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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除瘟抗疫,三征林邑 119:纵林火大破战象,遣细作诈降晋营

    “好,”范佛道:“既然如此,请波古拜大王驱象开路,碾平马队。”

    波古拜拿出海螺号,吹响号角,百头战象,臃肿冲出,震撼而来。夏侯澄麾下骑兵,还未出战,胯下战马便原地打转,焦躁不安。

    看着战象迫近,夏侯澄大喝道:“我等不敌,速速撤走。”

    波古拜大王一看,大喜不已,百里之内,百头战象,无人能敌。追击晋军,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夏侯澄率兵仓惶逃入香蕉树林,那追来战象,一遇香蕉林巴不得追击入林,还可趁机饱餐,便纷纷进入。

    范佛率马步军在后,也竞相入林,正沿着树林寻觅晋国兵士。忽然正对北面浓烟滚滚,骤然火起,熊熊烈火,燃起乌烟漫天,林间深处,早已撒下硫硝之物,火势越着越深。

    波古拜大王喊道:“不好,林中有埋伏,快快散开。”

    话音未落,香蕉林东西两侧,也纷纷火起,烈焰滔滔,北、西、东三面火势,合围战象,再猛的野畜也架不住烟熏火烤。上百头战象纷纷掉头,往回逃窜。

    那香蕉林茂密相挨,众多战象挤成一团,又有诸多战象受惊。动物受惊,不听驯教,调转回头,横冲乱撞,把跟进来的林邑兵士,挤踩脚下,自相杀伤。

    林邑国王范佛率马步军,还没等全进香蕉林,便被横冲乱撞的大象,踩踏冲散。被烧伤的战象不听驯服,失控乱撞。猝不及防的林邑兵,如同脚下草芥,死伤惨重。

    不到半个时辰,香蕉林已烧的面目全非,百头战象或是烧死,或是逃散,已化作烟云,连波古拜大王也殉亡于香蕉林。

    被疯象踩踏过的林邑大军,横尸遍布,散乱无序。在远端高坡观战的大都督桓豁,张望象群已散,拔剑喝道:“战象伏诛,蛮兵大乱,击鼓开战!”

    只听战鼓动地,桓豁、胜含、温放之、温式之、灌邃各执宝剑,带兵杀出,设伏的司马勋、夏侯澄、邓遐、朱焘、朱序等人各率兵马,围追蛮兵。散乱的香蕉林外,林邑蛮兵难以收拾,被各路晋军一冲而散,杀得片甲难存,死伤无数,几尽覆没,真见得:

    红霞一抹望江瞻,贪食香蕉闻美甜。露野枕尸成遗恨,驰原巨象踏荒蒹。

    难知烟火殁林际,仰见苍穹弥烈炎。追击南疆尤北拜,旌旗风掣茂枝纤。

    香蕉林之战,大破南蛮战象,林邑损兵折将,象群逃散,波古拜也死于乱军之中,败军一蹶不振。林邑国王范佛只得退回西捲,缩守城内。

    桓豁等人挥师西捲城下,直驱而来,声势浩大。林邑王范佛、大将黎仲太等文武大臣,登上城头,张望远方,晋军尚未杀到,但范佛心急如焚,说道:“如此下去,只恐亡国只在旦夕。”

    身后文武大臣,无语回话,范佛道:“列为臣公,不出一计,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时,军师范登云,作揖说道:“王驾莫慌,以臣之见,可用诈降计。”

    “还不快快说来,如何用诈降计?”

    范登云道:“王驾可选五百精兵,派一心腹将佐,率兵投敌,探清晋军虚实,而后里应外合,可破晋军。”

    “眼下之计,唯有如此。”

    林邑王范佛在自己亲兵之中,选了精壮的五百死士,命副将文卢带领,出了西捲,前往晋军大营诈降。这副将文卢率那五百兵士,一路行进,远远望见一座大营,“桓”字大旗,随风扬动。无需多问,正是桓豁大营。

    文卢带着五百人,便往正门而去,营中瞭望木台上,远远望见几百人的队伍向大营而来,那哨兵喊道:“速报巡营将军,有蛮兵到此!”

    当值的巡营主将,正是邓遐,邓遐带一支人马出营拦住,高声问道:“你等何人,敢闯晋军大营?”

    文卢翻身下马,假惺惺一脸惊异,问道:“将军可是大晋人马,我等正欲投奔。”

    邓遐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林邑副将文卢,我本晋国臣子,屈身敌营,今见天兵到此,特弃暗投明,前来归顺。”

    邓遐道:“命你的兵士,营外候着,你随我去见大都督。”

    邓遐带着文卢来到中军大帐,大都督桓豁方才听到营中嘈乱,刚刚召集文武众将,齐聚帐内。邓遐作揖道:“今有五百林邑兵,随副将文卢,前来归顺。”

    “哦?”桓豁惊讶,没想到还有蛮兵来降,便说道:“传文卢来见。”

    文卢进帐拜见,只见这文卢身长七尺有余,目光矍铄,鼻正唇薄,八字胡须,头戴象纹盔,身着竹叶甲,腰悬宝剑,足蹬马靴。桓豁打量一番,说道:“既然诚心归顺,就将这文卢的五百兵士,划归邓遐将军麾下,听候调用。”

    “末将遵命。”文卢道。

    桓豁摆摆手,道:“投诚归顺,难能可贵,先给五百军士发放柴米,安排食宿。”

    邓遐令命,带着文卢退下。见二人走远,温放之拱手道:“大都督万不可信,这文卢来投,真假莫测,万一卧底,于我军不利。”

    “分明诈降,我岂能不知!”

    温放之道:“大都督己知诈降,因何何厚待此人?”

    左右众将也是一阵疑惑,桓豁站起身来,双手倒背,眼珠子左右一个来回,说道:“欲破西捲,非借此文卢不成。”

    温放之问道:“大都督之意?”

    桓豁双手一挥,众人凑到近前,桓豁低声密语,交待一番,如此这般,众人受得密计,均是频频点头。

    ......

    等到次日天明,众将齐聚大帐,桓豁点卯之后,说道:“连日交战,甚是辛苦,朝廷连降恩旨,加以赏赐。今早传旨,授予头功之人舞阳侯。今日正是要商议,谁可得这舞阳侯。”

    胜含道:“若论封侯,司马勋乃皇族宗室,数伐中原,今讨林邑,封为侯爵,实至名归。”

    交州刺史温放之道:“不然,若论头功,应是邓遐将军,如樊哙在世,袭封宜城县伯,已有伯爵,凭功晋爵为侯,理所当然。”

    两位刺史,一个主张司马勋,一个力推邓遐。各执一词,桓豁道:“司马勋既为皇室,尚未授爵,不如就授司马勋。”

    只见邓遐(字应远)说道:“此事不妥,论起战功,邓某那点逊于伟长,末将不服。”

    一听这话司马勋(字伟长)猛地起身,说道:“应远休出狂言,历次北伐,我悉数出战,披甲执锐,出生入死,怎就配不上这舞阳侯?”

    邓遐道:“伟长此言差矣,我屡立奇功,只身退过万千秦兵,血雨腥风,不逊伟长。”

    司马勋道:“应远不服,你我不如一决高下,胜者为侯!”

    “决就决,怕你怎的?”

    两个武将,说着就要红脸,桓豁赶忙走下帅位,规劝道:“都是大晋忠良,何必如此?”

    司马勋道:“邓应远出言猖狂,今日非要教训他不可。”

    “伟长放马来战,我邓遐怯你三分,枉为大丈夫!”

    众人围上来规劝,拦都拦不住,两员大将,怒气冲天,各取兵器,出了中军大帐,要决高下,帐外兵士一看两员大将,要比武决斗,纷纷围观,越聚越多。

    只见邓遐手持银光开天槊,司马勋手提三尖两刃刀,二人在一块空地上,挥舞兵器厮打起来,起哄的兵士大呼小叫,呐喊助威,好生热闹。

    没说二话,两人便大打出手,邓遐挥槊刺如寒星点点,司马勋三尖两刃刀上下分飞,势大力沉,两人打了几十个回合,只见司马勋一刀挑飞邓遐大槊,横刀架到邓遐脖颈之上。

    司马勋问道:“应远技不如人,还有何话可说?”

    邓遐挥拳捶地,口中叹息,胜含道:“如此说来,邓将军技不如人,舞阳侯当授予司马勋。”

    司马勋收刀回营,众将前呼后拥,一片赞叹之声,邓遐也回到中军大帐,从腰间摘下将印,撂倒帅案之上。桓豁大惊问道:“应远这是何意?”

    “大丈夫在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岂能受此大辱,得不了舞阳侯,又败于司马勋,邓某无颜再为将佐。”

    桓豁劝道:“区区侯爵,乃一虚名,何必斤斤计较?”

    邓遐理都未理,对大都督劝说不屑一顾,转身便走,撂挑子不干了,真可谓:

    男儿自立岂容羞,人下屈尊身已悠。半世烽烟盼嘉奖,一生戎马换王侯。

    欲求成败多豪志,不得功名反做仇。得失如何皆是小,到为脸面自难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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