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凝视了秦阳许久,脸色凝重。
女帝此次让她来主要就是为了册封秦阳……
甚至还想让他成为帝婿。
“秦阳啊秦阳,你真是愚蠢……”青芒暗道。
可如今秦阳不愿受封,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秦阳还有一个女帝老婆。
若真的逼急了,他跑去了西凉,将会成为大乾心腹大患。
“算了,由着他去吧。待我回去将此事禀告女帝,由她定夺吧。”
下午,秦阳将修水泥路的技术与经验交给了青芒。
青芒拿到修路技术后,只好离开。
深夜,朱静回到王府,将秦阳饲养战马的事告知了朱烈。
朱烈闻言,顿时面露震惊之色,“真有这种事?若他秦阳能做到,岂不是神了?”
“长宁苏家长女苏婉彤每个七日,就收到秦阳提供的食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七日,将牛羊鱼虾从幼苗饲养到成年。”
朱烈听到这才将信将疑,不由感叹:“此人真是大才!难怪连西凉女帝潜伏在此人身边,若是能为我胥王府所用……”
“爹,你不用痴心妄想了。”朱静说道。
朱烈白了朱静一眼,没好气道:“本王赏识他,是他的荣幸。你何故说本王痴心妄想?”
“近日陛下征修路之术,符合要求者,可封永乐侯。秦阳所创的水泥路符合要求。可秦阳竟拒封了,女帝的贴身女侍苦口婆心,都不能让他改变想法,他连当侯爷都没兴趣,怎么会为胥王府所用?”
“现在西凉女帝,大乾女帝都对这小子有拉拢之意,无论投靠谁,都将前途无量!”
一听这话,朱烈顿时愣住:“如此年轻,就能拒绝这么大的诱惑?他还真不是常人啊!”
“对了,他不是答应为我们养马么?静儿,你也跟着秦阳去马场。”朱烈忽然心生一计,不怀好意道。
“爹,你想什么呢?秦阳有妻室!”朱静俏脸一红,瞪了朱烈一眼。
“爹没说让你嫁给他啊?你怎么这么激动,看来你喜欢他?”朱烈忍不住笑道。
“你……”朱静杏眼圆瞪。
“好了,跟着去马场吧。”朱烈说道。
朱静没有说话,径自走出了大堂。
朱烈无奈苦笑:“这丫头,真是口是心非!本王有意撮合,她还不乐意了?”
坐在太师椅上,朱烈面色忽然凝重了起来。
“自从这小子出现后,发生了不少大事。”
“推恩令不会也跟这小子有关联吧?”
数日后,京师皇宫。
“陛下,奴婢已将册封之事告知秦阳,秦阳他……拒绝了!他说他不想当官!”青芒跪在朱倩寝宫,凝重道。
“什么!”朱倩脸色骤变:“不识好歹!”
“若陛下想,奴婢即刻把他带到皇宫来。”青芒道。
“算了,他既然敢拒绝朕,肯定是不吃硬的,你既然把他抓来,他也不愿帮朕。与其闹僵关系,不如就由着他去吧。”
“推恩令刚出,藩王势力还未削弱。他若锋芒耀眼,定会让人想到推恩令出自他之手,届时恐引起权臣对他陷害……”
青芒闻言,不由点了点头,“陛下考虑的很周到。可是,西凉女帝毕竟是他媳妇,秦州距离西凉很近,若西凉女帝示好,他叛变了该如何是好?”
“让胥王派人盯着他……”
“如敢背叛,杀!”
“不过以他的性子,朕相信他不会背叛大乾。”朱倩说道。
“陛下,那婚事呢?”
“不急,等时机成熟,朕会果断出手。”
提及此事,朱倩俏脸红润。她虽对秦阳很有好感,但那不是爱情。
之所以想要纳他为帝婿,当然是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
“对了,燕王的几个儿子都去封地了么?”朱倩忽然问道。
“都去了。”
“不过燕王依旧没有私心,近来还在笼络人心,屯兵的计划并未停止。”青芒说道。
“这个燕王,真是麻烦!”
“罢了,秦阳先前说朕削藩用力过猛,就先不管他了。希望燕王能明白朕的心意……”朱倩皱着眉道。
“你去秦州时,边陲形式如何?”
“西凉对大乾的渗透被识破后,西凉女帝仍不死心,准备用武力豪夺秦州和晋州。如今,胥王、汉王亲自坐镇,再过段时间,西线怕是会有战事!”青芒说道。
“难怪柔然使者不肯议和!”
“西凉女帝野心太甚,朕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西凉会转而跟柔然结盟,共抗我大乾!”朱倩说道。
“西凉与大乾盟约还在,若此战胜了,兴许还能保全盟约……”
一听这话,朱倩都感到头疼,朝中权臣跟她针锋相对,到现在,大乾朝野一盘散沙,若与西凉的盟约不再了,那很可能会让盘踞在东北的高句丽也会产生叛逆之心。
北部柔然、东北部高句丽对京师的威胁极大。
西北边陲的西凉,更入主大乾的野心,三面环敌,大乾自建国以来,从未面临过这样的险境。
“总之,情况非常严峻。不打出一场史诗级的战果,大乾怕是要南迁,甚至灭亡……”
放眼大乾,最有可能打出史诗级战果的无疑是燕王。
可燕王势力太大,不到最后关头,朱倩也不敢用他……
“就看胥王和汉王的了……”朱倩揉了揉太阳穴,凝重的说道。
……
“恩公,这就是马场了。这里是秦州精锐骑兵的马场。也是西凉做梦想得到之地!”朱静带着秦阳来到了马场。
马场毗邻西府城,这里山高草香,虽比不上西凉的养马场,却也是大乾可圈可点的几处养马场了。
“以后就叫我秦阳吧,不必再叫恩公。我救了你爹一次,难道你打算叫我一辈子恩公么?”秦阳笑道。
“嗯。”朱静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马场看看吧。”朱静带着秦阳进入马场。
刚进门,一个身穿蓝袍的男子正骑着一匹骏马缓缓走了出来,见到朱静竟跟秦阳走在一起,脸色不由变得难看。
“此人是滇王长子何云!”朱静见秦阳朝那人看去,连忙解释。
滇王是大乾的异姓王,手握十万大军,镇守着大乾南部边境,与胥王关系极好,两家来往频繁。
本来胥王是打算将朱静许给何云,好与滇王结成联姻,巩固自身在大乾的地位。
但遇到秦阳之后,胥王的主意似乎改变了。
“嗯?”秦阳点了点头,似乎对此人不太感兴趣。
可在这时,何云突然跳下马来,冲朱静行礼:“见过郡主,郡主,此人是……”
“他是我的好友秦阳。”
“他受我爹委托,来马场饲养战马。”朱静说道。
闻言,何云不由露出冷笑:“原来是个养马的,我当是个大人物呢?”
“何云,不可对秦公子这般说话。即便我爹见了秦公子,都需礼让三分!”
“此次能否化解西凉之患,全的靠秦公子……”
一听朱静对秦阳评价这么高,何云心中感到不舒服,他看着秦阳轻蔑的道:“一个养马的,能解决西凉之患,郡主莫不是跟我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