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姜夔听着姜云霆的哭诉,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与愤怒。他虽知自己儿子性格冲动,但从未想过会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竟敢公然挑衅宁远侯府的权威,更别提还涉及到了府中的粮仓。
“你说什么?有人敢动我宁远侯府的粮仓?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姜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云霆见状,更是添油加醋地描述起徐安的“罪行”,他故意夸大其词,将徐安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徒,煽动民众,公然抢夺贵族财产,全然不顾事实真相。
“爹,你不知道,那个人叫徐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他蛊惑了一群平民,说是要为我们这些‘富贵人家’减轻负担,实际上就是想要抢夺我们的东西!现在粮仓里的粮食,估计已经被他们分得一干二净了!”姜云霆说得义愤填膺,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姜夔闻言,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深知粮仓对于宁远侯府的重要性,不仅关乎府中上下的生计,更与他暗中与北辽国进行的粮食交易息息相关。一旦此事泄露,不仅会影响他的声誉,更可能引发朝廷的猜忌与调查,甚至威胁到他与北辽国的秘密交易。
“好一个徐安,好一个刁民!”姜夔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宁远侯府,岂是他能随意践踏之地?云霆,你放心,爹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让那些胆敢挑衅我宁远侯府威严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爹!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那粮仓主事就在外面候着,要不你叫他来给你说说?”
姜云霆悄悄瞅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刺激了一番。
“不用……云霆,爹相信你……你说的什么爹都相信!”
姜夔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姜云霆无条件的信任与宠爱,他的眼神温柔地落在儿子身上,仿佛能包容世间一切过错。
姜云霆的母亲早年就意外去世了,自己也迎娶了好几房小妾,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的问题,那几个婆姨肚子里面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导致自己这么大的一个贵族,竟然只有一个独生子!
“云霆,你是我宁远侯府的希望,你的委屈,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姜夔轻轻拍了拍姜云霆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慈爱与宽慰,“你且放心,此事爹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徐安,胆敢如此挑衅我宁远侯府的威严,他必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说到这里,姜夔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仿佛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他转身望向门外,仿佛已经能看到徐安那张挑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与仇恨。
“来人,传令下去,即刻封锁全城,务必找到这个徐安及其同党。同时,加派人手,严密监视粮仓周围,防止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姜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侯爷!”门外的侍卫应声而退,迅速执行起姜夔的命令。
姜云霆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他知道,有父亲在,就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他紧紧跟在姜夔身后,仿佛要亲眼见证徐安的下场,以解心头之恨。
可这个时候,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老管家那略显慌张的声音:“侯爷,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大量的民众,他们……他们似乎是要来找侯爷讨个说法!”
显然老管家还没去调集兵马,就被路上地灾民所阻拦。
姜夔闻言,脸色微变,他迅速恢复镇定,冷哼一声:“哼,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些刁民究竟有何本事,敢到我宁远侯府来撒野!”
说着,他便大步流星地朝书房外走去,姜云霆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父子二人来到府邸大门前,只见门外聚集了黑压压一片人群,他们手持农具,面带怒容,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徐安站在人群最前方,他目光坚定,直视着宁远侯姜夔,没有丝毫畏惧。他身旁围绕着那些从粮仓分得粮食的平民百姓,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此刻却显得异常团结与勇敢。
“这就是姜夔?宁远侯?”
徐安暗中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一双眼睛来回的在他的身上打量着。
而宁远侯姜夔第一时间也注意到了徐安,眯了眯眼睛,有点震惊徐安竟然会如此年轻……
难道这小子有什么来头?
身旁难道没有一个护卫?那个小孩?是这小子带来的?就他们两个人不成?
宁远侯毕竟也是老谋深算,也快速打量着徐安,甚至于他身旁的人也都看了一遍,但也只能辨认出来了阿福是徐安的人,因为王猛早让徐安安排进了这一群平民之中。
“宁远侯大人,我们今日前来,并非为了闹事,而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徐安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穿透了人群的喧嚣,传到了姜夔的耳中。
姜夔冷冷一笑,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公道?你们这群刁民,有何公道可讨?我宁远侯府行事光明磊落,何曾亏待过你们?”
“宁远侯大人,您真的问心无愧吗?”
徐安毫不退缩,他继续说道,“您府中的粮仓,囤积着足以让全城百姓度过饥荒的粮食,却在百姓们饥肠辘辘时,紧闭大门,不肯施舍一粒米。这,就是您所谓的光明磊落吗?”
“放肆!”姜云霆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指着徐安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对我爹指手画脚?来人,给我把这个刁民拿下!”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从府内冲出来好多府兵,都紧张地站在了两旁,毕竟现在这些平民地数量太多了,似乎还有人正源源不断地朝着走来。
那些平民百姓纷纷怒视着姜云霆,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姜夔见状,心中暗道不妙,他深知此时若强行镇压,只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于是,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对徐安说道:“徐安,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要粮不救,可有证据?若是你能拿出证据来,我宁远侯府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但若是你无中生有,恶意中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