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蒋莹在兖州的镖局也正式开业了。开业当日,宾客如云,热闹非凡。陈锦年自然也到场祝贺,却见一人身影在人群中颇为显眼,竟是谢主簿。
陈锦年心中一凛,暗道这谢主簿怎会来此?却见蒋莹迎上前去,与谢主簿寒暄起来。两人似乎颇为熟稔,言谈间不时传出笑声。
陈锦年走上前去,向蒋莹问道:“蒋莹,你与这谢主簿也相识?”
蒋莹笑道:“是啊,我们在江湖上有些交情。他虽身在官府,却也是个豪爽之人。”
陈锦年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便多问。他暗自留意着谢主簿的举动,却见他与众人推杯换盏,言谈甚欢,似乎并无异样。
开业典礼结束后,蒋莹邀陈锦年同游兖州城。两人漫步在街头巷尾,欣赏着这座古城的风景。蒋莹道:“锦年,这兖州城果然繁华,不比我们盘牛县那个小城差。”
陈锦年笑道:“你若喜欢,不妨多留些时日。待这案子破了,我陪你好好逛逛。”
蒋莹点头笑道:“好啊,我正好也想多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陈锦年连日来在陈侠的案子上并未取得显著的进展,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这日,他又在街上偶遇了谢主簿。谢主簿见他行色匆匆,便出言提醒道:“陈大人,你如此忙碌,小心别最后没捞到功劳,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陈锦年闻言,心中不满,他停下脚步,直视着谢主簿道:“谢主簿,你身为兖州官员,理应为民除害,怎可如此慵懒懈怠?”
谢主簿却不以为意,他轻笑道:“陈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陈锦年冷笑一声,道:“谢主簿,你若是怕事,便直说好了。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惹人笑话?”
谢主簿被陈锦年一番话说得脸色微变,他哼了一声,道:“陈大人,你既然如此有信心,那便自己查案去吧。我懒得与你多说。”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这态度让陈锦年很是无言,没想到这谢主簿也是个有情绪的官,和前几日去他家中送礼时的态度有大变化。
碰巧,这一幕被陈侠曾经的手下看在眼里,他走上前来,对陈锦年道:“陈大人,你不必理会那谢主簿。他那人,活生生就是一个好吃懒做之徒。整日里只知道在家中享乐,哪里会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也是可怜了陈捕头,这么好的人就这样没了。”
陈锦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希望他能不要给我添麻烦就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锦年的查案工作依旧没有进展。而关于谢主簿的传闻却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说他在家中时常搞些法坛之事,请来法师驱邪。陈锦年对此并不在意,他觉得那不过是谢主簿无聊之举,与他查案无关。
然而,蒋莹的到来却让他对这件事产生了新的看法。一日,两人在街上相遇,蒋莹笑着对陈锦年道:“锦年,你可知那谢主簿家中近日大开法坛,请来法师驱邪?”
陈锦年闻言,有些惊讶道:“哦?竟有此事?我未曾听闻。”
蒋莹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那法坛摆得颇为隆重,法师还穿着道袍,手持法器,念念有词呢。”
陈锦年笑道:“那谢主簿倒真是个有趣之人。他这般做法,莫非是想借此来避邪驱凶?”
蒋莹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倒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那谢主簿平日里虽有些懒散,但也不至于迷信至此吧?”
陈锦年沉思片刻,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或许这背后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蒋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去探个究竟?”
陈锦年摇头道:“不必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查案,其他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只要那谢主簿不给我们添麻烦就好。”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便各自离去。
但陈锦年心中却对谢主簿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暗下决心,等手头的案子告一段落后,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日子在忙碌中过去,陈锦年的查案工作终于有了些眉目。能查到的就是陈侠是被人给毒害的,不过毒是什么毒还有待调查,他带着手下四处走访,搜集线索,终于找到了一些可疑之处。然而,每当他接近真相时,却总是被一些莫名的力量所阻挡。陈锦年也知道,这和谢主簿有分不开的关系。
这天,陈锦年决定去找谢主簿谈谈。他来到谢府门前,却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上挂着道家的法旗。陈锦年心中一动,暗道:“莫非那法师又来了?”
他走进府中,果见谢主簿正与一名道士模样的人谈笑风生。那道士身穿道袍,手持法器,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陈锦年上前行礼道:“谢主簿,这位道长是?”
谢主簿见是陈锦年,便介绍道:“这位是青云观的玄机子道长,他今日特地来为我驱邪的。”
陈锦年心中一动,道:“哦?原来是玄机子道长。失敬失敬。”
玄机子道长微微颔首,道:“陈大人客气了。贫道听闻兖州近日风波不断,特来相助。”
陈锦年道:“道长真是慈悲为怀。不知谢主簿家中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
谢主簿闻言,脸色微变,他干咳了两声,道:“陈大人,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也相信那些鬼神之说?”
陈锦年笑道:“谢主簿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或许与这些异常之事有关。若能查明真相,或许对我们的查案工作有所帮助。”
陈锦年深吸一口长气,他此行目的明确,便是要与谢主簿当面讨论陈侠被害一案。
谢主簿见陈锦年到来,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却依然保持着官场的客套:“陈大人,今日怎得空到我这陋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