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还在惊讶呢,领路的管家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向了那女人,恭敬地行礼问安道。
“夫人!不知夫人可否伤着?”
那女人仍旧只是笑了笑,朝下人摆摆手。
“无妨无妨,哈哈哈哈。”
说着,那女人又打量了一番我们,发问道。
“这几位是什么人?”
管家见那女人问的如此随意,因此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连忙凑到她耳旁小声说道。
“夫人,此乃是当朝天子。”
谁知那女人听罢,却完全没有任何因为没认出我是皇帝而惊慌失措的样子,只是朝我们鞠了个躬,仍旧微笑着回答道。
“哎呀,我久居家里,还真不知道新皇帝长什么样呢,一时没认出来,对不起啦。”
我和陈祗见状,反倒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这时那管家却又跑了回来,对我说道。
“启禀陛下,这位便是我家主母。”
主母?这诸葛亮的老婆,莫不是黄月英?
嚯,我是知道诸葛亮娶了个丑女老婆,黄发黑头,没想到却是这么个丑法,根本就是个洋妞嘛,这只能说是古人审美不同了。
这么想着,我便又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应该是黄月英的女人。只见她身材高挑,着贴身衣裤,很好地凸显出了她那前凸后翘的曼妙身材,皮肤则算是现代欧美人那种常见的小麦色,闪烁着健美的光泽。
好家伙,怎么回事?诸葛亮这是娶了个罗马来的老婆?话说现在罗马应该是什么时期呢?是不是早就已经过了五贤帝时期,要开始三世纪的危机了呢?
我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陈祗却先我一步,上前恭敬地回了一礼。
“小生陈祗拜见丞相夫人。”
看到陈祗行了礼,我也连忙准备要行礼,只是我身为皇帝,该行什么礼呢,而且又该怎么称呼黄月英呢?
诸葛亮我是称为相父,难道要叫黄月英相母不成,但这听起来总感觉有些奇怪,好像也没有这种称呼吧。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我多做思考了,最后我只是微微点点头,憋了一句话出来。
“相母可否安好?”
谁知对方一听我这话,却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哈哈哈哈,相母,这什么叫法啊?哈哈哈哈,难道我有那么老吗?”
黄月英一边笑着,一边将手插在腰上,装作了一副生气的样子,弄得我有些尴尬。而一旁的管家,见黄月英对皇帝如此大胆,则是立刻吓得面如土色。
“别用这么奇怪的称谓了,叫我Laura就好了。”笑了一阵,黄月英才又说道。
“唠……唠蜡?”
“不是Laula,是Laurrrrra,舌头要稍微颤一下。”
“唠……略略略拉……”
“好像有点用力过头了,颤一下就好,不用颤太多,不然就成西班牙语了。”
“西班牙语?等等,你说的是不是L-A-U-R-A,劳拉啊?”
“啊呀,陛下原来还认识字母啊?不会是穿越来的吧?哈哈哈哈。”
什么?穿越?!她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等一下!现在这个时代也没有西班牙语吧?难道说黄月英也是穿越而来的?
我正在疑惑中,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快步走了过来,看见满脸黑灰的黄月英,便立刻走上前去,担心地问道。
“母亲,孩儿听见一阵怪响,不知母亲伤着否?”
“哦,是Gil啊,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黄月英笑着摇了摇头道。
说着,黄月英便在原地转了一圈,以证明自己是真的没事。
“母亲既然无事,孩儿也就安心了。”
那来人此时又注意到了一旁的我们,立刻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行礼。
“不知陛下驾到,还请恕小臣失礼。”
“平身平身,是朕没有提前通知,卿不用如此自责。”
见我这么说,那人才慢慢地爬了起来,但仍旧是满脸的恭敬之情。
“卿可是诸葛丞相之子?”
“正是,小臣名叫诸葛乔,现任驸马都尉一职。”
“哦,哦。”
我听罢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有些疑惑,我记得诸葛亮的儿子应该叫诸葛瞻才是啊,怎么又出来个诸葛乔呢,而且还这么大年龄了。
哦!我想起来了。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当初诸葛亮无子,便从哥哥诸葛瑾那里过继了一个孩子,想来一定就是此人了。
“不知今日陛下驾临,有何要事?”
“哦,也没什么重要之事,只是想见见相父而已。”
“原来是来找Amor的啊,他正在书房里呢。”
黄月英率先回答,一旁的诸葛乔连忙也附和道。
“诚如家母所言,家父此时正在书斋小歇,现在应已醒了,陛下可随小臣前往。”
“好好,有劳了。”
“Tchau.”
黄月英见我们要走,便亲切地挥了挥手,又专心研究起那机械了。
只是她身上令我疑惑的点实在太多了,一个穿越到三国的外国现代人,这到底可不可能呢?而且她说的又是哪国语言,我也实在听不出来。
伴随着这些疑惑,我和陈祗一路跟着诸葛乔在相府中行了一阵,没一会儿便进了后院,来到了一处简朴的草屋旁。
我原本以为丞相府已经够朴素的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个如此破旧的草屋,周围也没什么假山水池,只是栽种着一小片竹林。
诸葛乔带我们走到草屋旁,便让我们先少留,自己则上前敲了敲门扉,低声说道。
“父亲,陛下来访。”
话一说完,我们立刻听到草屋中传来了一阵动静,随即草屋门被一把拉开了。
“既是陛下驾到,如何现在才报!”
诸葛亮穿着一身居家服装,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正式,头上只带一葛巾,因此可能自觉有些失礼,便对诸葛乔训斥起来。
见这情形,我连忙上前劝解道。
“相父,勿要责备其他人,是朕怕打扰了相父休息,所以才没有让他们通报。”
“陛下既然驾临寒舍,老臣本当亲自迎接,哪有什么打扰之理。”
说罢,诸葛亮便对我行了个礼,随即将我等迎入了草屋内。
草屋内也是非常简朴,仅仅铺着一张软榻,一张木几,旁边有一香炉,正散发着缕缕清烟,墙角处则有几排竹架竹笥,其间放着许多简书。
诸葛亮邀我们在茵席上坐下,并吩咐下人去准备果品水饮。
“不知陛下今日驾临,可是有要事相商?”
“哈哈哈,朕今日前来见相父,倒并没有什么要事,只是有一人仰慕相父才行人品,因此特拜托朕向相父引见。”
“哦?不知是哪位高士?”
诸葛亮虽然这么说,但此时只有我同陈祗两人,因此恐怕他早已知道是谁想见他了,嘴巴上仍在礼貌相问,眼睛却已经开始打量起我身边的陈祗了。
陈祗见状连忙行礼道:“小人陈祗,字奉宗,外祖乃是故司徒许文休之兄,只因仰慕诸葛丞相,因此今日特来拜谒。”
诸葛亮听完陈祗的自我介绍,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又看,表情微妙,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