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哑巴这几天顿顿有肉吃,我们还是只能吃猪食?”
看着哑巴面前放着一大块火鸡肉,细狗发出了不甘的哀嚎。
哑巴吃的津津有味,双手和嘴巴上沾满了油渍,而其他人则站在旁边直吞口水,那叫一个眼馋。
自从那日哑巴在饭堂大杀四方之后,他不但没有遭到处罚,还从第二天开始专门被开了小灶,每天都有新鲜的肉吃,甚至在晚上还能喝上那么一小杯。
“哑巴,看来有人把你当关云长,这是准备上马金下马银贿赂你呢。”
林肆在旁边饶有兴趣的说道。
“阿巴巴~阿巴~”
“呵呵呵~”
看到林肆在那里笑,细狗好奇问道:“肆爷,哑巴说什么这么高兴?”
“哑巴说他们也太看不起关老爷了,等他吃饱喝足好去取监狱长的项上人头。”
“这......”
细狗一阵无语,他丝毫不怀疑哑巴所说的真实性,甚至现在看到这个有些憨傻的大个子,心里都会没来由的感到害怕,想想以前在矿区的时候他还经常欺负哑巴,好家伙,原来自己一直是在玩火,他的小命如同挂在麻绳上的豆腐啊!
“肆爷,那个监狱长为什么要极力拉拢哑巴?是要分裂我们吗?”
阿福有些担心的问道。
“分裂用不上,他只是被哑巴的实力所吸引,估计是想要拉拢招募他,让哑巴成为他的赚钱工具,或者就是杀人工具。”
“我看成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胖子补充了一句。
“好了,吃完了饭全部都去干活,细狗,你那边要加点紧,继续煽风点火制造紧张情绪,我们要想办法为这把火撒上一些燃油来帮助它烧得更旺。”
“好嘞肆爷,交给我吧~!”
吃完了饭,众人再次被打散,投入到监狱的劳动之中。
他们有些来到河滩上建造码头,有些搬运重物,也有一些心灵手巧的会负责缝制衣物。
细狗就属于心灵手巧的一类,他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观察着四处巡逻的狱警,当狱警走远之后,他就开始小声朝旁边散播负能量。
“该死的,兄弟,你听说了吗?又有一名囚犯死在了码头工地上,他因为失足摔伤了腿,但那些可恶的狱警不但没有给他治疗,反而赏了他一顿皮鞭,结果当场就被打死,太惨了......
那些恶魔根本没把咱们的命当命,还记得前天晚上那件事吗?一间牢房里一晚上平白无故失踪了三个人,就像人间蒸发的一样,在他们的狱友询问之下,那些狱警连一句答复都懒得给,实在是可恶!”
细狗操着越来越流利的美式英语,朝旁边的囚犯传播着小道消息,而那人很明显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失踪了三个人?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些人呢?哪儿去了?”
“嘿~你还不知道呢?进来的时间不长吧?告诉你,这里有一个传闻,监狱长贝拉米会在夜里将挑选好的人用药迷晕,装进小船,运到某个神秘的研究组织,他们会被当成活体小白鼠一样进行试验,明白吗?
那些疯子会把实验目标的身体一点一点肢解,为他们安装上动物的器官,又或者往你的血液里注射进五颜六色的药水,看看你会不会因此而变成一块腊肠,哦见鬼~~愿上帝赏他们一发雷霆,只是说起来我就愤怒不已了!”
细狗也不管上帝是不是会发射雷霆,反正怎么离谱他怎么来。
“什么?真有这种事?太可怕了......监狱长怎么能这么做,我们虽然是犯人,可我们也有人权。”
“可不是嘛,所以啊,你回去要告诉自己的狱友,让他们晚上睡觉都机灵着点,不要被人蒙头带走,等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安在了狗身上。”
“天呐,不要说了,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名大汉搓了搓自己汗毛倒竖的手臂,选择学习鸵鸟,不再去理会细狗讲的恐怖故事。
然而细狗影响完了右边的人,又将身子探向左边。
“喂,兄弟,你听说了吗?前天晚上出了一件怪事。”
......
大监狱顶层阁楼,监狱长办公室内。
“先生,最近大监狱里流传着对您不利的谣言,甚至有人声称我们监狱里有吸血鬼,会在晚上抓走熟睡中的囚犯,吸干他们的血液。”
“什么?吸血鬼?”
监狱长贝拉米放下手里的书本,听完秘书的汇报皱起眉头。
“是谁说的?把散播谣言者给我找出来。”
“现在整个监狱都在传,已经分不清是谁最先传播的了。”
秘书也很无奈,虽然在监狱里贝拉米就是土皇帝,没人敢招惹他,但你也不能管住所有犯人的嘴,说话的权利他们还是有的。
贝拉米有些烦躁的将书丢在一旁道:“摩顿议员最近有什么异动?”
秘书想了想说:“没有,还像往常一样,看他的模样似乎并不着急出去,最近旧金山的局势已经趋于稳定,想来他也住不了多久了。”
“最好让他今天就出狱,该死的家伙,他住在这里我们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无论如何他也是一名州议员......对了,那个华人大个子怎么样?你有没有把我们的邀请正式下发给他?”
听到监狱长问这个,秘书露出了苦笑道:“我正要给您汇报这件事呢,先生,那个华人他是个哑巴,而且他的英文似乎并不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看不懂他在比划什么,总之很棘手。”
“听不懂?那样更好,今晚你先把他带出来,我们让他去参加一场热身赛,就在旧金山的港口区,只要参加一次不需要你说明他也应该能懂。”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安排。”
夜晚临近,犯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开始排队步入饭堂,可就在这时,几名全副武装的狱警却单单将哑巴给带走,也没说是什么事儿。
“肆爷,他们把哑巴带走了!怎么办?他不会有危险吧?”细狗紧张问道。
“不用紧张。”林肆看着哑巴离去的背影道:“如果他要哑巴的命,之前就不会那么拉拢他了,一切等他回来就能见分晓。”
“哦。”
却说哑巴被七八名膀大腰圆的狱警簇拥着,戴上了脚镣和手铐,一路走出监狱,踏着夜色来到了北面码头区。
码头上停靠着一艘中型船只,哑巴被示意上船,就见到监狱长贝拉米正站在船舷上冲他微笑挥手。
“呵呵呵~欢迎你,高大的朋友,今晚我要带你去参加一场派对,如果你表现的好,不但每顿都有肉吃,你还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我会为你准备单独的牢房,甚至是女人,当然,这一切都要看你的表现。”
贝拉米也不管哑巴是否能听懂,自顾自的说完,并且与这大个子保持着一定距离。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他甚至带了大监狱最好的十名枪手,一旦哑巴试图越狱,那十杆步枪别说你是一个人,就算是块石头也给你打成碎末。
哑巴露出傻傻的憨笑,既不抵抗也不回应,如同听话的木偶,爱怎么摆弄怎么摆弄。
船只缓缓发动,朝着灯光点点的北部码头区驶去。
与此同时,码头区一家名为“臭咸鱼”的酒吧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里面充斥着兴奋的吼叫,难闻的血腥味儿与汗臭味儿,当然,还有美元所散发出的独有的油墨味儿。
一群人围拢在酒吧的地下室里,这里被专门开阔出了大片的空地,周围是如同罗马斗兽场一样的观众席,而中间则是一处下沉空地。
空地上,两名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正在用最原始的方法空手搏斗,这种拳拳到肉的野蛮厮杀令看客们血脉喷张,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