柔出面都没有能劝说那个地方监察御史撤回奏本,还威胁温柔,如果云初得不到惩罚,蓝田县令就会带着本县的衙役们与云初决一死战。于是,云初平生第一次以被告的形式,出现在了大唐王朝的大朝会上。

    按照《唐会要》引《仪制令》∶诸在京文武官员职事九品以上,朔望日朝;其文武官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员外郎少太常博士,每日朝参。

    这就是大唐的朝会制度,当然,那一次上朝都没有元日这一天的朝会来得隆重。

    说起来很怪,云初是七品官,按理说他应该一个月初一十五上两次朝的,可是,因为他是万年县的官,又属于地方官,不算京官,所以,他从未上过朝。

    虽然是作为被告上朝,云初要上朝了,还是把云家弄得鸡飞狗跳的。

    鸡才叫了两遍,云初就被虞修容弄起来,洗漱穿官服,最后,在全家一片恭贺声中骑着枣红马,从小门出发,径直来到了大街上。云初没有走朱雀大道,而是沿着万年县所属坊市的小街道穿行。每过一个坊市,就有五个不良人守在路口,等候县尉检阅。所以,等云初抵达皇城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温柔早就等候着云初,人家虽然是一个八品官,但是,已经是参加朝会的老油条了。“唉,你这一次惹了不该惹的人。”“我惹谁了“你惹了蓝田县令刘仁轨”“刘仁轨”

    “没错,你觉得你很厉害,却不知道人家更厉害,当年当陈仓县尉的时候,就当场打死了折冲都尉鲁宁,太宗皇帝本来非常地生气,结果,见到刘仁轨之后,不但没有惩罚他,还夸赞了他。

    这些年但凡那里地方不安静,就会把他派去哪里做县令,现在人家已经是正六品的县令了,而御史身份却一直保留,这就是我没办法拦截弹劾你的奏折的原因。

    这个人就是一个怪物,以前,我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类似魏征一般的言官而已,后来,才发现这人竟然民政,兵法无一不通。他之所以会当上蓝田县令,就是为了剿灭秦岭中几股盗匪,现在盗匪被他引诱下山,一股脑杀得干净净,本来就要到门下省任职的,这下好了,你又好死不死地去惹他。

    今天上朝就低着头认错就对了,陛下对他的信任可不同于别的官员,听说是要重用的。还有,你把长安县的那一批新官员害死了。”

    对于万年县跟蓝田县之间的纠纷,云初不是很在意,地方上的摩擦,什么时候都不能避免,至于,把长安县官员害死这件事云初觉得莫名其妙。

    流言兄又叹息一声道∶“宰相,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太子太师,燕国公于公的车驾,在冰溜子上打滑,两匹马翻倒,带着马车也侧翻,可怜,燕国公嘴里不多的几颗牙又少了三枚。

    如果万年县的地盘上同样满是冰雪,这只能算是无妄之灾,长安县倒霉就倒霉在,你万年县没有一片冰雪,而长安县冰雪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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