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特警支队顿时是乱作一团,有拿武器的,有拿了武器之后觉得不妥的,有觉得不妥之后干脆尿遁的...
总之大家都绕着周蓬蒿和徐若飞打转,却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杀鸡焉用牛刀,大伙都退了,退了...潘东子,尤其是你,别挡道!小熊,你一个人搞定他,别折了我们特警支队的威风。”张山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虽然看出周蓬蒿实力不俗,但是要是来个特警队全体合围周蓬蒿,那是打死他也不会干的事情。
“小熊?”北极熊煞是不满地看了自己的头一眼,老子外号叫北极熊那是没错,但是老子的大号叫徐若飞,你喊个小熊算怎么回事,一脸凝重的张山可没有看出北极熊的不满,继续很牛逼哄哄地喊道:“声明一点哈:缴枪不杀。”
“缴你个头!” 周蓬蒿和徐若飞异口同声地骂道。
“安静,冬子,看好了,老子如何宰这头肥熊。”周蓬蒿那一刻中气十足,竟然盖过了大嗓门张山的声音,最让人叫绝的是潘冬子居然从依维柯里搬出了张小凳子,径直地坐在了场地中央。
“来开盘啊,兄弟们,我赌100块周蓬蒿赢!”
他的行为看得张山是无比恼火:“搞什么搞什么?开什么盘?潘冬子,你作死啊。”
潘东子说出的话让他无语:“无他,自家兄弟尔,他有心带我发财,我岂能错过!”
“我们也赌一百蓬蒿哥赢!老张,你敢开么?”话音未落,潘冬子手下那队特警都一屁股坐下来了,还有人在挑衅自己。
张山极其郁闷,却鼻孔朝天地一哼:“小赌怡情,文书,过来记账,每人100,我都接了!下周蓬蒿的,统统1赔10!下小熊的,哦,不,小飞的,3赔1。”
让他大跌眼镜的是下周蓬蒿赢的足足有10000元,我去,120人的特警队,看好他的人这么多么?张山很是无奈地摊了一下手,特警支队的这些家伙没把自己当领导,但是风度可不能丧失了。这北极熊可是出了名的天生神力,即使是张山本人在他手里也是不到10回合就交代的人,看着矮了一截的周蓬蒿和粗犷的北极熊对峙,张山心里顿时有了底。他也有心借这个机会震慑下特警支队散落的人心,接下来赚的钱全去大排档搓了,就当他们自己AA的。表面上他对潘冬子的忤逆之举也丝毫不以为杵,暗暗却对自己道:“小子只要还在老子手底下,就有的是机会收拾。现在嘛,拿下周蓬蒿为老藏出口气才是当务之急,嗯,这算是敲山震虎的第一课吧。”
“玩大点,来人,打开大门,今天我们特警支队与民同乐。”一心想让周蓬蒿出丑的他居然让人打开了特警支队常年封闭的大门。
特警支队刚从治安支队分立出来,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处所,借的交通局的房子在用,这几下一咋呼,身处闹市区的彦龙路顿时就热闹了起来,群众之间传递信息和舆情“快准狠”的特点也一下子充分发挥出来了。
“什么,有高人单挑特警支队的北极熊,还带了黄海病夫的牌匾去?太夸张了,不过如此英雄,还是要认识一下。”
“靠,这不霍元甲的桥段么?你丫的最近没少进电影院啊!”
“少废话,总之有人打架,你看不看?”
“当然要看,不是说:人若不能眼观暴力的美,就不能承受沉重的生命。“
“这句话谁说的。“
“高尔基。”
“高尔基在哪本书里说的。”
“高尔基是我的邻居,他哥叫高大基,他叫高二基。”
“¥%……&*””
来围观的人还真是不少,特警支队的大门一开,这才知道院落有多少,那门口,走廊,花园、走道边上都是人头攒动,张山也是粗中有细,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让人对藏有枪支和重要卷宗的办案区进行了深度警戒,而特警支队其他的场所今天一律开放。
对,开放,就是OPEN!那目无尊长的周蓬蒿,居然把藏老弟给收拾了,老子拼个被处分也要帮他清理门户。
张三人倒是不坏,就是容易钻牛角尖,所以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是他在办,他如此“仗义”的行为,藏钟更是屁都不知道。
“有记者,那几个还是自己熟悉的门户电视台的。”看到这人山人海的场面,徐若飞是心中激动啊,扬名立万的日子终于来了,可惜的就是面前的对手不够强,他心目中的自己是绝对可以掌劈李连杰,脚练甑子丹的,至于吴京那只战狼,就用半只手搞定吧。在他眼里,周蓬蒿就一个蟑螂的大小,虽然刚才的筋斗翻得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他冷冷一笑,暗道:“老子是怀才不遇,早生个百余年那就是晚清的武状元。”徐若飞这边自我陶醉个不行,眼眶也被煽情地弄了个通红。
“天了噜,那个胖子哭什么啊?”
“这你都看不明白,不想打,很明显被赶鸭子上架的呗。”
“恩,有理有理,胖子好可怜,待会他输了可不许笑话人家!”
“附议!”
“附你妹!”北极熊被围观的群众气得不行,哇哇乱叫了一气,偏偏又发作不得。相比他的激动无比,周蓬蒿就显得有些吊儿郎当,他身体站得有些歪斜,没有半点美感,就像是一个刚刚喝高的酒鬼,此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等北极熊的屠刀来临似的。
徐若飞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力劈华山”的起手式。
这家伙极为傲慢,就用这么个傻兮兮的姿势径直地冲了过来,这么慢的招式也敢用?当老子是塑像啊?
周蓬蒿一个迅疾的闪身,贴着他的身体,然后猛地一个收身,把徐若飞给扔出去好远,很明显,这家伙体重太大,底盘也不行。
这边刚要反攻。
“周蓬蒿,你这个混球给我住手!”一辆开得飞快的跑车很是夸张地在特警支队的门口来了一个马赛大回旋,将将停稳的车上下来一个超级美女。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小礼服,宛如一朵不沾染任何尘世俗气的百合花,清高而孤傲,透露出一股淡淡的落寞。
徐若飞眼前一亮,回手的那招童子拜佛也是使了一半,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太美丽了,像那个谁,对,演天山童姥的舒畅!
极品啊!
女子显然和周蓬蒿熟识,和他点了点头,立场很是偏颇地对着张山道:“你们特警支队不准欺负人。”
张山有些懵,还没来得及说话,徐若飞开口用一种难得的温柔语调回应道:“我们没有欺负人啊,小妹妹。“说完小妹妹之后,徐若飞猛地吞咽了一口吐沫,那尾音也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显得很是猥琐的样子。这一副猛张飞看到美貂蝉似的花痴神色,实在是太过夸张,周围的人代入了情绪,都是一阵作呕。
“北极熊,你敢说老子不是人。”对他的表达极为敏感的周蓬蒿很是不愤,一个同样的招式力劈华山向北极熊劈去。
“就你这鸡毛功夫,还偷袭老子。”
徐若飞有意在美女面前穿坎肩拜年露两手,当下撤步,旋即一个简单的上手迎击,迎向周蓬蒿的手掌。
“蓬”的一声巨响,徐若飞心中一声惨叫,这小子爆发力怎么这么强啊!完了完了,他听到了自己手掌骨折的声音,但是故意装作毫发无伤的样子,很傲慢地道:“周蓬蒿,你待会去医务室检查一下你的手,别说老子虐待你。”然后背过身去一阵龇牙咧嘴。
“这样,周蓬蒿犯了什么法,人你们不能扣,可以找我的律师谈。
”美女就是美女,这“舒畅”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徐若飞花痴地想道:“白富美!?居然还有私人律师!”
张山反应速度比徐若飞快,一手接过美女的名片:夏玲。湖跺市台的美女主持人!我记得她好像是老廖的外甥女,这下有些难办了!这老廖据说年底就入市府的常了,帽子一升级,可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丁点了啊。张山对廖百发有些畏惧,但是并不充分:一则这廖百发是藏钟的老板,对他的关照也并不够,特别是这地窖世界案件一开,他老人家就撇的一干二净;二则但是县官不如现管,现在是在特警支队大院内,湖跺的县首又如何?能跨越山水吃了我啊?”这么一想,他的面色从凝重肃然又变回了常态,接着用一副傲慢的面孔冷冷地拒绝。
“这么说,张支队,我老廖是一点面子没有?”豪华轿车副驾驶出来的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比他还傲慢地看了徐若飞一眼。
“您是湖跺的廖书记?”张山有些尴尬,自己和藏钟是同年,和这老廖也算是有些交情,其实算是一个阵营的!这周蓬蒿可以说是整藏钟入坑的头号嫌疑犯,这老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这个立场相当不对啊!他很是狐疑地看了廖百发一眼。
廖百发也是尴尬无比,省首汪强人在邻市,却心系盐渎,听说消灭地窖世界的功臣周蓬蒿无故大闹盐渎市府,他老人家的批示是:查清缘由,不能让有功之臣寒心。这算是定了调子吧,闹事就是闹事,还查什么缘由?可有功之臣,这四字算是对周蓬蒿的一个清晰定位吧,很明显,省委老大的意思是周蓬蒿不能碰,至少顶着英雄头衔的时候不能碰。表情古怪的外甥女一说明来意,他很爽快地和她一起来到了盐渎市区。
张山正在尴尬个不行,又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张,你做的对,得坚持原则,人不能放。”
又一辆黑色奥迪A6L的轿车停在了特警支队的门口,一个黑衣长者从副驾驶位置走了过来。这不是旁人,正是上一届的六扇门掌门,现任副市长的黄生有,他老人家暂时也分管政法,坊间的传闻是藏钟的案件多少能牵扯到他,人家可是堂堂的挂常的副市长,没被那啥规之前还是领导,有了他的支撑,张山一下子挺直了腰杆。
这黄生有敢在风口浪尖的时候现身,显然是胸有成竹。他们这个级别的领导,背后可都站着大佬级别的人物呢,张山的目光顿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他不怎么客气地道:“书记您看,我们老局长来了,他的命令可不能不执行,所以,抱歉了。”
“好一个张山,一个抱歉就把我打发了?我问你,你可知道我带着谁的尚方宝剑过来的么?”廖百发很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愤怒地一甩袖子,钻进了夏玲的轿跑。
“舅舅…”
廖百发也很是无奈地回应道:“玲玲,人家系统内部的事情,舅舅无力干涉,你等着看结果吧。”
虽然有汪强的旨意,但是却不是下达给自己的,早知道就不趟这趟浑水了。自己年终入常的竞争很是残酷,这黄生有也算是有一票的,无论如何自己在没有实现政治目标之前不可得罪他,亲外甥女的事情也只能放一放了。他既对张山恼火不已,也对黄生有的不给面子无可奈何,索性装起了木头人。
他来代表了一种姿态,就是给李天问和汪强看的。现在态度明朗之后,也就无需再轻易表态了...
“来人,把周蓬蒿给我带走。”黄生有在特警支队还是有些威望的,他这边一下命令,不少特警支队的干警都动了起来。
“很热闹啊,各位,我看啊,这件事由市府而起,还是市里处理更为合适。”黑色轿车之后又停了一辆更为豪华的黑色轿车,这是新款的A8!
今天这特警支队是要开豪车展览会么?来的人物一个比一个拽!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这车牌号是渎A00001,市府的一号车,毫无疑问,来的是刚逃出生天的李天问。
“李书记,你怎么也来了?”黄生有连忙跑步过来向李天政问好,那脚下的步伐也没有了刚来的时候那么沉实,显得很是无奈和轻浮。
“这话我可不爱听啊,老黄你都来了,我还能坐得住么?”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怎的,李天问虽然一脸微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扔出来砸自己脸上的仙人掌一般,砸得自己脸上火烫发热不止。
黄生有来之前可是接到了常务副市长方郁的电话,她的要求是这个人无论如何要带走,还要抢在市府那帮子人之前,可自己紧赶忙赶还是慢了一步,没错,来的对手正是市府的,还是市府的一把大哥。自己这身份在他老人家面前还真不够看的,要是年终的班子调整大会上,聊起自己年龄的硬伤,他李天问让自己去政协还真不是事!
这小方市长,干得什么事,你说是和老李对撼,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够用哈。他很无奈地摇摇头,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和李天问寒暄着。终于,黄生有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微微一抹白头发道:“书记,您是市府的领头羊,我听你的。”
他的表态还是很及时,李天政也算受用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认可。
就在形势急转直下的时候,又有大佬的声音传来:“盐渎的特警支队变得这么热闹,看来大家都不算太忙啊...没有营养的话我也不说了。这个人,我要带走。”
来的车也是黑色的,虽然没有A8宽敞,但是胜在牌照够猛。
“宁A00001.”
黄生有和李天政一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汪强?请你不来,不请自到啊。”
李天政很是不满地看着苏省的一号车,目光有些凝滞。
“怎么,老李,不欢迎啊?”戴着毡帽的汪强下车后一脸的笑意,像是一朵灿烂的牡丹花在其间开放。那情形很是亲热,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故人一般。
李天政也笑了,阔步迎了上去:“汪书记亲临,整个盐渎蓬荜生辉,我说这特警支队的树梢上怎么这么多喜鹊的呢。”
两个人很是亲热地握手致意,一旁的老百姓看得也是眉开眼笑,交口称赞道:“原来是我们的书记受到钦差垂青了,看来升迁有望啊,喜鹊临门,这特警队可真是福地!”
一旁也有不同的声音:“李书记可不能走,他还在盐渎,我们的发展就有希望...”
“对,对,对,李书记不能走。”形成了统一的意见,一个老奶奶上前死死抓住了汪强的袖口:“大人啊,你可不能把我们李书记调走啊,他是我们盐渎的国宝...”
“国宝不是大熊猫么?”李天政自嘲地道。
人群中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汪强见状也是吓了一跳,这李天问的群众基础真是好,看得出来这些老百姓都是真心地喜欢他爱戴他,他心中一辆,然后暗道:“老李啊,可惜了,你的能力没有全用在正道上...”他于是微微一笑,拍了拍老奶奶满是皱纹的手:“放心吧,老百姓爱戴的好官我们都得用在刀刃上,李书记啊,他还在盐渎没跑了...”
李天政对汪强的这个“没跑”两字耿耿于怀,脸色也变得相当不太好看。这时,汪强突然挥了挥手,一辆大型依维柯横冲直撞地竖在了特警支队的门口。
没有花哨的甩尾动作,胜在发动机够排场,很酷的声浪,带有一种直矗矗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
车上下来的几个武警就跟认识周蓬蒿似的,不由分说地推开气势孱弱的几个特警,直接就往场地中央跑去。一个上前挑臂一个别肘,另外两个人则死死控制周蓬蒿的双腿。
几个人配合相当默契,动作也是麻利迅疾。四肢都被控制了,即使他周蓬蒿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看的。
什么叫专业?
什么叫强势?
武警的捆绑和特警的不太一样,他们的很简洁,但是更实用。完事之后,周蓬蒿身后的武警试探性地拉了拉周蓬蒿身后的绳索结,感觉无懈可击,他也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靠,这么紧?是缚仙绳么?
当老子是孙悟空啊,周蓬蒿一甩胳膊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李天政在,他自然有装的成分。除了徐若飞有些幸灾乐祸之外,大家都有些莫名惊诧。周蓬蒿可没打算让这可恶的北极熊爽下去,上身不可以动是吧,老子还有脚呢,他运足力气猛地一脚踹在了徐若飞的屁股上,他于是就跟失去了操控绳索的风筝一般,“啊”地一声惨叫飞出去老远,径直地挂在了特警支队的自动门上,算是完成了张山“枭首”示众的豪言。
“好脚法,中国国家男足有你一半准确性我们早冲出亚洲了。”
“不是捆住了么?还是队长下的单,怎么还能踹?”
武警们有些手足无措,那队长更是一脸懵逼,自己对周蓬蒿的控制应该是天衣无缝啊,他是怎么挣脱的?有一点是毫无疑问,这周蓬蒿的实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之所以束手就缚,是在扮猪吃老虎。武警都崇拜强者,觉得和强者对话,人生才显得有意义。此刻显然不是一个和周蓬蒿切磋的好机会。现在打完了北极熊之后周蓬蒿乖乖就范,那么就不需要找他不自在了。
他们心意相通,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方才发生的事件无视。
“胡闹!”李天政倒是面带微笑地“责备”了一下周蓬蒿,煞是轻描淡写。
这么多领导在,没有把握哪个是周蓬蒿的后台,谨慎的张山撇了撇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这“与民同乐”算是乐到点子上了,整个特警支队等于被人打了两记耳光,还是在众目睽睽下打的,看来,自己明天需要向市局交检查了吧。他灰溜溜地退了下去,一言不发。
汪强则冷冷地和黄生有握了一下手,低声耳语了几句,却没有再和李天问说半句话,一丁点的交流都没有,这让在场的人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省首不待见,周蓬蒿暗暗担心师父的处境,朝他做了个很隐秘的鬼脸。
李天政对周蓬蒿的反应有些不爽,但是想到刚才自己对这宝贝徒弟的胡闹一场也是放任得有些过了,连忙拦住了雄纠纠气昂昂的武警,道:“汪书记,这个人在盐渎特警支队的地盘上闹事,又针对过我们市府,对于整个盐渎的治安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我想我们需要给市民特别是特警支队的兄弟们一个交代,这个人...我觉得还是由我们盐渎来处理比较合适。”
你不鸟我,我也未必给你面子!
李天政索性和汪强挑明了利害关系,虽然和你比起来小小的市首没啥看点,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是李天政隐约透出的意思:你汪强再强在盐渎市也得给我三分薄面。再说了,我兄弟李天问当年重量级秘书出身,在某些地位超然的领导心目中份量也是不轻,在帽子没有扣实之前和我闹掰了,引起整个长老院的不满,那后果也不是你区区一个省首可以承担的。
龙国高手之间的斗争从来不是一对一的决斗,而是一个派系对一个派系,你实力再强,站错了队那也是全然无功,这是李天政敢于和汪强博弈的根本原因。
那一刻的李天政白发飘飘,他刻意地吹佛了一下自己刘海处的头发,那含义再清楚不过:我已经快去人大政协挂靠的人,你还年轻,要是走错了路线,嘿嘿…上升通道可不一定还在哦!
看懂了李天政的挑衅,想到了他身后的长老院大佬,汪强也是感受到了压力。他果断地朝武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需要想一下,好好地想一下。这李天问和地窖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显然已经坐实,但是光凭一个藏钟的指证显然不够。现有的证据不足以扳倒这盐渎市的头牌人物,更何况长老院的组织部门和自己聊天的时候特地关照了盐渎的市首不能动,他是主管人事的长老的嫡系部队,是准备重用的。
苏省14个地级市的建制,可偏偏仅有这个市被当“重要交换条件”一般地提了出来…领导拐弯抹角地给李天问打招呼,“嫡系”这两个字在自己脑海里反复出现。他汪强今年才55岁,这个年纪比较微妙,现在长老院的领导好不容易对他是看上了眼,两年前把他放在了苏省,这可是全国的经济大省,不少长老都出自该省,应该说把自己放在这么一个位置,是有某种提示在里面的,算是拉他进了阵营。组织部门的例行谈话本也就走走过场而已,却很正式地和自己谈到了这么个人,这说明李天问在苏省,甚至在很多他汪强触摸不到的时空具备了相当大的能量。
人无完人,再强悍的人也有硬伤,有软肋,有其妥协的柔软之处,汪强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上去很小的一件事,却关乎全身,若是自己把不好舵,被一撸到底那是小事,整个苏省将去向何方呢?李天问会不会是接替自己的人选?汪强表情很是复杂看向李天政,李天政也在看他,两个苏省的实权派人物开启了一场无声的对抗。
“这样,天问同志…”他朝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廖百发招了招手,“地窖世界的案件出在颜单,属于湖跺县的管辖范围,人呢,就由湖跺县委带走,由廖百发同志任组长,组织精干政法干警组成专案组进行审查,周蓬蒿携带武器大闹盐渎一事也交由湖跺一并审查,具体结果在第一时间和盐渎市有关部门进行沟通,这么办如何?”看上去是在商议,实际上有一股我已经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的威胁在里面,两个人突然之间都露出了充满礼仪的笑容,甚至是有了一种相敬如宾的味道。
汪强瞬间改了作战方略,还是如此稳妥的方略,不愧是长老院看中的人。
李天政高看了汪强一眼,也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也算是赌对了,身后长老的牌子还是很有用的,他看到了汪强刹那的犹豫,汪强是个厉害角色,身处逆境却毫不慌张,思路还真够清晰的,关键是他这么一说,自己的口不但被堵住了,人还是要交给他带走,谁不知道现在他汪强从邻市回来,坐镇湖跺县进行地窖世界的扫尾指挥呢,那廖百发虽然靠自己靠得很近,但是从实质上来说还不是自己人,在省首和市首之间做个权衡的话,也不难想象到他老廖的立场。想到这里,李天政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却不得不让出了一条通道。
这一回合的对垒,他没有占据任何便宜。
“书记,您请。”
汪强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传来了黄生有谄媚的声音,李天政眉头一皱,你这个姓黄的还没走,真够可以的。和平年代你是官员,战争年代的话你他么的绝对是汉奸!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黄生有装作没有看见。
又是接近一个时辰的车程后,正胡思乱想的周蓬蒿被两位矮小结实的武警带进了一间屋子。
一进屋子的时候,周蓬蒿顿时乐了,这他么太熟悉了,不楼夏的监居点么,闹了这么大动静,结果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可回到主场的周蓬蒿却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轻松,老王头虽然和平常一般给他砌了壶西湖龙井,但是并没有帮他松绑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壶茶,蓬蒿你就看看得了,望茶止渴吧。
“老王,你搞什么?”周蓬蒿低呼了一声。
老王头停顿了一下,然后努嘴看了看周蓬蒿侧前方处,那里有一个正360度无死角旋转的摄像头,周蓬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道:“我说呢,按我和老王的交情不至于如此啊。”看他佝偻的身躯慢慢远去,消失在了长长的走廊里,不知什么缘故,周蓬蒿有一种英雄迟暮的凄凉感觉。
“周蓬蒿,周蓬蒿…”外面有人在大声叫囔。
这急促的叫声把有些迷迷糊糊的周蓬蒿给唤醒过来。
“来监居点是让你好好想问题的,不是让你来休息的,你给我坐好了。”离周蓬蒿不远处有一张办公桌,刚才还没有,感情是周蓬蒿打瞌睡的时候搬进来的,上面有两台笔记本电脑,一个微型的打印机,一盏光线不是很好的台灯,把气氛弄得有点像拍鬼片的氛围,叫醒自己的是一个年轻的干警,周蓬蒿偷瞄了一下警号是00开头,敢情是省里的精英,这是被提级审查了,周蓬蒿苦笑一声暗道:师父,这回被你害惨了,希望你能帮王研解除掉H9的病毒,否则,你就是老子的师父,也得拔光你的胡须。”一想到胡须,周蓬蒿好奇地看了看年轻民警光洁的脸庞,暗道:“这是个新兵蛋子,毛还没有长全呢,还审讯老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蓬蒿很是豪迈地笑笑,笑得对方有些发毛。
“警院的吧?”
“恩。”
“哪一届的?”
“我刚毕业两年。”
“哦,我是警院管理系的,按理说你要叫我一声师兄。”
“师兄...晕,别套近乎,是我审讯你好不好,怎么全是你在问啊?”小民警很是郁闷地看了周蓬蒿一眼,心道这个师兄真是狡猾。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有所不逮之后,他叫醒周蓬蒿之后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出去又搬弄了一架摄影棚里的探照灯之类的灯具过来。
周蓬蒿苦笑,若不是汪强那群人在视频背后看着,你需要这么规范么?
小民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也是个工具人,师兄你别难为我。
周蓬蒿自然是看懂了,索性“饶有兴趣”地看完对方摆设道具。一堂“正儿八经”的询问也随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