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狱警放出话来,如果今晚他再听到任何噪音,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挨罚,这才将这些多巴胺分泌旺盛的囚犯们压了下去。
那名身宽体胖一脸横肉的“大宝贝”亨利,用猥琐的眼神在林肆和细狗身上瞄来瞄去,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小甜心,今晚就让你们先睡个好觉,明天再给你们办欢迎仪式。”
说完这家伙挪动着小山一样的身躯,躺在了一张硬板床上,似乎真的没打算动林肆和细狗。
“得救了......肆爷,我还以为咱们会被这些白鬼吃掉呢,这里面太可怕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细狗和林肆说的是汉语,他根本不担心这里会有人听懂。
林肆则笑了笑道:“如果你相信就这样结束了,今晚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细狗,听我的,不要闭上眼睛,好戏还没有开始呢。”
“啊?什么?”
细狗露出一张苦瓜脸,差点哭出来,而林肆心里相当清楚,这些被关押在监狱里的人渣绝对不会将他们的“欢迎仪式”放在第二天,如果要动手那就是今晚。
由于刚刚的冲突与吵闹,犯人们被取消了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而且晚饭的量也有所减少,这是对他们做出的惩罚。
“那些该死的警察!他们往我的饭里吐口水,狗东西,如果有机会出去,我一定会让他的妻子、女儿、老娘替他偿还!”
那名肤色古铜的拉丁裔囚犯一边嘟囔着,一边将盘子里猪食一样的食物送进口中,丝毫没有因为被人吐了口水而嫌弃。
林肆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口也没有动,而是扭头望向“大宝贝儿”手里的汉堡,这家伙有渠道为自己搞到真正的食物,而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吃猪食。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肆的目光,“大宝贝儿”抬起头,用死鱼眼看着前者道:“怎么样,想吃吗?爬过来,只要把我伺候好你也可以得到这些食物。”
林斯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
“大宝贝儿”也不着急,他吃掉了盘子里的汉堡,留下另一个。
“我会给你留到明天早上,在那之前如果你回心转意就来找我,你知道我睡哪里。”
他自顾自说着躺回了自己的床。
细狗像个叫花子似的将盘里的猪食全部吃了个精光,完后还看着林肆手里的食盘道:“肆爷,您怎么不吃?您不饿吗?”
林肆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自己的盘子递了过去,细狗丝毫不客气的接住,吧唧吧唧的又干完一盘。
很快,夜晚来临,整座监狱同一时间熄灭了油灯,只有很少地方通了电,当然,这并不包括牢房。
随着夜幕的降临,监狱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这些鼾声时高时低,时长时短,就如同在演奏一场别开生面的交响音乐会。
就在细狗困的眼皮打架时,忽然感觉到睡在下铺的林肆在黑暗中起身,并且拍了拍他的身子。
“肆......肆爷。”
细狗正想问要做什么,林肆却一把将他拽下捂住了他的嘴,凑近了低声道:“小声一点,在这些人渣对我们动手前,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记住,在监狱里只有你够狠别人才不敢惹你,你越是害怕他们越会骑在你的头上拉屎,即便你打不过也要表现出你的态度,不然的话你就只能向上天祈祷了,祈祷和你同牢房的室友会将你完整的放出去。”
细狗咽了口唾沫,在黑暗中把脑袋点的像吃米小鸡。
林肆预计着时间,他没有穿鞋,光脚走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声音,就那么站在“大宝贝儿”亨利的床边。
他脸上带着笑意,但下一刻却抬脚狠狠的踩在了对方的要害处,将“大宝贝儿”从睡梦中疼醒,可后者张开嘴还没叫出声,林肆又一掌切在了他的咽喉上,硬生生将他的嚎叫给憋了回去。
虽然林肆下手狠辣,但还是留了几分力气,要不然他这一掌早就将“大宝贝儿”的喉骨切碎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从床上滚到地下。
细狗有些呆愣的看着林肆的举动,停了那么几秒钟才咬牙朝着旁边床上的拉丁裔囚犯摸过去,对准对方的眼睛狠狠就是两拳,打的那家伙嗷的一嗓子叫出声,猛的从床上弹起,却由于起的太猛脑袋撞在了上一层床的床板上,直接晕了过去。
很明显,林肆与细狗的突然发难出乎所有人预料,原本“大宝贝儿”计划睡到半夜再对两人动手,却不曾想给对方抢了先,而且出手如此狠辣果决,根本就没准备给他留后路。
听到声音醒来的黑人男子看着满地乱滚的大宝贝,以及晕厥过去的拉丁裔囚犯,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请......请别伤害我,我......我没干过什么坏事,都是他们逼我的!”
这黑人男子蹲在地上抱着双膝,能看出来在林肆和细狗被关进来前,他就属于那个被霸凌的对象。
林肆连他理都没理,对着“大宝贝儿”的脸一脚踩下,彻底让后者回归平静。
几乎是同时,他们隔壁的牢房里也传来了叮叮咣咣的打斗声,石头、胖子和阿福,受林肆影响,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重要性,也动手了。
“什么声音?”
这时,走廊外的大门被打开,两名提着马灯的狱警走了进来。
可当他们借着亮光一间一间牢房巡视之后,却发现所有囚犯都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或许刚刚是哪个起夜的倒霉蛋摔了一跤吧。
两名狱警又巡视了一阵,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去,隔壁牢房很快就传来了阿福的声音。
“肆爷~我们这边已经全搞定了,您没事吧?”
林肆还没回答,就听到石头已经替他结巴的做出了回答。
“肆......肆爷怎么可能有事?动......动手的信号是......是他给咱们的。”
“呵呵~石头说的对,我没事,你们也要注意,明天才是我们真正面临考验的时候,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
打晕了同牢房的室友,林肆他们这才上床睡觉,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
“起床了你们这些懒驴!所有人都给老子去洗干净!”
狱警的声音粗鲁响起,他们习惯性的用警棍抽打牢房铁门发出的噪音,能够让脾气最好的老奶奶也挥舞起拐杖和他们拼命。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快来人去叫医生!”
巡视牢房的狱警发现了不对,他看到“大宝贝儿”以及隔壁牢房里的几名囚犯怎么叫也叫不醒,离近了观察这才发现,几人脸上都有血迹,哪里是睡着了,根本就是晕死过去的。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谁干的!”
愤怒的狱警看向林肆几人,大声吼叫道。
石头几个假装听不懂,实际上他们能听懂的单词真不多,而林肆则摊手耸肩道:“长官,我们也不清楚,可能他们在梦游时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
“见鬼的梦游!他们的样子就像被非洲雨林里的大猩猩蹂躏过,怎么可能是梦游?!”
很显然狱警并不相信林肆所说的话,但他没有证据证明是这些东方人干的,而且他打心底里也不相信这些黄皮肤的华工能做到,只能先将这些倒霉蛋运到医务室里去救治。
早饭时间到,囚犯们陆续醒来,预警手拿警棍与左轮站在走廊上,警惕的凝视着这些悍匪人渣走出牢房,又在狱警的引导下步入食堂排队打饭。
林肆在昨晚收拾了“大宝贝儿”之后,不客气地吃掉了他的汉堡,此刻看到监狱里提供的牢饭,不由得想念起汉堡的味道。
在排队打饭的这个过程里,林肆注意到至少有三拨人向他们投来了满含敌意的视线,另有三拨投来的则是戒备的视线,其他囚犯更多的则是好奇。
是的,囚犯们可不认为“大宝贝儿”等人是因为梦游把自己搞晕过去,一定是这些家伙动的手,看来他们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柔弱,这些黄皮肤的东方人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