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换上官服,害怕陆源着凉,特地去熬了一碗姜汤。
夏红梅也起来了,换了一套非常保守的衣服,她毕竟是军医院的院长,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其实她也听到陆源的话了,心中很是激动。
看了一眼陆源,想起昨夜的共情,飞快的转移视线,这会儿走路都觉得脚步虚扶,幸好今天没有手术,要不然,肯定得出事。
以后可不能再任由他胡来了。
很快,三人离开了家。
两个进宫,一个进医院,流苏在马车里睡了一夜,委屈满满。
陆源假装没看到,这么要强可不行,得让她改改这脾气,要不然,以后有的闹。
入宫后没多久,乌孙第一时间把染红的白巾送到了承平宫,给苏秀娥过目。
苏秀娥也是眉开眼笑,“好,让小骆做好记录。”
乌孙叹了口气,这宫内的主子又多了一个了。
不过自打大秦灭了夏景之后,他是彻底熄了背叛的心思。
至于匈奴,他也不指望了,上百万人,被赵蒹葭杀的溃不成军,又如何会是大秦的对手呢?
“大虫,这个去送给骆主管。”乌孙看了王大虫一样。
“是。”王大虫低眉顺眼的,但心里却憋着一股狠劲,心说,“该死的乌孙,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把你踩下去。”
他知道自己暂时斗不过乌孙,但是他比乌孙好在,自己有王家当后盾。
当然了,他心里恨极了王家,等日后他成为大内第一人,必然要拿王家开刀。
乌孙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越是想报仇,就越是压抑极深,随便欺负不用在意。
要是他反抗,乌孙还高看他两眼。
在大秦皇宫,王大虫翻不起风浪。
很快,俘虏进京的消息就传开了,引来了全城百姓的驻足围观。
为首的囚车之中,是夏帝和他的妻子。
随后便是一众嫔妃和皇子皇孙,连王族也未能幸免,尽数被抓。
而在押送团队里,孙无忌也在其中,只不过,他是以降臣的姿态来的。
有王大彪保举,所以孙无忌不仅没有成为阶下囚,反而成了弃暗投明的典型例子,被陆源提拔为了十五级的少上造。
当然,他这辈子也止步于此了,就算封官,也只是没有实权的散官罢了。
“好热闹的凉京,真是宏伟呀!”马背上,孙无忌风光无限,为自己的智慧叫好,要不是他当初放手一搏,嫣有今日?
不仅保全了整个孙家,自己也成了少上造,虽然不及国舅威风。
但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还要啥自行车啊。
看着雄伟的凉京,孙无忌也不由敬畏,如此巨大的城池,居然是十年之间修建好的。
活该陆源能够定鼎中土,成为唯一的霸主。
千古一帝。
他脑海中不由闪过这个词汇。
不管在他之前,有多少君王,但是在他之后,没有皇帝会比他更加的伟大。
哪怕现在大秦亡国了,他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那些京朝的贵族俘虏,全都瘦脱了相,看着街边嬉笑唾弃的百姓,感觉自己像猴子一样,全然没有尊严。
夏帝倒是好心态,坐在牢笼里,闭幕眼神,愤怒有什么用,只会让这些人更加高兴。
只要自己认罪投降,按照流程走,陆源一定不会杀了自己,不仅不会杀了自己,还会给自己高官厚禄,以此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他依旧荣华富贵,依旧声色犬马,只是再也不是皇帝,仅此而已。
亡国之君的罪孽,安不到他头上,是那孽子替自己承受了一切。
想到这里,他居然还有些窃喜。
这是他第一次来凉京,不得不承认,这里很繁荣,远远胜过盛京。
就算是成了阶下囚,他都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
他清楚,自己早就没了锐气,作为帝王的霸气,也早就在声色犬马中消磨殆尽。
很快,车队停在了皇宫前面的广场上,这里已经设立了审判台。
整个广场,站满了百姓,摩肩接踵的,一眼望不到头。
“来了,哪个畜生过来了。”夏鸢攥着粉拳,眼中满是愤恨。
夏红梅也站在她的旁边,此刻眼中满是杀意。
“献俘仪式,开始!”
乌孙大喊一声。
孙无忌作为大景国舅,手持大景国玺,快步走上前,高声道:“大秦皇帝陛下再上,孙无忌奉大夏皇帝之名,特地献上国玺,以示臣服,还请大秦皇帝陛下接纳。”
陆源站在城墙上放,“可!”
他声音不大,却通过广播,声音传遍了全城。
很快,大景国玺就到了陆源手里。
大乾的国玺是一整块血玉,而大景的国玺,却是大景独有的翡翠矿石,是最上等最上等的祖母绿,最难能可贵的是,在这国玺之中,隐约还有玉髓组成的龙形,看起来异常的精美。
“俘虏上前!”乌孙再次高声喊道。
所有囚笼打开。
夏帝和太后,还有孙皇后和皇子,带着一众皇子皇孙,贵族,上前,跪在了广场之前。
“伟大尊敬的大秦皇帝陛下,我夏霸天,不知天命,屡次和大秦作对,有今日,皆乃自作自受。
还请大秦皇帝陛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家老小。
我夏霸天,将永世诚服陛下,忠于大秦。
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夏帝跪在地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趴在地上,卑微到了极致。
什么黄图霸业,什么一统中土,统统都是笑话。
只有活着才最重要。
大秦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骄傲的不行,一个个都与有荣焉,为自己是大秦百姓而骄傲。
陆源道:“饶不饶了你,那要看大景的百姓,你执政多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来人,把夏霸天等人,拉上审判台,审判他的罪过。
朕告诉你们,不管是谁,敢明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如果轻易饶了你们,朕如何向那些惨死的将士交代?
如何向那些烈士家属交代?”
夏霸天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的孙无忌,“这不对啊,流程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