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广的死,刘瑾等人眼花缭乱,但是和朱厚照的心思差不多,都认为是张骥的手笔。
无火自然的符箓,御膳房的爆炸,全都跟二国舅有关,一时间也把刘瑾等八虎镇住。
在张骥一声令下中,朱厚照带着八虎跟在两侧直奔李广的府邸。
李广只是被太皇太后申斥,并没有获罪,再加上这厮死的有点不明白,张骥也没有太过造次。
和张福等人汇合后,首先在府邸中寻找的就是朱佑樘念念不忘的符箓异书。
符箓神书肯定是没有的,刘瑾的表现很好,轻易就拿到了李广受贿的账本。
李广身为朱佑樘宠信的太监,对于朝政的妨碍倒是不大,为人喜欢贪钱,抢地,倒腾私盐。
但是张骥拿到的受贿账本,看第一眼的时候也愣住了,上面写的竟然是黄米多少石,白米多少石,暗忖李广这家伙挺能吃啊!
刘瑾嗤笑一声,在一旁给张骥解惑。
所谓的黄米白米,指代的是黄金白银。
张骥恍然大悟,深深的看了刘瑾一眼,拿着这本“神书”去给朱佑樘复命。
朱佑樘对李广的符箓神书念念不忘,一直在宫中等着。
结果等来的是张骥献上的一本记录官员行贿的大略账册,上面多有文武大臣的名字,写着馈赠黄米白米各有千百石的字样。
朱佑樘也犯了和张骥一样的错误,惊疑道:“李广能吃这么多东西吗?这么多黄米白米够他吃几年的?”
张骥现学现卖,走近说道:“姐夫,这都是隐喻代之罢了,黄米指的是黄金,白米指的是白银,至于符箓异书,却是万万没有的,倒是搜出了这个。”
张骥拿出来有一个小本本,上面是他写的一个小笔记,都是他之前教给朱厚照的一些物理化学常识。
什么斩妖落血,空手入油锅等等所谓的神术,也就是江湖骗术的大揭秘。
朱佑樘作为一个发明了牙刷的发明家,智商肯定是在线的,看着看着脸色突然胀红,不知道是不是羞愧导致。
当一些手法被揭穿,骗术被揭秘,曾经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不由得勃然大怒。
“二郎,传朕的旨意,将李广抄家,所有贿赂李广的官员登记造册,朕要彻查,追究治罪。”
张骥领了朱佑樘的口谕,心里仍然在疑惑,李广怎么就死了呢?
到底是谁干的?惧罪自杀什么的肯定不可能啊!
彻查肯定要动用锦衣卫的人马,张骥把消息传递给郭宁,让郭宁这个红盔将军带队。
又找人去叫来了徐光祚,京城三杰有日子没见了,总得聚一聚,和别人相比,张骥对这俩兄弟比较熟悉了解,拉来充充门面再好不过。
朱厚照当然一直跟着“打酱油”,连带的刘瑾等八虎也始终跟随在侧,一群人便如狼似虎的将李广的府邸包围,抄家彻查。
郭宁最近一直忙着入职锦衣卫,而徐光祚被禁足在家,这次如果不是张骥假借皇帝姐夫朱佑樘的名义,还在家憋着呢!
因此一见到张骥,徐光祚就跟见到亲人似的。
一个劲的拍打张骥的肩膀,结果因为身高差,一蹦一蹦的显得十分搞笑。
“老二,还得是你呀!始终没忘了老大我,这要是再不把我放出来,我都快憋疯了。”
徐光祚是真的憋坏了,徐永宁这个带俸闲住的公爵以军法治家。
禁足,其实和关禁闭差不多,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张骥呵呵笑道:“老大,这次可是难得的表现机会,老二,你也上点心,咱们京城三杰这次一定要把陛下交待的差事办好了。”
“什么差事?真的是皇差啊!”徐光祚吓了一跳。
郭宁倒是听说了一点风言风语,同样疑问道:“二哥,李广真死了?”
“那还有假,二舅干的可漂亮……”
一道娃娃音传来,还没处于变声期的朱厚照当啷一句,幸好被张骥用眼神阻止了。
“李广乱七八糟的鬼画符,把清宁宫烧了,御膳房炸了,估计是畏罪自杀,现在又从其家中搜出行贿的账册,陛下龙颜大怒将其抄家,这可是大发利市的机会,咱们可要把握住了。”
徐光祚和郭宁一听,不禁缩了缩脖子。
烧了太皇太后的寝宫,炸了御膳房,李广玩的挺大,还真有可能自己把自己吓死啊!
张骥生怕朱厚照这小破孩再满嘴跑火车胡咧咧,一手拉着朱厚照走进李广的府邸,开始了抄家大业。
这些人,不是勋贵外戚就是太子,就算朱厚照不懂行,刘瑾等人能不明白吗?
这是啥?抄家啊!
李广得宠这几年,贪污腐坏,巧取豪夺,家里的金银财宝肯定不是小数目。
皇上那里肯定得有个交代,但是笔头子稍微落几下,这笔外快也肥的流油啊!
之前张福已经带人把李广的府邸监视的严严实实,此刻进来按住开始抓人,搜查。
灯火通明中,李广的家底儿一箱箱,一件件都搜罗了出来。
张骥自认是见过世面的,不说别的,后世的时候资讯爆炸,什么画面没在视频录像里看到过。
可是看到查抄出来的金银珠宝,眼睛瞬间有点发直。
金子银子不必说,那些珍玩异宝就有数百件,心中不禁暗忖:李广这厮,太能捞钱了吧!
动手查抄物品的是郭宁手下的锦衣卫,张福和一些泼皮无赖,此时已经在空白册子上写了不少东西。
让张骥也听了个新鲜,比如一把羊脂白玉的茶壶,叫冰心壶,价值不下千两。
比如大书法家米芾的真迹,比如八宝转心灯,七彩琉璃盏等等。
张骥觉得随便拿一件放在后世的拍卖会上,都是压轴的宝贝,最少也得千万价格起拍。
张骥扭头看见朱厚照在摆弄一个镶金嵌玉的金碗,眼神中流露出喜欢的神色,当即笑道:“阿寿喜欢?那就拿去盛饭用吧!”
朱厚照一愣,“二舅,这是唐代的金碗,看款式应该是李唐皇家之物,我能拿吗?”
“这话说的,舅舅说行,不行也行,皇上那里自有舅舅分说,让你拿着就拿着。”
张骥慷他人之慨,当然不会有一点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