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闻言,冷笑几声。
他岂会承人这几个黑衣人就是自己派出去刺杀徐安的死士!
徐安见宁远侯不开口,也懒得跟他浪费唇舌,径直道:“既然侯爷不认识,阿福,把这几人的头颅全部割下来……敢刺杀我,呵呵,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慢着!”
姜云霆见此情景,顿时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徐安竟然这么果断。
徐安神色冷漠地看着姜云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哦?姜公子,你这般阻拦,莫不是真与这些黑衣人有什么关联?”
姜云霆脸色骤变,连忙矢口否认道:“徐安!你少给我放屁!我怎会与这些刺客有关系,他们胆大妄为,竟敢在我侯府门前行刺,我自然也是恨之入骨。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徐公子这般贸然行事,岂不是乱了套。”
徐安却不以为然,嗤笑道:“姜公子说得倒是好听,那依姜公子之见,该当如何处理?”
姜云霆一怔,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硬着头皮说:“自然是应该交由我侯府处置,陛下钦赐,我宁远侯的封地为姜城,在此处犯法的,自然要由我们彻查清楚他们的来历与幕后主使。”
徐安冷笑一声:“哦?那姜公子你觉得你能查得出来?这些人既然敢来行刺,想必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又岂会轻易让你们查到线索。”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扯皮着,谁也不肯让步。而周围的百姓们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对徐安更多了几分敬佩。
就在这时,徐安突然脸色一沉,对着阿福喝道:“阿福,动手!”
阿福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几颗头颅瞬间落地,鲜血溅了一地。
姜云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徐安,你竟敢……”
徐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姜公子这是心疼了?”
宁远侯此时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怒视着徐安,咬牙切齿道:“徐公子,你这般行径,可是驳了本侯的面子!”
徐安却丝毫不惧,坦然道:“侯爷,非是我驳您的面子,只是这些刺客险些要了我的性命,我若不亲手处置了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况且,我徐安行事,向来只凭自己的心意,还望侯爷莫要怪罪。”
宁远侯冷哼一声:“徐公子,你可知道你今日之举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徐安微微一笑:“侯爷尽管直说便是。”
宁远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如此行事,不仅会让侯府颜面扫地,更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与猜忌。如今姜城局势本就动荡不安,你这一闹,岂不是火上浇油。”
徐安沉默了片刻,而后道:“侯爷所言不无道理,但我徐安也有自己的原则。这些黑衣人既然敢对我动手,就必须付出代价。至于其他的,我自会承担。”
宁远侯看着徐安坚定的眼神,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但更多的还是想要置徐安于死地!
不着急!再等等,等到天亮!
姜云霆此时也依旧沉浸在震惊与愤怒之中,他恶狠狠地盯着徐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徐安却懒得再理会他,转头对周围的百姓们道:“各位乡亲,今日之事多谢大家的仗义相助,徐安在此谢过。”
百姓们纷纷摇头道:“大人客气了,您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好事,我们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被人欺负。”
而姜夔和姜云霆受挫之后,虽然心中愤怒不已,但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姜夔看着徐安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心中暗恨,咬牙切齿地说道:“徐安,你且等着,等天明户部前来押运赈灾粮的官员到了,你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故意挑事!”
徐安听闻,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丝毫没有将宁远侯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挺直了脊梁,朗声道:“侯爷尽管放马过来,我徐安行得正坐得端,岂会怕你这些无端的指责。”
宁远侯见徐安如此态度,冷哼一声,甩袖带着姜云霆转身离去。姜云霆一边走,一边还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徐安,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待他们回到侯府中,宁远侯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姜云霆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怒,正欲开口抱怨,却被宁远侯一声怒喝打断。
“云霆,你今日行事太过鲁莽!”宁远侯姜夔怒视着姜云霆,语气中满是责备。
姜云霆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厉地批评自己,顿时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父亲,那徐安如此嚣张,孩儿怎能咽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宁远侯姜夔怒声道,“你今日这般冲动,差点坏了大事!徐安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需从长计议,岂能如此莽撞行事!”
姜云霆心中气不过,暗中大骂徐安,在心里将徐安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面对父亲的斥责,他也只能低下头,默默不语。
宁远侯姜夔来回踱步,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他深知徐安在百姓中的威望颇高,若是贸然对他动手,恐怕会引起民愤。但他又岂能咽下这口气,让徐安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姜云霆小声问道。
宁远侯姜夔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哼,等户部的官员来了,我们便让徐安知道厉害。”
……
一炷香之后,姜云霆房间。
姜云霆站在窗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愤恨如同被压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后宅。
后宅一个屋内的老管家正埋头于账本之中,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子精明。见姜云霆突然闯入,他慌忙起身,恭敬地行礼:“少爷,您有何吩咐?”
姜云霆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冷冷地盯着老管家,那股压抑的怒气仿佛要透过眼神释放出来。老管家心中一凛,不明所以地低下了头,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事。
“你去,给我准备一壶上好的酒,再……”姜云霆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准备些……毒药。”
老管家闻言,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