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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行医,做官

    却说迪恩爵士在拿到了亮烟和武器零件的核心机密后,立即离开了旧金山,生怕被林肆发现。

    他拿着这两样东西找到了自己旗下的技术人员,在后者研究过后惊呼,能画出这份手稿的一定是一个天才。

    他们并没有发现林肆在里面预埋的陷阱,一脑袋扎进了科技的海洋里,浑然不觉危险已经在他们身边潜伏了下来。

    “来来来~~~加入肆久堂的华人兄弟们到这边来排队~~~~”

    旧金山海湾码头,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一艘蒸汽船满载着或被动或主动逃离清王朝,来到新大陆讨生活的华工。

    不过现在的旧金山唐人街由林肆说了算,再也不会出现同胞被骗去山里做苦力的事情。

    肆久堂在码头长时间设有一个点儿,只要是华人想要在这里务工的都可以得到相应帮助,而那些主动愿意加入肆久堂的兄弟还能得到统一培训。

    今天,轮到赛华佗值班招揽人手,他在码头摆了张桌子,旁边跟着肆久堂的兄弟们,边上还有个人拿着简易话筒,朝着下船的队伍大声吆喝。

    那些迫不得已远离家乡的华人们,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本就心情忐忑,在这个时刻如果能得到同胞的帮助,对他们来说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帮助,也如同雪中送炭,于黑夜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我要加入肆久堂~~~!”

    “我也要加入肆久堂~~~”

    “我哥就是肆久堂的,他给家里写信让我过来跟他一起干,这位先生,我哥叫胡老三,我是胡老六。”

    “您就是肆久堂的刁爷吧?我小舅在信里经常提起您,说您特别照顾咱同胞老乡,今天也麻烦您了。”

    赛华佗看着不远千里来投靠他们的同胞,笑得嘴都合不拢,一直在点头打招呼,并且勉励那些年轻人好好干。

    等到把船上的人接的差不多了,他们便在其他肆久堂兄弟的带领下,来到码头边缘的空地上,开始一个个排队剪辫子。

    每每来到这个环节赛华佗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好像生怕那些小子把他的辫子也给剪了似的。

    “哎,这位大哥,我看大家都剪了辫子,为什么只有刁爷还留着?”

    正在剪辫子的新人看到赛华佗的背影,有些好奇的询问着。

    正在给新人们剪辫子的肆久堂老人手望了一眼赛华佗的背影,挠头说:“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整个肆久堂也只有刁爷还留辫子,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赛华佗其实知道,肆久堂很多年轻人都在背后对他的辫子指指点点,即便如此他仍然还在犹豫,似乎那并不是一根辫子,而是他人生的救命稻草。

    ......

    华夏,某山村。

    “这些草药都认清楚了吗?它们调配的剂量,煎煮的火候,稍有差池都会影响最终药效,是药三分毒,严重的时候这些草药甚至能够化身成催命符,千万马虎不得。”

    一位身着布衣,留着白胡须的老者,正在对着年轻的刁哲讲解药理常识。

    刁哲其实是农户出身,但他从小就表现出了对植物,对花草的特别喜爱,当村庄里住下一位白胡子大夫的时候,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一来二去,大家混的熟了,刁哲也总是在药铺里帮忙,大夫见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便将他留下,当做徒弟一样培养。

    这日,就在师徒两人晾晒草药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吵闹声,很快,几名身穿官服的官差搀扶着一名锦衣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院中。

    “钱大夫~~~~快!给大人看看伤势!”

    刁哲的师傅见状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路小跑迎了过去道:“快,快让这位大人躺下,阿哲,去烧些热水来。”

    刁哲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而且要医治的还是一名大官,当即愣在了原地,直到他师傅再次大声催促这才如梦初醒,答应了一声急忙跑去后厨烧水。

    刁哲将水烧好,端上来时看到那位貌似大官的男子口中咬着一块木头,疼的满头是汗,他的小腿部位沾满了鲜血,旁边还放着个沾有血迹的捕兽夹。

    “妈的......大人,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乱放捕兽夹的混蛋,治他的罪!”

    刁哲听到这句话差点把手里的水盆扔在地上,如果他记得不错,那捕兽夹应该是他家的,是他爹为了图打猎方便摆在了山间小路上,却不曾想怎么会夹到当官的。

    “不妨事,百姓们打猎放捕兽夹再正常不过了,是我不小心误入陷阱,如果因为这件事就迁怒于百姓,那么我们这些当官的也有些太矫情了,记住,父母官父母官,要把百姓当做你的孩子,自家孩子即便真的犯了错也是教育为主,怎么能上来就打骂呢?”

    “大人,要不说还是你有学问,我们这些大老粗拍马也赶不上万一,有您在我们这里做父母官是百姓们的福气!”

    那大官强挤出笑容摆了摆手,而他的这个形象也深深印刻在了年幼的刁哲脑海中。

    当那位就医的大人在随从搀扶下坐进轿子离开后,刁哲这才怯怯的问道:“师傅,今天这位大人看起来和往日里的那些都不一样,他没有对我们大呼小叫喊打喊杀,也没有追究是谁放的捕兽夹,似乎是一位好官。”

    白胡子老医师一边收拾着周围染血的抹布,一边笑道:“好官就像凤凰的羽毛,麒麟的犄角一样稀少,现在这个世道如果你想要帮到更多人,一个就是行医,另一个就是为官,要是还想做得更好,只能当一个懂医术的官员了。”

    “懂医术的官员......”

    刁哲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忽然感觉自己的人生道路一片光明,他不再迷茫,也不再彷徨,师傅的这句话让他找到了人生方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刁哲一边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一边发奋图强读书习字。

    他不但要做一名大夫,还要做一名好官,他要像那日的大人一样受万人敬仰,那种感觉一定很让人着迷,他知道自己渴望,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

    不果有目标虽然是好事,但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刁哲两头兼顾的后果便是哪头也没能兼顾,他不但没能完全继承师傅的衣钵,读书也一知半解难有作为。

    直到他师傅年老与世长辞之后,刁哲才意识到他似乎错了,他分出太多精力去苦读那些犹如天书一般的八股文,他即便拼了命的学习,可写出来仍然会被学堂里的先生弃之如敝履,他想要两头兼顾,结果竟然是两头都没能做到精通,可时间却偏偏一去不回,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他。

    就这样,刁哲成年了,他的科考大业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无奈之下只能揣着半吊子的医术开始在村里行医。

    好在村民们并没有什么严重的顽疾需要他来医治,大部分都是因为上山采药或打猎搞出的外伤,偶尔也有个伤风感冒什么的,而刁哲从师傅那学来的本事足够应付这些小场面。

    这一切也使得他自信心快速膨胀,本来乡亲们开玩笑喊他的“赛华佗”,竟然就这么传了出去,不光是邻村,就连县城也经常有人请他去瞧病,直到某天,一位县里的员外请刁哲去为他小妾接生,平静的生活才终于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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