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外,林肆带着肆久堂的兄弟们,躲在阿帕奇部落战士身后,一边放冷枪一边朝着目标移动。
在这个过程里不少保镖冲出车厢试图和他们正面对射,但只要有人露头,就会同时遭到十几杆步枪的围攻,即便只有一发子弹击中他,也能够要了他的小命。
很快,保镖们不敢再轻易钻出车厢,只能躲在铁皮掩体后,透过破洞的窗户向外射击,也顾不上能否真的击中敌人,反正得把自己弹夹里的子弹打完再说。
“速度放快,把马车拉过来。”
林肆吩咐了一句,几辆马车从之前的隐藏位置被赶了出来,他们的目标车厢与其他车厢有一个最为明显的区别,这里使用了防火涂层,在火焰围绕的火车残骸中,这两节车厢鹤立鸡群,很好辨认。
这里不但使用了防火涂层,而且车厢钢板似乎也比其他车厢更厚更结实,即便遭到了严重的撞击,也没有出现断裂或极度破损的情况。
细狗奔下马快跑两步,将早就准备好的雷管塞进了一列车厢扭曲的凹槽里,利用火折子点燃引线,转身撒丫子就跑。
所有人已经提前堵好了战马的耳朵,此刻他们收手远离现场,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隆”一声巨响,火光与浓烟同时喷涌向上,剧烈的爆炸将这节车厢炸出一个半人高的豁口,在浓郁的焦糊味儿散去之后,细狗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去,立刻便被一道反射的金光照的睁不开眼。
“哎哟~~~我的狗眼!金子,金子就在这里~~!”
细狗兴奋的高声叫嚷了一句,却被身后的石头一脚踢在屁股上。
“闭嘴!肆......肆爷说了不......不让我们出声!”
细狗吐了吐舌头,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希望他刚刚的家乡话没有被人听到。
林肆大手一挥,胖子、阿福几人一拥而上,他们分工明确,有人端着枪警戒两侧有可能出现的敌人,有人用铁锹和铁铲将炸出的孔洞弄得更大一些,而其余人则戴上手套,开始把车厢里已经乱堆作一团的金砖搬上马车。
一车、两车、三车,林肆他们在全力装卸下,竟然装了整整十三辆马车,才将那火车车厢里的金砖搬运一空。
做完了这些,林肆只说了一声“走”,那些马车便由专门的车夫控制,手中马鞭急挥,朝着大漠深处疾驰而去。
由阿帕奇部族压制的敌人渐渐组织起了有效的反抗,他们之中不乏射击好手,很快,印第安兄弟这边就出现了伤亡。
林肆又一次下令,肆久堂的其他人从侧面赶过去进行了一波火力压制,在那之后他们又将点燃的雷管从破损窗户里丢进车厢,引起了两次剧烈的爆炸。
这两次爆炸可把车厢里那些有钱人吓坏了,他们一边大喊着投降,一边不顾危险爬出车厢。
没办法,实在是刚刚的爆炸炸碎了几个人的身体,现在的车厢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不知名的血肉挂在他们头上、身上,刺鼻的血腥味而让他们胃部翻涌,很多人都呕吐了出来。
林肆见状带着肆久堂的兄弟们退到阿帕奇战士身后,给了酋长一个眼神便先行撤离了。
从现在开始,是印第安同志们的报仇时间,这里的人他们是杀、是抢、还是放任,都由他们处置,林肆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
“混蛋......你们别想跑!那些金子不属于你们!”
车厢后侧忽然冲出一个人,他双手各拿着一把左轮,超阿帕奇部落倾泻了一轮精准无比的射击,顺利开出一条血路,并且抢过一匹骏马,向着林肆他们退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阿帕奇酋长看了一眼对方只有一人,便没有理会,命令自己手下的勇士们把车厢里还能动的家伙全部集中起来,收缴他们身上的所有财物。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些人的名字在不久的未来,将会冷冰冰的出现在报纸上,成为爆炸新闻里的一个数字。
荒漠上,十三辆马车在林肆等人的护卫下向着南方疾驰,可跑着跑着他就发现身后有一个小尾巴一直在紧追着他们。
“肆爷,那家伙疯了吧?他只有一个人也敢追我们这么远,让我去把他干掉算了。”
细狗瞅见了来人,拽掉脸上方巾,主动请缨出战。
林氏撇了一眼,摇头道:“不,你不是他的对手,特别是在马上,你们先走,把他交给我。”
林肆说完调转马头减慢了速度,拖在队伍最后。
全速奔跑中的勃朗宁也注意到了林肆,他正想举枪射击,却见林肆取下挂在马鞍上的步枪,动作极快的向他开了一枪。
“那家伙开枪似乎都没有瞄准,他真的会用枪吗?”
勃朗宁脑袋里的念头刚起,头顶的帽子便呼的一下飞上了半空,连带着他的一缕头发也被子弹带飞出去。”
“妈的见鬼!这也能打到?”
林肆这枪吓得勃朗宁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他将身子紧贴于马背上,双腿紧夹,松开马缰,开始在疾驰的骏马背后更换子弹。
要做到这一步绝非易事,不但要拥有极好的控马技术,还要对自己所使用的枪械有着足够多的了解。
勃朗宁飞速更换了两把左轮的子弹,也不去管马缰绳,就这么挺直腰杆开始朝林肆射击。
只不过相当可惜,他的骑术和更换子弹的技术都非常熟练,但在高速奔跑及颠簸下,他射出的子弹却都不知飞到了哪里,连林肆一根头发都没有触碰到。
“白痴,移动靶本身就比固定靶难打,你却还让自己上下前后移动,自己增加难度,在这种距离下又怎么可能打得中我?”
林肆对于勃朗宁的攻击嗤之以鼻,他气定神闲的站立原地,又将一颗黄澄澄的子弹推入枪膛,拉动杠杆,扣动扳机。
“砰!”
又是一颗子弹飞离枪管,弹头在空中极速旋转,划破气流的阻碍,瞬间来到勃朗宁面前。
在马背上颠簸的勃朗宁身体缓慢起伏,那颗子弹擦着他的睫毛滑面而过,在太阳穴处拉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
“啊——!”
勃朗宁痛呼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摔落,可他的一只脚好死不死的卡在了马凳上,被战马一路往前又拖行了十来。
等到他好不容易调整重心将座下骏马拽停之后,抬头却迎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输了,他在这次的马上互射决斗中彻彻底底的输了,对方甚至都没有挪动,只开了两枪,一枪打飞他的帽子,一枪将他打落马背,这是何等恐怖的枪法?见鬼,在此之前他甚至对于自己的射击技术相当有自信。
“你......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一只眼睛已无法睁开,鲜血顺着伤口流满面颊的勃朗宁,仍然试着提醒对方他的处境。
林肆虽然面上蒙了方巾,头戴牛仔帽,但一对眼睛仍然弯如拱桥。
他操着一口极为正宗的西部口音道:“闯祸?我并不那么觉得,但我知道你这次回去一定会成为你老板发泄怒火的对象,怎么样?要不要干脆跟着我走?你的骑术与枪法都很不错,也够有勇气,跟着我你起码还能活命,如果就这么回去......相信你自己也能想到自己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