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辰咬了咬牙,起身后瞪了眼卫青檀,然后回房抱被褥去了。
左栏玉满脸关切地道:“你等下跟师叔好好解释,别犯倔,也别顶嘴。左右不是大错,如今出门在外师叔必然不会罚得太重。”
居然连大师兄都认为苍云秋要罚他,看来这顿胖揍是躲不了了。
屁股终究要遭罪了。
卫青檀暗暗叹气,原本还想旁敲侧击问问大师兄是不是受伤了,此刻也没心情了。
等把大师兄哄走后,卫青檀上了楼。
一进房门就被苍云秋勒令把衣服脱掉。
卫青檀艰难吞咽,下意识想跑。但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逃得出师尊的手掌心?
再想想上回陆北辰挨揍的场景,他就更怕了,生怕反抗会被绑起来打。
可是……为什么要脱衣服揍呢?就以师尊能徒手活活勒死一头牛的手劲儿,不脱衣服也能把他揍得死去活来啊。
师尊行事自有师尊的道理罢?
犹豫了很久,卫青檀还是选择了相信。
只是小脸煞白煞白的,捏着衣角小声问:“上衣,还是下衣?”
苍云秋想着他伤在腰上,便道:“上衣。”还指了指床,示意他趴过去。
一听到是脱上衣,卫青檀暗松口气的同时,又特别为难。
脱上衣肯定是鞭背,他那么瘦,背上都是骨头,会很疼的!!!
可让他脱下衣去挨打,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太难为情了!
“师尊……”
卫青檀刚想商量打手板行不行,大不了罚跪咯,没办法入乡随俗。
修真界的封建糟粕,不是区区一条咸鱼就能改变的。
哪知苍云秋不给他磨蹭的机会,只是抬了抬下巴,卫青檀就不敢说什么了。
低头把腰带解开,狠了狠心一把扯下上衣,露出了少年清瘦如竹的脊背,一看就知道原主这些年在山上被娇养得很好,皮肤细腻又白皙,一点瑕疵也没有。
还长了一副非常漂亮的蝴蝶骨。俯趴下去时,蝴蝶骨更是明显。因为他是跪趴,胯骨抵在床沿,尤其显得臀丰腰窄。白裤有些透,因为姿势原因绷紧了,包裹着两瓣丰盈无比的臀肉,两条细腿还瑟瑟抖了起来。
看起来非常诱|人,也非常可怜。
“师尊,我会乖的,请师尊轻,轻一点。”
卫青檀小声说完,就不再开口,直接用拳头堵住嘴,生怕一会儿惨叫声响彻客栈,再惹师尊心烦。
“嗯。”
苍云秋缓步上前,目光刻意避开其他部位,仔细端详少年的后腰,果然很明显的勒伤,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青紫一片,看起来惨兮兮的。
他就知道卫青檀伤得不轻,可这小孩儿刚刚在大堂还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真不知道他是好面子,还是怕人担心。
或许两者皆有。
卫青檀一直等鞭子咬上自己的背,怕得厉害,一直哆嗦。可迟迟没等到,忽觉后腰蓦然一凉,差点窜起来。
“别动,为师会轻一些。”
苍云秋一手将他按了回去,尽量手轻地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处。
之后又让卫青檀翻个身,肚子上定然也有伤。
可卫青檀跟鹌鹑一样,趴在床上迟迟不动,头脸都埋在臂弯里。
苍云秋愣了一下,以为他是害羞了,便道:“那好,前面的伤你自己处理。”
随后就放下药瓶,起身出了房门。
巡夜的队伍已经换成了翠微峰的弟子,陆北辰就站在大堂一角,倚靠在石柱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苍云秋又回到房间,见人还趴在那,姿势一点没变,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上前查探才知,这个小孩儿居然睡着了。
苍云秋:“……”
看来是累坏了。
本来他还打算上完药后问问话的,也罢。
苍云秋将人翻过来,再次上药,整个过程算是把卫青檀的前胸后背都看遍了。
还有卫青檀的右爪手背,已经肿得鼓成了小包子。
苍云秋给他手部上药时,这小孩儿可能是疼,一直躲,一直缩,没办法,苍云秋只能用灵力捆住他的双腕,不让他乱动,再把才上的药蹭掉了。
把人挪到床上,扯过被褥轻轻盖好。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
此次云陵之行,他意在仙府至宝“育魂树”。此树有养育神魂之效,只须用秘术将名讳,生辰八字,法器以及躯体投入树中,即可召唤回元神,养在树中七七四十九天,即可元神归体。
一旦小徒儿元神归体了,那么,这个孩子该何去何从?
他是那么乖巧懂事,讨人喜欢,惹人心疼。
苍云秋索性对月行了占卜之术,以测此行祸福。却见卦象诡异万分,祸福不明。
卫青檀浑浑噩噩睡了两天,醒来后就向师尊认错,得了师尊的允许赶紧下楼吃了饭。
还从当地人口中得知,今晚附近的山上会举办庙会,年年都非常热闹。
修真本来就枯燥乏味,尤其在问剑宗这种规矩森严的宗门,寻常除了修炼,就是下山做任务,甚少有玩乐的时候。
因此大家得知此事后,就齐刷刷求到了苍云秋面前,请求仙尊允许他们去逛庙会。
苍云秋倒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便同意了,只是命他们不许在外招惹是非。
众人三、五个聚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
卫青檀吸溜着面条,也很想去,可转念想起方才师尊所说“此罚暂记,以观后效”,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戴罪之身。
只怕师尊不会允许他出去玩。
所以当左栏玉找到他,询问他的伤势,以及邀请他与自己和薛一臣一起逛庙会时,卫青檀一时没好答应,只说要先问过师尊。
“也好。”说这话时,左栏玉已经把卫青檀拽进了房里,还把房门关好了。
指了指床,温声道:“我还是不放心,你把裤子脱了,让我瞧瞧你伤势如何了。”
这可把卫青檀吓到了,俊脸一红,连连摆手,颇为尴尬地说:“不,不用了!其实师尊并没有打我!”
“我知道你怕羞,但我又不是外人。”左栏玉拿着伤药,缓步走了上前,见卫青檀连连侧身躲闪,俊脸还通红,便更温柔地说,“青檀,你我同为男子,不必如此羞赧。”
卫青檀臊得不行,低着头从大师兄伸过来的臂弯底下钻,结果被揪住了后领,大师兄跟逮兔子一样,轻而易举反扭着他的手臂,将人往床榻上推。
他立马想爬起来,结果被大师兄直接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