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等人都是一阵失神,心中叹息的同时又是羡慕,“说好的我为先锋,结果呢,打到现在,竟跟那些小喽啰交手,三万匈奴兵,真正的匈奴精锐居然不超过两千人,多数都是附庸兵,打个屁!”
“行了,这一年多,你也没少立功,总要给新人一点机会才是。”熊烈才委屈呢。
“不说了,葛二毛那小子又催咱们了,快点进军吧,别耽误陛下的大计!”
几个军长交流了一阵,随即又各自散开了。
消息传回凉京。
陆源也是一阵惋惜。
他虽给了赵云龙秘密武器,但西夷的路并不好走,而且后勤无法得到保障,再加上车太少。
要是能凑他哥几百辆,说不得半个月就能抵达安京,杀凶奴一个出其不意。
不过,凶奴这一次也老惨了。
根据前线探子汇报,凶奴只带走了不到十五万人。
去掉这些年被击杀和俘虏的士兵,以及现在仍镇守在各地的匈奴兵,匈奴国不是元气大伤,而是动摇了根本。
如果陆源现在停止进攻,五十年内,匈奴无法再成气候。
“不过,赵云龙现在追不上,海安又太远,兵力不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不过,这么大的目标,想要锁定对方的路线还是不难的。
事不过三,下一次,一定要把这家伙给抓住!”
陆源这么想,随即看着舆图,匈奴两京已失,已经没了士气,消息传开,剩下的守军也不过是痛打落水狗。
但仍不可小觑。
现在年已过,老陆也准备收拾行囊要出发西夷。
在消息传回来的第三天,老陆就要走。
苏秀娥哭的不行。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长则三五年,短则一两年,你若实在想我,就来找我,边境不是在修建道路?
现在有汽车很快的,再不济还有飞机呢,到时候三五日就能抵达.....”陆源安抚道。
苏秀娥吸了吸鼻子,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那你去那边,可不要找小老婆!”
闻言,陆源差点没笑喷。
陆灵芝也捧腹大笑起来。
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胡说八道,这世上有几人能比的了你?”老陆说情话一套一套的,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羞,直把苏秀娥哄的红光满面,恨不得当场就跟他走。
“你先去,等孩子们再大一些,我就过去找你。”苏秀娥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孙子孙女。
陆启山点点头,看了一眼陆源,“珍重!”
陆源也是鞠了一躬,“父亲慢走!”
陆启山上了船,带着不少文臣一起离开。
陆灵芝方才还笑呢,这会儿却是小声啜泣。
原本老陆是想等陆灵芝跟孟飞成亲之后再走,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西夷战况太快,他若去晚了,就没意义了。
所以婚事只能交给陆源操办。
孟飞他也见了,小胖子是个敦厚可靠的人,相貌的确不出众,却值得信任。
所以这一去,倒也没什么担心的。
“爹交代了,三月初是好日子,你们俩的婚事就放在三月初。”陆源看了一眼孟飞,心里颇不是滋味。
“是,陛下,哦不对.....大哥!”四下没有外人,孟飞也是急忙改口。
陆灵芝也不哭了,低着头,红着脸躲在母亲身后。
赵蒹葭怀里抱着小云螭,小家伙白白胖胖的,被乳娘喂的太好了脸上肉嘟嘟的,都快瞧不见眼睛了。
陆源接过孩子,“走,回宫。”
生完孩子后,赵蒹葭也是越发的丰腴,明艳动人。
后宫也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
两个食堂也建了起来,一时间人人夸赞赵蒹葭贤惠持家。
宫外的大楼也开始营建,速度很快,夏天就能完工。
赵蒹葭从后宫挑选了一些营销人才,打造了几个品牌,年初放出市场,效果很好。
打着皇家旗号,想卖的差都难。
陆源甚至还想让赵蒹葭成立一个真正行业性质的大会,到时候还可以把皇家认证,专供之类的卖出去,以此来增加后宫的收入。
这就等于源源不断下金蛋的母鸡。
不过赵蒹葭考虑风评,暂时没有答应。
“我听说最近有很多人架你,让你立太子?”赵蒹葭问。
“是有不少人,我都快烦死了。”说起这件事,陆源就烦,这些臣子虽然都有自己的私心,但归根结底,也是为了大秦好,总不能让他们闭嘴。
臣子没有想法,百姓也会有想法的。
赵蒹葭忍不住笑道:“原来权势到了大秦皇帝这份上,也会有烦恼。”
“当然了,人生在世,谁人没有烦恼?”陆源摇摇头,道:“不瞒你说,我没有立太子的想法,自古以来,先立嫡,无嫡立长,无长立贤,但是我想立贤立德立能。”
陆源的话中没有嫡长,赵蒹葭微微蹙眉,看着陆源怀中的儿子,“从你颁布婚姻法和继承法,我就知道你所图不小,但是三千多年来确定的规则,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撼动的?”
“为何不能撼动?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不是我自负,我有这个决心,但是唯一涉及到的,就是身边人。“
“我?”
陆源点点头,“人都有私心,我也不例外,与我而言,自然是希望大秦江山永固的,所以立嫡也好,立长也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继承人,能不能好好的继承事业。
不求他扩大事业版图,起码也要守住现在的事业。
自古以来,夺嫡残忍,什么无底线的事情都发生过,我想稍为改一改。”
“你想让我支持你?”赵蒹葭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你会支持我吗?”陆源反问。
“会!”赵蒹葭却是不假思索的点头,“你信我不曾怀疑,我支持你又何必多想。
你做这件事,肯定有你非做不可的理由。
那我何必去反对你呢?
而且,我相信,就算你做了这件事,也肯定会把我的后半身安排好。
你肯定不会让孩子们自相残杀。
只要他们都好好的,是谁继承你的事业,并不重要!”
这一刻,赵蒹葭出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