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老皇帝的死是否与述儿朵有关尚且是未知数。
但三年前北疆杀俘案却跟述儿朵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难怪窦远对这个神秘的女人忌惮三分。
只可惜,高长生对述儿朵的了解仅限于窦远的口述,若是他也能掌握一支像清吾卫一样的机构就好了。
“报——”
“大将军,大营外有位自称凤息县县令的人,说是奉旨要见大将军!”
传令官的声音传来。
凤息县县令?
窦远和高长生对视一眼,两人都十分疑惑。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有请!”
窦远不敢怠慢,当即命人将凤息县县令请进来。
不一会,县令便进入大帐。
来人的确就是凤息县县令,并且他手里还拿着皇帝的圣旨。
“殿下,大将军!”
县令干笑一声,急忙行了一礼。
在高长生和窦远的示意下,县令读出了圣旨里的内容。
“陛下有旨,命臣率领凤息县驻军押送各位国公回京!”
说完,县令将圣旨交到高长生手中确认。
没错,圣旨中确实是皇帝的印章。
至少证明凤息县县令并非假传圣旨。
“北疆内乱才平息了一天,圣旨便传到北疆来了,这神武帝真是料事如神啊!”
妙法笑呵呵道。
此话包含了不少意思。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神武帝早就算到高长生一定可以平息北疆内乱,并生擒各位国公。
否则绝不可能提前将圣旨交到凤息县县令手里。
再者就是神武帝要通过这一张圣旨警告高长生和窦远,他对北疆的动向了如指掌。
如此一来,高长生和窦远就不敢拥兵自重!
“陛下这是体谅我北疆没有多余的兵力押送朝廷钦犯,故而派遣凤息县县令帮助我北疆环节兵力不足的压力。”
“窦某谢过陛下隆恩!”
窦远对着圣旨拜了一拜,算是做做样子给旁人看。
“老臣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大将军和殿下莫怪啊!”
凤息县县令也算是老人精了,他自然看出这其中藏了多少猫腻。
只不过,他官职低微根本掺和不进来,最好的处事方式就是两不得罪!
“县令大人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为朝廷做事,理应如此。”
“窦某这就命人将朝廷钦犯押送过来!”
说完,窦远便安排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陈留王等人便被送了过来,并交到了县令手中。
按理来说事情安排到这里就没高长生和窦远啥事了。
但如今的大雍王朝暗流涌动,势力更是错综复杂。
任何一步棋都有可能影响未来的走势。
何况陈留王等人还是一帮身份高贵的国公!
“县令大人,凤息县之乱算是让咱俩多少有了点交情。”
“就冲这点交情,本宫还是要提醒县令大人一句。”
“回京的路上务必小心,除了你的心腹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清吾卫!”
高长生神秘道。
此话一出,县令心中大为震惊。
他能理解高长生的意思。
谁让陈留王等人都是割据一方的贵族呢,培养的心腹搞半路截杀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可为什么高长生要让他小心清吾卫?
清吾卫不是神武帝的专属机构吗?
“殿下,老臣愚钝,能否说的再清楚一点?”
县令苦哈哈道。
“呵呵!”
高长生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
“你也算是聪明人了,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陛下的旨意是让大人押送钦犯回京,可没说半路将钦犯交给其他人。”
“也就是说,你若是亲自将钦犯送回金墉城那就是大功一件。”
“若是让旁人将钦犯送回去,不管送回金墉城的是活人还是尸体,那大人要面对的怕是只有死罪没有功劳了!”
他绝不是在吓唬县令,而是处于对清吾卫的不信任。
历朝历代像清吾卫这种直属于皇帝的机构可太多了。
明朝的锦衣卫,汉朝的大谁何,唐朝的不良人都是皇帝专属的探子机构。
这类探子机构的权利来自于皇帝,但人心却不一定完全掌控在皇帝的手中。
一旦此类机构的人心变了,那便是惊天巨变。
尤其是朗清造这样如同神武帝影子般的存在,他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老臣明白了,老臣谨遵殿下之言!”
凤息县县令是聪明人,他显然是领悟了其中的内涵。
拜谢之后,他便连夜押着陈留王等人离开北疆朝着金墉城赶赴过去。
“主上若是担心陈留王等人会被半路截杀,窦某便让朱大忠带一队人马跟随!”
窦远极为重视道。
虽说陈留王等人是叛乱的臣子,大概率都是死罪。
可他们就算该死也必须死在金墉城里。
而且是在见到神武帝之后才能死。
而不是死在半路上。
尤其是在高长生意图收服那四万六千名叛军的重要时刻。
这帮国公必须活着回到金墉城,否则高长生在北疆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有心者说成存在谋逆的可能。
“大将军还不明白吗?”
“陈留王等人是生是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与北疆有关。”
“大将军派人明目张胆的护送,这不是告诉别人咱们心里有鬼嘛!”
“不然,大将军为何要派人护送?你是不是提前听到了什么风声?”
妙法摇头叹气道。
“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将士们在前线跟敌人浴血奋战,还要时刻防备着朝廷里的阴谋手段,还特码让不让人活了!”
窦远恼怒道。
他也是大雍王朝的老臣了,岂能不知朝廷里的弯弯绕。
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口吐芬芳。
“恐怕这件事咱们是插不上手了,只能靠凤息县县令自己把控。”
高长生一脸无奈道。
即便他聪明过人,却不可能解决世上所有的事情。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若是天天想着如何防备敌人的阴谋诡计,那高长生早就累死了。
“明日还有苦战,还是早些休息吧!”
高长生伸了个懒腰,凝重的神色便一扫而空。
与其担心朝廷里的那些破事,还不如防备着点述儿朵。
他总觉得这个神秘的女人是冲着他来的。
但述儿朵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却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