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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奸臣荐虞周无奈 伐水泊兄弟相逢

    诗曰:

    奸臣举荐,三人无奈。

    大军压境,循晨彰武。

    扬成大显,扬方立威。

    兄弟重聚,兵戈相向。

    上回说到邓景耀带妻子张若暄与裴智俊等四位结义兄弟来投水泊梁山,六人便在前关与结义兄长谢云策相见,云策便引六人往忠义堂而去,与姜逸相见,亦把六人姓名告知姜逸。

    云策便道:“姜逸兄长,小弟事情我已查明,这六人皆是我徐州本地认识的好友,因徐州刘琅财主一家,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惹到景耀头上,将景耀父母打死,景耀受不住这口气,景耀便联合智俊等人,将刘琅满门尽数杀死,还望兄长能够收留。”带着六人倒地下拜,姜逸见六人皆是当世英雄,便扶起了众人道:“汝六人不必如此,如今又添了汝等几位兄弟,山寨只会愈发壮大!”

    当即随之排了座次,邓景耀往王综下首坐了,裴智俊往邓景耀下首坐了,张若暄往田明妍下首坐了,丘星晞往邢彦钦上首坐了,穆霆琛则往钱芸汐下首坐了,姜欢宸往谭胜志上首坐了,开始分拔职位,邓景耀与裴智俊分拔为马军头领,丘星晞与穆霆琛、姜欢宸三人皆分拔为步军头领,而张若暄负责西山酒店,分拔职位完毕,姜逸大喜,下令大摆筵席,众头领纷纷举杯,庆贺景耀等人入伙,众头领皆喝酒醉到深夜,方才散席各自离去,至此梁山声势浩大。

    话分两处,且说邓景耀等人为了报仇,灭了刘琅财主满门,终是惊到了徐州府衙内,州府不敢擅自做主,忙修书一封上报朝廷。

    四月十五日,宋徽宗上早朝,只见张邦昌出班奏道:“启禀圣上,微臣近些时日接到各郡县文书,书中所报皆是上次兴起那一伙的梁山贼寇,不仅屠戮我大宋官吏,而且杀烧抢掠,无恶不作,让我大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扬州劫了法场,前年先攻破东平府,将鲁国公侄子杀死,又大举兴犯滁州府,前兵马大将军党明义不知所终,前不久徐州州府又修书一封,上报其治下一所名门刘氏惨遭草寇灭亡,刘琅本人被鞭尸,其子刘芒被剖腹挖心,其侄刘岳被搠成肉泥,好不惨忍,微臣以为此事关心重大,已成为大祸,若让他等继续发展下去,必将危害大宋国运,还望圣上早派良将剿灭他等!”

    徽宗应了点了点头,却又忧虑道:“张爱卿所言不是毫无道理,只是前番济州府派兵马团练使邢彦钦与柏宇晨、张洪凯剿灭梁山,然而三人领兵全归梁山,那贼寇声势浩大,朕以为除张郡王为首的雷将外,恐无人可敌他等,然而张郡王与雷将又在外征战,这……要不等张爱卿等人凯旋而归,再下令征剿他等,岂不……”

    话音刚落,朝堂中闪出一人,正是李邦彦,奏道:“圣上何出此言?我大宋从不缺能征善战的将军,何须等到张郡王还朝?下官保举三人,必可剿灭梁山贼匪,还我大宋一个太平!”徽宗惊问道:“李爱卿保荐何人?”李邦彦道:“此三人皆在江州任职,其一乃是江州兵马都统制,姓周唤作循晨,表字伯泽,万夫莫当,其二便是江州兵马都总管,叫作虞扬成,表字仲玄,擅长韬略,其三便是江州兵马都监,姓吕名扬方,字文侯,于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三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徽宗大喜,便拟下圣旨,令周循晨、虞扬成、吕扬方三人点起本州人马,待天使拿圣旨一到,便兵发水泊梁山,又在十大节度使中挑了两员骁将,一个乃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好使熟铜棍,又兼身手极为敏捷,人称他为四足蛇,另一个乃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擅长杆棒,又善使一杆长枪,绰号唤做拦路虎。

    四月十八日,天使与众军抵达江州,江州知府已率本府官员出城接旨,天使当众将圣旨宣读完毕,将圣旨交给周循晨,天使对周循晨道:“圣上对汝尤为敬重,还希望周统制不忘所托!”循晨只得应了,循晨与扬成却暗自一惊,你道这是为何?

    前文我曾讲过,顾范则曾任济州豪杰庄大庄主时,便好仗义疏财,广交四方英雄,当年循晨与扬成仍是白身时,与范则结下深厚情谊,三人情投意合,并结为兄弟,循晨为长,范则为次,扬成为幼,范则自上梁山后,三人仍依书信来往,奈何天命难违,送天使去驿馆歇息了。

    且说周循晨不敢违抗圣旨,亦不想让梁山军马损失惨重,便回营找扬成商议对策,却皆无方法,只得暗地里写封书信,飞鸽传书往梁山泊而去,此时扬方与徐京、杨温已然入睡,皆出了营帐,趁夜感叹道:“吾未曾想到与二弟这样相见,但为兄于心不忍啊!”扬成道:“大哥说的也是,我听民间百姓经常说,他梁山不但不是草寇,而是杀富济贫的义士……”说罢,扬成便看向四周道:“想如今朝廷昏庸,李邦彦、张邦昌相继当权,我等何不投奔二哥?”周循晨唉声叹息一番,与扬成回营歇息了。

    话说两头,却说循晨的那封书信到达梁山时,已是一日之久,此时已酉末戌初,众位头领吃完夜食,皆正欲准备各自散去,忽有守关小喽啰道:“禀报姜大寨主,有范则寨主的一封信。”并将书信递交给了范则,范则拆开观看,不由脸色大变,叫苦不迭惊道:“大事不好矣!”众人皆惊讶不已,姜逸疑惑道:“既然又有官兵来犯,我山寨自派兵抵挡,范则兄弟是第一次经历这阵仗,此次为何这番模样?”

    范则道:“兄长有所不知,写这封书信,便是此次前来征伐梁山将领的周循晨。”姜逸吃了一惊道:“兄弟你何时与那江州兵马都统制周循晨有所交情?”范则便把前文之事讲与姜逸,姜逸听罢,方才道:“既然那周循晨、虞扬成二人与兄弟交情甚深,汝可知他二人底细?”范则道:“此正乃小弟之忧,此二人武艺皆不在我之下,吾那结义大哥,身长八尺五六身材,善使一对乾坤日月刀,有万夫不当之勇,人送外号玄刀符将,是吾三兄弟中最强之人。”众人听闻皆是一惊,却见范则道:“我那三弟虞扬成虽年龄最小,武艺亦不及吾二人,但却颇通兵法,《武经七策书》能够倒背如流,能善于排兵布阵与巧变安营,而且此人还有治军才能,其所治军部队皆军纪严明,颇有昔日汉之周亚夫,魏之徐晃之风,人送外号监兵神君,另外此人还有四宝,哪四宝?分别是:戏水湛卢枪、风雷豹、夜明盔、唐猊铠,所以人皆唤为四宝将军,此外唐猊铠刀枪不入。”

    循晨大军已到水泊梁山,扬成指挥率军摆开阵势,姜逸亦分拔军马,依先前安排而行,两军对阵,周循晨当先挥舞双刀,拍着骅骝驹出阵,姜逸抬眼望去,不由暗自感叹道:“此人真乃英雄也!”有诗夸循晨曰:

    面若满月眉星眼,身长八尺胆气豪。

    身披红袍衬金甲,符刀铮铮发鸣声。

    上阵杀敌武艺高,弓马娴熟震雄狮。

    数阵玄坛大将军,字号伯泽周循晨。

    范则打首阵当先,见循晨出阵,亦绰刀拍马上前,两兄弟虽表面上看不出甚么,双方心中皆感慨不已,循晨本欲要开口,却又因左侧的徐京与杨温二人,因此亦不搭话,舞动手中双刀,胯着骅骝驹直取范则,范则亦不惧,遂之叫声道:“来得好!”挺开山利刀迎上,两将于征尘影一阵好厮杀,转灯般厮杀,一来一往,一劈一砍,循晨所使军械虽为短兵,但是刀法纯熟,力道足够,两把双刀上劈下砍,左挥右刺,正如风飘玉屑,雪撒琼花般,着实好看,范则一时半会竟取胜不了,亦占不了丝毫便宜,加上二人无心争斗,看两人使出全力,实则二人皆未使出全力。

    此时第二阵白张飞王综已赶到,王综本就对上次范则的话感到不满,此时观范则与循晨斗得难解难分,不由暗自嗔道:“吾观那周循晨不过耳耳!范则却久战他不下,吾自上山以来曾未立过大功,梁山兄弟如何服吾,今日正好将他捉拿了,也让那顾范则看看什么是真本事!”大喝一声,挥舞着丈八蛇矛飞枪来夹攻循晨,这边虞扬成看得多时,亦大喝道:“休伤吾兄长,况且以多欺少算何本事!”挺枪来截王综,亦有诗赞这扬成道:

    头戴祖传夜明盔,七翎宝甲身上披。

    手握戏水湛卢枪,呼风雷豹急如风。

    面如寒霜威武相,治军有方武艺高。

    用兵如神令敌愁,扬成无愧神君名。

    王综转头对官军阵中,虎喝一声,官军阵中一员牙门将肝胆俱裂,落于马下身死,徐京不由感慨道:“不愧乃张飞再世也!”下令士卒将这牙门将抬了下去,安葬了,王综扭头见一名武将径直来截他,王综心中暗嗔道:“倒也正好!即使擒拿了周循晨,终究是两个对他一个,恐落了别人口舌,若能单骑擒拿了此人,方显吾真本事!”

    言罢,王综胯乌骓海龙驹,紧握着丈八蛇矛飞枪,向扬成肚腹刺来,扬成侧身躲过,随即还了王综一枪,向王综面门横扫过去,王综忙举枪抵抗,顺势借个空档,向扬成坐骑刺来,谁料扬成跨下风雷豹本就是灵驹,甚通灵性,见王综一枪刺来,驮着扬成跃开,王综不由大吃一惊。

    扬成再度跨马舞枪上前,与王综奋战于一起,王综武艺虽强扬成一筹,但奈何扬成有宝甲防身,不好进取,只好防守,让双方打得有来有回,双方斗了五六十回合,王综忽想到一计,虚幌一枪刺去,勒马拖枪便走,扬成见状大笑道:“汝滁州兵马都统制王综王子廷,成名回马枪,吾怎会不知?看吾今日破了汝这回马枪!”便勒马去追,扬成不知,却不料回马枪是假,见扬成追的紧,暗地里将枪一挂,取出硬弓,拽开正似一团满月,巧如左手托泰山,端如右手抱婴儿,王综深知扬成盔甲刀枪不入,只得觑定扬成腿股,一箭正中扬成的腿股,扬成吃痛一声,伏鞍往本阵而走,王综本就性情急躁,又急于立功,一马当先,来抢扬成,只听一阵弓弦响,王综大叫一声,睁眼看时,弓弦响处,箭飞速早到来,综躲闪不及,正中综左臂,王综大叫一声,海龙驹亦受惊,将综颠落于马下。有分教:枪如白银闪,弓如霹雳响。

    却说这边阵上,吕扬方见扬成不是王综对手,兼扬成被射下马来,恐王综捉拿了去,亦忙抽弓搭箭,一箭正中王综肩头,扬成便让官兵送扬成回营中养伤,扬方替下扬成,收了宝雕弓,忙挥舞方天戟,便前来捉拿王综,有诗赞这扬方曰:

    头戴双叉紫金冠,身披兽面连环铠。

    外披红锦百花袍,腰系玲珑狮蛮带。

    方天画戟丧敌胆,万名翘首名在外。

    横戟立马威风展,长安文侯吕扬方。

    顾范则忙舞开山利刀,虚刺一刀来救王综,将王综救回阵中,循晨见范则归阵,自家也归阵,蓄势待发,正此时第三阵赛丁山谢云策亦已赶到,话不多说,挺枪邀住扬方,进行缠斗,然斗过二十回合,云策看清扬方面貌,不由大吃一惊,你猜怎的?原来云策对扬方有过救命之恩,前文曾讲过,当年党景言与谢云策各为文武状元时,衣锦回乡的半路上,正好遇见扬方与五六个贼人包围,贼首深知扬方武艺高强,跃出圈子,抽弓搭箭,觑向扬方咽喉,云策早已望见,早来到贼首身后,将贼首一枪穿胸而死,那些贼人见贼首已死,溃不成军,扬方感激云策救命之恩,与云策、景言结为异姓兄弟。

    扬方亦认出云策,心中亦是一惊,随即苦笑不已,自知武艺不是云策对手,仍用尽平生所学,与云策勇斗,一戟猛地向云策肩窝刺来,云策一枪搠去,一杆戟一杆枪,交插一起挣脱不开,双方互扯,双方皆膂力过人,将自家兵器扯了出来,两人便又迎斗了五十回合。

    官军阵中徐京、杨温见扬方亦露出败绩,徐京挥舞熟铜棍,杨温舞起长枪,相助扬方,正巧第四阵比梨花党梦晗到达,左手舞着凤嘴长枪,右手挥九凤朝阳单刀,将二人拦住,循晨见状,顾不得歇息,忙挥动双刀再次出阵,早闪出两将将循晨重重围住,只见左边那人,长得面色如炭,神情凶恶,脸宽健壮 ,手中紧握一对月牙铲,又看右边那人,却长得阔脸方腮,眼明耳大,满脸横肉,手握一杆金刚降魔杵,正是恶魔王黄浩睿和罗刹神陈梓轩两人,循晨只得截住两人厮杀,战至二三十回合,却听得啊呀一声,却是扬方终是不敌云策,被云策一枪刺在手腕,扬方吃痛一声,方天戟落地,复一枪杆将扬方打翻于马下,下令心腹捉了归阵。

    黄浩睿与陈梓轩二人自扬州劫法场之后,就曾未立过任何功劳,因此双双抢入阵中,循晨只得先行拦住,循晨因扬方被捉拿,手中刀法不由凌厉起来,左手刀架住浩睿,右手刀抵住梓轩,斗了三四十回合,循晨奋发神威,则刀法神出鬼没,黄陈二人叫苦不迭,黄陈二人摸不到头脑,只得上下劈砍,只见循晨左手利刀压住浩睿浑铁杵,右手利刀顺势向梓轩砍来,梓轩忙抵住,终是慢了半步,循晨刀法一变,将梓轩打落下马,梓轩正欲起身,官兵一齐上前,捉了归阵。

    浩睿见梓轩被捉,心慌意乱,忙收铲往本阵而走,循晨道:“贼子兀自哪里去?”正欲赶上捉拿浩睿,换回扬方,梁山阵中与循晨亦使双刀的汉子,正是前不久收服的双刀邓景耀,景耀笑道:“欺负两个武艺不高的,算什么好汉,这不正好,汝使双刀,吾亦使双刀,且来斗上斗!互相碰一碰一决雌雄!”

    说罢,景耀胯着一匹骏马,手舞一对龙凤亮银双刀,循晨虽勇战几人,但仍是骁勇善战,循晨与景耀战在一起, 景耀一刀劈砍,循晨一刀抵挡,循晨侧劈一刀,直取景耀腰间,景耀左刀一挑,便躲开了一击,景耀双刀露出英气,循晨双刀透出杀气,只见双刀对双刀,正是英雄战好汉,两将奋战了六十回合,难解难分。

    这边扬成扶创归阵,听闻扬方被捉,仍不放心循晨一人,上塔楼观察梁山情况,见梁山军队整整齐齐,而官军零零散散,见情况不妙,挥动令旗,下令冲杀一阵,双方各折些军马,双方主将皆退回营中。

    却不知此番大战过后,周循晨、虞扬成、徐京、杨温有何动作?如何应对梁山众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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