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喜欢听好听的话,你要是实在想说就于无人处多夸夸我就好。”
“郡主...”看看这悬而未落的眼泪珠子,再看看这颤动的唇,怕是在她那,对我的忠心程度也能有对王晚的一半了吧。
“嘀嗒!”汆灵珠里突然传来水珠落地的声音,这段时间常听这动静的聂红豆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雪山青莲又凝出灵液了,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件事赚了功德。难道是帮王家翻案?有功德,看来这王晚的父亲是真的被冤枉了呀。
这徐谦还真是该死!
火锅底料事件结束,聂红豆就招呼银秋将带来的蔬菜交给了这十七个姑娘里最善厨的冬夏,据说她爹曾经是个屠夫,兼职刽子手的那种,十个屠夫九个会厨,还有一个尤为擅长,不巧,冬夏的爹就是那个尤为擅长的。
冬夏女承父业有一手杀猪割肉的手艺外,做饭天分还极高,可以说醉太平两个月能挣这么多,她功不可没。
要不是他爹因误杀了一人被判流放,其实也不是他爹误杀,准确的说应该是上一任的武山县令判错了案又不想承担相应的责任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身为刽子手的他爹身上,冬夏变卖家产也只将八百里换了五百里。
听慕容白霜说就算如此,她也完全能靠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之所以会被卖身人牙司,只是为了换钱给一个不相干的姑娘治病,而那个姑娘,正是王晚。
彼时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诱发了心疾,脸色惨白的捂着胸口倚在墙角,周边一个人也没,她背着她去找郎中,结果郎中一看她面色就狮子大开口要价十两诊金,冬夏哪拿的出那么多,可她爹又告诉过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出手相助时,绝不可见死不救。
一咬牙一跺脚,她就跑到人牙司把自己卖了。
她捧着卖来的十五两碎银刚到医馆就被告知王晚已经被松萝带走了,手揣“巨款”,她两眼发蒙,在大街上吃了两口沙子,终于决定先去玉盏楼大吃一顿。
再后来,就是王晚跟松萝被慕容白霜所救后,再回醉太平的路上看到了被牙婆当街售卖的她,王晚一眼就认出了她,大着胆子跟慕容白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慕容白霜就也一并把她带回了醉太平。
冬夏因为吃的多,力气又大寻常人根本动她不得,就是人牙司的婆子想要教训她,也会反过来被她所伤。所以卖身给人牙司后短短半年换了两任买主,为了不再被退货,冬夏跟着慕容白霜来到醉太平后一直沉默寡言,饭是最后一个吃,活是抢着做。
好几次王晚想跟她说说话都被她躲了过去,还是某天夜里,她实在饿的很了,出来打井水喝的时候被王晚看到了,在她情真意切,泪眼婆娑的表达了她对她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后,冬夏打了个饱嗝,勉强想起了她当年卖身救人,结果人没救着把自己吃撑的事儿。
冬夏对她的感激不太在意,但对她手里的馒头却虎视眈眈,王晚笑了笑,当即把馒头递给了她。
从那以后,冬夏就不隐藏了,她的能吃,她的大力都展示了出来,好在聂红豆给慕容白霜用来安置她们的银钱多,这才没让她抢了别人的口粮,害别人饿着。
“哇,好香啊!冬夏,你这做饭的手艺是不是精进了不少啊,明明是一样的锅子,怎么今儿的特别香呢?”桑枝有意将刚才的不开心翻篇,故而在冬夏端着冒着热气儿的锅子出来时,大声夸道。
冬夏一向想的浅显,她就着锅里的食材道,“应该是今天的锅子里加了点郡主带来的菌子。”
“菌子?”她有加过吗?聂红豆反看向银秋,看她发着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玩心大起,她大喝一声。
银秋双手条件反射的弹了下,拍着胸口,佯装生气的跺了跺脚,“郡主!”
聂红豆耸耸肩,“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想事想的这么出神的。”拿起筷子刚想从锅子里加块白菜,就想到还有菌子没弄清楚,放下筷子,她对众人说,“等等再吃。”
众人虽有不解,但聂红豆毕竟是郡主,郡主发话,她们不敢不从。
“怎么了吗郡主?”银秋走到她身边,看了看锅子,“这菌子是十安拿回来的,裴大人前段时间着了风寒,裴大人的家人就找了这些菌子,说是用之熬汤有滋补之效。裴大人的家人听说了十安的事儿,又知道了她现在在衙门做事,所以也就给她送了点。
十安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郡主又不是不知道,自打郡主给她改了名,又帮她安葬了两位母亲,她呀是有什么都想给郡主,这不,昨晚上才得的菌子,今早就送过来了。
郡主放心,都已叫崇吾神医看过了,能吃的。”
在听到这菌子是裴之和的家人给裴之和特意找来的,而非银秋自己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采的后聂红豆就放心了,裴家是大家,裴之和又是裴家独子,所以裴家人会送到武山给裴之和吃的东西,一定是再三确定过无毒能吃的。
而银秋最后的那句话,无疑是在聂红豆安定的心上再压了块大石头。
“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啦~”她眯了眯眼,拿着筷子就朝锅子里被冬夏切的能跟现代肥牛卷一样的牛肉片下手了。
牛在古代时耕种神器,按理不能为食,但这可是小说世界,原书作者既然没注意到这点,那就只好便宜她了。甘州地广,有肥美的草场,所以牛羊很多,宋濯还悄悄告诉过她,他大嫂,也就是宋老夫人跟宋老将军的大儿子宋长平的夫人方子衿的娘家有近万头羊并上百头牛,是整个姑臧,以畜牧为生的人家里牛羊最多的。
近万头羊啊,这要是剃毛缠股弄成毛线,岂不是又给这些姑娘找了个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