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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除瘟抗疫,三征林邑 93:荀羡阵斩慕容兰,阳鹜设伏王莽岭

    汶水粮道,被燕军探得,燕国大将慕容兰率兵直奔汶水河道,劫杀晋军粮船,在北岸伏守多时,果然远远望见一支船队,缓缓撑船而来。

    慕容兰问道:“向导官何在?”

    “末将在此。”

    “此处水深如何?”

    向导官道:“此处水深,齐胸而已。”

    一听这段河道,水深不过达到胸膛,慕容兰大喜不已:“我北方将士,不习水战,早知水深齐胸,即便水战,何足惧哉!”

    慕容兰招呼过来几个副将,叮嘱道:“待粮船赶至,到水浅之地,战鼓响起,只管下水抢船,劫了军粮,速速运回大营。”

    “遵命!”

    汶水岸边,伏兵就位,众人待机,眼看船已迫近。猛然间,两侧丛中,战鼓响起,埋伏燕军,一跃而出,冲向河道,督运粮草的正是安北将军诸葛攸。

    诸葛攸一看伏兵杀出,心中大惊,高喊道:“不必惊慌,乱箭射之!”

    虽说乱箭如雨,但是晋军粮船,限于河道宽度,摆成一字长蛇阵行进,难以变队,首尾难救,眼睁睁看着燕军争相跳河,冲向船只。诸葛攸大惊失色,怀抱头盔,正指挥迎战,只听追到岸边的慕容兰大喊道:“诸葛匹夫,吃我一箭!”

    只见慕容兰搭弓上箭,“嗖”的射出,这一箭不偏不倚,直奔诸葛攸命门而来,诸葛攸好歹有些武艺,眼疾手快,侧身一躲,此箭擦着面庞,刮伤耳朵,飞了过去。

    顿时诸葛攸耳畔血流不止,惊慌万分,只得喊道:“快快弃船逃命,去求援兵!”

    船只为躲燕兵攀爬,已经紧贴南岸,运粮的晋军人数不多,只得舍弃船只,跳上岸边逃命而去。

    .....

    在汶水另一端,扎营待粮的,正是荀羡、周闵二将,一个骑兵飞马而来,下马跪倒:“启禀中郎将,大事不好,粮草被劫。”

    “啊?”荀羡大惊,问道:“诸葛攸现在何处?”

    “诸葛将军受伤大败,请将军速援。”

    荀羡道:“周闵将军,先率骑兵驰援,我率点齐大队人马,随后便到。”

    周闵领命,点齐千余骑兵,飞马去援;荀羡率剩余马步军,紧随其后,也赶往劫粮之地。

    等周闵飞马赶到,偏巧慕容兰人马尚未离开,燕军将士正从船上忙于卸货。燕军多是北方人士,不善用船,又无河道通往燕军大营,只得把粮草从船上卸下,由陆路运回燕军大营。

    一看劫粮的燕军未走,周闵大喝道:“燕国贼子,休得走,周闵在此!”

    慕容兰瞅了一眼,未曾把周闵放在眼中,带着一队骑兵,迎面来战,二人不做多言,厮杀一团。交战三四回合,周闵才看清慕容兰,高达九尺,膀大腰宽,力大无穷,掌中一对虎头金顶镋,一个就足有百斤重,何况又是一对,上下分飞,生风作响。

    周闵横枪挡镋,震得枪杆垂弯,手臂发麻,头晕目眩,霎时,慕容兰又横扫一镋,周闵躲闪不及,被镗打中太阳穴,顿时血流满面,坠马而亡。

    一看晋将战死,慕容兰大喝道:“谁人敢来?”

    话音未落,晋军顿时全都慌了神,毕竟周闵也是一路主将,一战阵亡。正在胆怯之时,只听远处有人喊道:“你这莽夫,认得荀羡否?”

    只见荀羡率兵赶来,挥舞掌中泼风刀,劈面砍来,马疾刀利,慕容兰仰倒马背,躲过一刀,这才调转马头,来战荀羡。二人交手,没想到力大无穷的慕容兰,力气上丝毫不占上风,倒是荀羡泼风刀翻舞生风,如银光电劈,打得慕容兰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交战十八九个回合,荀羡一声大吼,只见慕容兰一只手臂连带虎头镋,一并砍断,飞出老远。慕容兰这才发觉,手臂断了一支,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是一刀,只见血如光柱,人头落地,慕容兰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荀羡阵斩慕容兰,虽说荀羡兵少,却飞马杀进敌群,大乱燕兵,所到之处,片甲横飞,血如泉涌,杀的燕兵人仰马翻,叫苦不迭。

    那一万燕兵,魂飞胆丧,化作鸟兽散,弃了陆上粮草,落荒败逃。晋军粮草失而复得。真可谓:

    劈刃冲天柱血红,首身两地靖苍穹。不知猛似真赵云,唯见骁腾赛子龙。

    麟甲光开威猛飒,泼刀风潵冷光融。从来大将有传世,千载谁人知荀公?

    先锋官王腾、大将慕容兰相继被荀羡诛杀,使得燕国太傅慕容评深知此时的大燕,尚不是晋国对手。慕容评一筹莫展,万分懊恼,面对众将,胸中无策,他说道:“连战失利,晋军之中,定有高人,诸位将军谁还有破敌良策?”

    燕军有位军师,名叫阳鹜,字士秋,蓟县人氏,此人好学多谋,卓识不凡,先王慕容皝在世时,就视如重臣,为燕军出谋划策。

    阳鹜言道:“桓温素有帅才,知人善任,其帐下猛将如云,其五弟桓冲,绰号玉面温侯,勇冠三军;大将邓遐,有赛樊哙之美誉;大将荀羡,人称活赵云,又有朱焘、袁真、谢石诸将,如今得见,名不虚传。”

    “那军师之见,我燕国将士如何?”

    阳鹜道:“我主拥兵十五万,却是五丁抽三,新卒未训,少历战阵,人马虽众,多而不精,几番交手,立判高下。”

    “如此说来,我燕军不是对手?”

    “绝非对手,趁大部人马尚存,不如暂且隐忍,待秣马厉兵,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未尝可知。”阳鹜道。

    这时,一员副将起身,正是副将傅颜,这傅颜说道:“我等追随先主慕容皝,出生入死,血战无数,才定基辽东,挥师幽冀,直指中原。岂可几番失利,半途折返,岂不被人笑话?”

    “是啊...是啊...”左右其他副将也是个个不服。

    正在此时,一个小卒入帐,作揖跪倒,言道:“启禀太傅,秦王苻生,命卫将军苻黄眉出兵助晋,苻黄眉将出壶关。”

    闻听此言,慕容评大吃一惊,顿时慌神,众人也傻了眼,前文说过,秦晋为阻止燕军南下,议和结盟。军师阳鹜作揖道:“太傅不可犹豫,秦王趁火打劫,兵出壶关,倘若不及早退兵,只恐腹背受敌,后患无穷!”

    秦晋联盟之势,使得战局急转直下,一个个请命交战的武将,也顿时哑口无言,太傅慕容评道:“事到如今,已无胜算,就依军师之言,引兵早退。”

    军令传下,燕军纷纷拔营起寨,收拾行装,调转马头,朝冀州撤兵。

    可是近十万人马,再押送粮草辎重,队伍摇首摆尾,若想躲开前来策应的秦国援军,谈何容易?刚刚在荥阳渡过黄河,便暴露在苻黄眉的眼下。

    撤退的燕军正踌躇前行,一个快马校尉,飞驰赶至队首,追上太傅慕容评,作揖道:“启禀太傅,大事不好,秦将苻黄眉率秦军万余骑,已由壶关追来。”

    “啊?”慕容评大惊。

    燕军一战未胜,败军撤退,士气低落,纵有十万人马也未必能以多胜少,徘徊之际,军师阳鹜言道:“苻黄眉乃秦国猛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太傅万不可恋战,可派一军于王莽岭阻截秦军,掩护大队人马撤走。”

    此时的慕容评早已六神无主,只是言听计从。他转身望了一眼众将,说道:“姚襄、姚苌!”

    “末将在!”

    “前番陛下以你二人为帅,十五万人马折去半数,未曾追究。如今当将功补过,阻截秦国追兵。”慕容评道。

    姚襄作揖道:“请太傅拨我兄弟人马,定当万死不辞!”

    慕容评道:“速点两千人马,赶赴王莽岭设伏,截杀苻黄眉。”

    “两千人马?”二弟姚苌一听,暗想这么点人马,如何截杀得了一万秦国骑兵?

    慕容评道:“怎么?两千人马不够?”

    一看慕容评沉着脸,大哥姚襄赶忙言道:“两千足矣,我即刻与二弟前去迎敌。”

    姚襄、姚苌兄弟二人,点了两千兵士,转向北面王莽岭,分头而去,军师阳鹜望着北去的两千人马,心怀顾虑。阳鹜道:“太傅只拨了两千马步军,未免太少,只恐有去无回。”

    慕容评道:“姚襄、姚苌,本是羌帅,在我看来,如同流寇。若非献了淮北土地,陛下岂能信任此二人?褚蒜子怀柔之策,此二人尚不能尽忠,留在燕国,终必叛乱。”

    慕容评让姚氏兄弟前去送死,是自有道理,军师阳鹜也未再劝,便随大队人马一同东去。这才引出:

    人生际遇本不同,流落四方谓枭雄。屡败屡走曾低落,生死漂泊终有功。

    战乱只觉时运浅,逐鹿又见烽烟浓。成败本由天注定,谁知前途是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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